“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我也定要将你绳之以法!”
贾铭绝不会认为她说的是漂亮话,因为她说这话时浑身散发出的正义光辉简直有如实质,给他一种狗眼都被闪瞎的错觉,他心中大叫道:“这女人前世跟我有仇啊,为什么总是盯着我不放!”
贾铭强笑道:“我说陈警官,每天在你眼前晃悠的犯罪分子数不胜数,你怎么就专门跟我这个良民过不去呢?”
陈若兰手指轻叩脑袋,冷笑道:“直觉,我的直觉告诉我,比起你来,他们都算不上害虫。贾先生,欢迎你回来。”
陈若兰走后,叶蔓媚笑着问道:“没看出来,你们才见了几次面就能有说有笑了。”
贾铭大呼冤枉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有说有笑了,她那叫皮笑肉不笑好吗?我说你不要一见我跟与雌性沾边的生物对话就神经过敏行不行,难不成我以后身边就只能剩下男人了?”
叶蔓煞有其事地点头道:“嗯,这办法不错,值得我深入考虑。”
贾铭苦笑道:“你也不怕我弯掉。”
叶蔓满不在乎地说道:“没事,你要弯了,我就给你扳直便是。”
呃,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脏啊!贾铭心中吐槽道。为了结束这个让人想入非非的话题,他急忙推着叶蔓朝里面行去,催促道:“别整天疑神疑鬼的,赶紧进去吧,你家那么大,没你我可就得迷路了。”
“叶蔓姐,叶蔓姐,”站在门口的贾铃儿对两人一个劲的挥手,“奶奶叫你们赶紧过来!”
贾铃儿兄妹与其他客人的不同,他们是作为叶家伙伴贾家的代表人,当然得留到最后。但是贾铭却知道,贾天昊留下来的目的却是要当个记者,将自己这些天发生的事第一时间向那头汇报。
跟着众人走进院门后,吸引贾铭目光的并不是开得正艳的百花,也不是落落大方、自然却又不失庄严的院落布局,而是那个摆在正门台阶下烧得正旺的黄铜火盆!
贾铭拿鼻子嗅了嗅,发现那气味甚是香甜,还有种让人心神安定的感觉,他呐呐道:“不是吧,不就回个家吗,至于拿几斤紫檀木来烧吗?”
叶明远轻笑着解释道:“娘一听说蔓蔓安全脱险,高兴得都快疯了。这些紫檀是她老人家嫁入叶家时带来的,一直舍不得用,这次为了给你们去晦气,她可算下了血本了。”
折老太君笑道:“你们两个也别说我迷信,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其中肯定还是有一定道理的,权当图个吉利呗。趁现在火烧得正旺,你们两个赶紧跨。”
贾铭听罢,在叶蔓的惊呼声中,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径直向那火盆迈去,接着大步一跨就窜了过去。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他低头调笑道:“我觉得这一跨的价值,绝对够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了。啧啧,就冲这个天价火盆,我这小白脸当得就不亏。”
叶蔓一记粉拳砸中他胸口,恶狠狠地说道:“我可告诉你,以后是你养我,想当小白脸?门儿都没有!”
贾铭嚷道:“啊!那我不是亏大发了?”
叶蔓哼哼道:“不知道多少人眼红这个机会呢,你不要不识抬举。”
一楼的客厅里,贾铭刚一入座,折老太君就轻笑道:“贾铭,既然火盆也跨了,那你们俩的事就算定下了。有你这样的人来当我的孙女婿,也算是了结了老太婆的一桩心事!”
