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颜的那具身体……还是巫族曾经的少主。
沈清云皱着眉头,一脸沉思,却总也想不通。
她抬起头,看着擂台上那个跟上官透对阵的白家子弟,他有灵魂,是个普普通通的人族。
沈清云想,这一切或许只有等她修成正果才能把谜底揭开了。
或许,她现在不应该把白颜甩掉,他身上真的有很多秘密。
南翊在一旁,见沈清云一直沉默不语,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不难猜出,她肯定是对白家产生了兴趣。
他现在有些后悔,刚才不应该一时激动跟沈清云说这些话的。
经过这几次打交道,可以看出沈清云是一个随心所欲极度自信且还很有好奇心的人。
连他都对白家那么好奇,更遑论是沈清云了。
南翊自问对沈清云有一些了解,看她如今这么一脸沉思,八成就是在想白家的事。
他沉下脸,拉了拉沈清云的袖子,面色严肃道:“清清,你不能去招惹白家,他们真的跟我们不一样。”
沉思骤然被打断,沈清云本来想有些生气,但是再看到南翊眼眸深处的担忧之色时那丝生气奇异地平复了下来。
她垂下眼眸,看着脚下深色的地板,片刻后轻声说道:“我答应你,不会去主动招惹他们的。”
她当然不会去主动,是白颜主动来招惹她的,她以后无论做了什么都是被动。
沈清云心里如是想着。
可南翊并不知道沈清云与白颜的纠缠,听沈清云说不回去招惹白家后顿时眉开眼笑,心里的那一丝丝担忧缓缓消去。
见他笑的如此灿烂,沈清云的嘴角也缓缓扬起一个笑容,目光重新放回擂台上。
擂台上的打斗已经进入了最后阶段,上官透和那名白家子弟身上都已经带了伤,肉眼看去,上官透伤的还要重一些。
他扶着栏杆站起,看着对面的男人,抬手擦掉自己嘴角的血迹,眼中尽是阴鸷之色。
站在他对面的白隐被他阴毒的眼神看的很是难受,这种感觉就跟被一条毒蛇盯上了一样,他轻轻地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来缓解这种不适感,而后大声说道:“上官透,你打不过我的。”
听到这话,上官透冷哼一声,“还不到最后关头,你怎么知道谁胜谁负!”
说完这句话他从腰间抽出一柄短刀快速的朝着白刺去。
那短刀泛着深蓝个的幽光,一看便是淬了剧毒,白隐不敢轻慢,赶紧运起体内灵气抵挡,随后快速弯身捡起自己掉落的武器。
沈清云在台上,看着上官透手中拿着的那柄短刀,微微眯了眯眼,说道:“姓白的要输了。”
“啊?”南翊满脸惊诧,略有些迟疑地说道:“可是,现在明明是白隐占上风啊。他的综合实力确实要比上官透强一些。”
“那又怎样?”沈清云冷哼一声,“备不住人家装备好啊。”
又不是真正的等级之差,这么点差距,有个好的法器取胜还是很容易的。
装备好?
南翊看着上官透手中的那柄短刀,除了能看出它浸了毒药并不能看出什么特殊之处。
可是毒药对修士对修士的伤害极低。
修士在踏入修仙这一道路时都有炼体,炼体之后虽说不至于百毒不侵,但比起凡人而言,毒药对修士的伤害真的很低。
沈清云比他修为高,不可能会不知道这一点。
所以肯定不是上面的毒药。
可是这柄刀,南翊盯着上官透的手看了很久,都没看出有什么过人之处。
他想问沈清云,但是见她一脸趣味盎然地盯着擂台便没问出口,跟着默默地看着比赛。
台上,上官透拿着短刀,毫无技巧只拼着一身蛮力,想方设法的要把刀刃刺进对面人的身体里。
白隐见他这样,更是想方设法地躲开不让他近自己的身。
一时间,台上的两人一个追一个躲,上演了好长一出的猫捉老鼠大战。
搞什么啊!
沈清云皱着眉,看着台上那两个人,觉得自己刚才对上官透抱有的期望有些大。
就在她以为这场你追我赶的大戏还要在上演许久时,上官透握着短刀的手突然一松,只听叮当一声,短刀应声而落。
白隐没想到上官透会突然松手,他有些晃神,下意识的低头看向掉在地上的短刀。
上官透在干嘛?
见他晃神,上官透面上闪出一个狞笑,调动体内全部灵力使出生平最快的速度往白隐身边跑去。
他的速度极快,白隐不过一瞬间的晃神便出现在了他身边。
“你……”
白隐话还没说出口,只听“噗嗤”一声——那是利刃穿破皮肉的声音。
上官透面色阴沉,他不知何时手中又多了一柄短刀,并且狠狠地刺入了白隐的身体里。
一击击中后他快速将短刀拔出,而后迅速撤退,远离白隐,退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那短刀上不知是抹了什么东西,白隐伸手摸上自己的伤口,摸了一手的血但却没有感到任何疼痛。
他抬起手,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而后面无表情地看向上官透。
见他受伤,上官透笑的很是张狂,白隐见他如此,缓缓闭了闭眼,低头看向那柄被扔掉的短刀。
原来只是个嘘头。
他蹲下身,捡起那柄短刀,站起来时却控制不住地踉跄了一下。
他的伤口……
麻了。
刺入他身体里的那柄短刀上不知涂抹了什么药物,刚才没有任何知觉,但是现在开始有了明显的麻痹感。
这种麻痹感来的很快,迅速席卷了他的全身。
白隐将短刀插在地上,用力地握着它,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想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狼狈。
“你输了。”
上官透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他身边,冰冷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
白隐此刻全身无力,但他依然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上官透那张小人得志的面容,“卑鄙!”
“卑鄙?”上官透挑了挑眉,“我可是在擂台上堂堂正正赢你的,谁让你自己分神给了我可乘之机?你输了,要怨怨你自己。”
闻言白隐冷哼一声,不再说话,但是看上官透的眼神依旧满是厌恶和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