不好,中计了!贾铭暗呼道,他这才猛地想起跨火盆除了去晦气以外,还有一种场合会用上——婚礼!他心中苦笑道:“难怪我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原来这人精还有这么一手。”
她看了眼忽然变得有点害羞、摆弄着衣角的叶蔓,接着道:“你以前的那些破事烂事,我都可以不追究。但从今以后,作为叶家的一员,你必须洁身自好,一心一意地对我孙女。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贾铭淡笑道:“奶奶,对叶蔓好当然是应该的。但是,那并不是作为叶家的一员,而是作为我自己。如果奶奶是想我入赘的话,只怕小子就只能叫您失望了。”
贾铭此话,无疑就是在告诉所有人——他,贾铭,不会当一个托庇在叶家大树下的姑爷仔,而是要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存在。这句听上去甚是狂妄自大的话,让他们都不由为之皱眉,只见折老太君大笑道:“对对对,你不说我还给忘了,听说你还是林峥嵘那兔崽子的第一继承人是吧,有这家底的确能养活蔓蔓了。”
贾铭摇头轻笑道:“林老头是林老头,我是我。如果要靠他才能养活叶蔓,那跟当叶家的上门女婿又有何区别?”
折老太君顿时有点不开心,叶英急忙上前,满脸堆笑道:“娘,您先跟叶蔓聊聊天,我们两个来解决这件事。”说罢,对叶明远使了个眼色,拽着贾铭走了到了一个四下无人的地方。
叶明远低声数落道:“贾铭,你平日里的那股圆滑劲儿到哪去了?老太太说什么,你应承下来便是,权当让她开心呗。”
贾铭疾声道:“那怎么行,这攸关我以后的身份问题,必须得说清楚了。”
叶明远奇道:“什么身份,你们俩关系又不是真的。”
忽地,他面色一僵,上下打量着贾铭,惊叫道:“你千万别跟我说......”
贾铭苦笑道:“这回,你们两个可真成我的泰山了。”
叶英、叶明远听罢,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最后叶英扶额长叹道:“没想到我当初的一句戏言竟一语成谶,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再也不用担心老太太知道后会受不了了。说实话,我很欣赏你,但却不认为你适合做我女婿,你的秘密太多,花花肠子也不少,这样的你,很难让我放心。不过,依叶蔓的性格,她既然认定了你,那么就算我们再怎么反对也是徒然。在这里,我表个态,只要你能做到老太太的要求,我叶家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贾铭摇头道:“我这个人虽然复杂,但在感情方面却追求绝对的简单。我选择叶蔓,不是因为她姓叶,而是因为她是叶蔓。”
叶明远冷笑道:“幼稚,两个人在一起,难道只要爱情就够了吗?”
贾铭淡淡道:“我明白您的意思,这一点请务必放心,就算不依附任何人,我也能为她提供足够的物质生活。说句大言不惭的话,我手里的钱,就算比不上叶家,可也绝不会差到哪里去。更关键的是,那些都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叶英面色凝重道:“如果是另一个年轻人说这话,我也就当笑话听听,可是,这话从你嘴里出来,我信。你是一个非常骄傲的人,绝不会做出打肿脸充胖子的蠢事,我也相信那些钱一定很白。不过,这就让我更想不通了,正所谓越有钱的人越怕死,如此富有的你,究竟是为了怎样的理由才这般舍生忘死的呢?”
贾铭答道:“秘密。”
叶英苦笑道:“得,都快成一家人了还这么藏着掖着,你这样什么都不说,我怎能放心将蔓蔓交给你?”
叶明远沉声道:“你要想跟我女儿发展下去,有些事你就必须交底,否则,我第一个不答应!”
贾铭悠悠道:“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并不需要得到他人的首肯,我如果要带去她,你们谁也拦不住。”
叶明远寒声道:“你这是在威胁我们?”
贾铭淡笑道:“岂敢,我这只是善意的提醒。”
叶明远重重地哼了一声,对贾铭的不满显然已达到了极点。眼看着会谈就要崩了,叶英轻咳两声,打着圆场道:“好了,好了。明远,再这么说贾铭也是我们叶家的恩人,你这样是不是太没长辈的风度了?”
他转向贾铭又道:“贾铭,明远作为父亲,当然希望对自己未来的女婿知根知底,他的这份心情还望你能体谅。这样吧,这件事我们暂且搁到一边,反正由我看来,你如果不将自己的事做完,是不会有成立家庭的打算吧,而等到那时,你的秘密自然也就不再是秘密了。”
叶明远不满地叫道:“大哥,你怎么尽帮着这小子说话......”
叶英截口道:“明远,蔓蔓是你女儿,可我何尝不将她当亲闺女看待?相信我,大哥绝不会害她的。贾铭虽然神秘,但光凭他为了叶蔓只身犯险这点,就足以证明他对叶蔓的感情。”
他对叶明远安抚一笑,又道:“既然说到这里,那你就跟我们说说你是怎么救出她的吧。”
贾铭简明扼要地将经过说了一遍,当然关于超能力方面的他自然是只字未提。在等待曾翔奕的过程中,他就与叶蔓统一了口径,将劈死突厥人的闪电说成是天灾,这荒谬的理由却由不得他人不信,因为比起猜测贾铭会放电,显然这个理由更容易叫人接受。
听完他的叙述后,叶英拊掌赞道:“好!没想到你不仅救出了叶蔓,还端掉了突厥人的老巢。突厥势力在我国国境上极为猖獗,这次艾尔肯死于天罚真是大快人心!只是可惜......”
贾铭截口道:“我知道您的意思,您想说可惜不能将他枭首示众,以儆效尤是吧?这点您就完全错了,虽然我没带定位器去,但将我俩困住的荒岛的坐标在事后我已经向船长打听清楚了,再结合叶蔓的描述,当时那场海洋风暴应该没将我们卷多远。我想,如果你们派出人手在那附近搜索,一定能找到那个岛的,到时候,将现场画面拍下,就足以达到目的了。”
叶英激动地握住贾铭的手,道:“如果真能找到,我一定如实向上汇报,记你一头功!你不知道,突厥势力一直是老爷子的一块心病。”
他口中的老爷子指的自然就是他的大伯兼养父叶惊涛,叶惊涛在几十年前也是叱咤风云的一号人物,哪怕是卸任已久的今天,那也是坐镇叶家的龙头。贾铭心忖道:“如果能得到他的帮助,自己接下来的路应该更好走一些吧。不过一定要事先将自己的立场与他说清楚,他愿意帮就帮,不愿意帮就拉倒。否则,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叶蔓都不是好事。”
叶明远仰天长叹道:“罢了,罢了!看在你处处为我女儿着想的份上,你们的事我就不搅合了,希望你好自为之吧。”
贾铭回到前厅后,发现老太太看自己的目光缓和了不少,便知叶蔓也将事情跟他们说了。叶英径直走到老太太身边,在她耳畔一通私语,老太太沉思一会儿后,对贾铭笑道:“贾铭啊,年轻人有冲劲当然是好事,这入赘之事就当我没说。不过嘛,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如果有什么需要叶家帮助的地方,也千万别拿自己当外人。”贾铭连连点头称是,一场不大不小的家庭风波总算是勉强渡过了。
吃过一场气氛融洽的午餐后,贾铭与叶英称有要事去办,就溜出了屋。在叶英的带领下,两人换乘了多种交通工具,最后在贾铭确定没被人跟踪后,两人闪进了一条胡同里的一户四合院。
叶英推开一扇门后,一对中年夫妻正躺在炕上睡着午觉。对于那刺耳的开门声,他们就像完全没觉察一般,依然是那副胸膛缓缓起伏的模样。
只见睡在外面的那个男人慢悠悠地翻了个身,嘴里还打着鼾。叶英走上前去,一把掀开上面的凉席,然后蹲下身子在炕的侧面轻轻地敲打起来。
咔~
屋子里骤然响起机关触发的声音,紧接着那看上去并无接缝的炕面就出现了一个长方形的缺口,并露出一截石阶来。叶英对他摆摆头,率先走了下去,贾铭紧随其后也跟着下去了。
两人刚走下不久,又响起咔的一声,那道机关就再次关上了,就在这一瞬间,数个灯泡亮了去了,为他们照亮了前进的道路。贾铭一步一步地走下台阶,最后一间大约七米见方的暗室出现在他眼前。
这间暗室很空荡,就一张床、一副座椅、一个台灯以及一些简易的健身器材。一个很消瘦的长发男子正坐在椅子上,目光灼灼地盯着石阶,当他看清来人的长相后,身子猛地一震,颤声道:“贾明,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