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烈不怕死,只是觉得有点遗憾,到死也没有搞懂天为什么会塌。西风烈虽然一直也没修成仙体,但他是在仙界行走过的。
他拿出他的血檀木盒,这还是他在仙界拍卖得来的呢。现在连这个盒子都修出了木灵,木灵还和时空叶的叶灵结合有了后代,而他却眼睁睁的寿元就要尽了。
现在若不是这个盒子提醒着他,他都不敢确认自己真的曾去过仙界了。仙界对普通人来说太过于遥远,而对修士来说并非遥不可及。
那时候想要去仙界还不是太难的事,有一天他正在人间游荡忽然间天顷地覆、江河倒流,种种天灾种种诡异的怪现象层出不穷。
好好的人间刹那之时就变成了惨烈修罗场,战火燎原天下间得无一处安宁之所,凄惨的哀嚎声弥漫绝望的气息。
西风烈也被卷入了莫名其妙的战场,奋力厮杀只为了活着,根本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杀,为什么要打,只知道唯有战才有活路。
那可真是个群魔乱魔的年代啊,西风烈第一次见识到乱世的疯狂。弱肉强食被发挥的淋漓尽致。
西风烈当时是婴变后期马上要成为化鼎期的鼎尊了,修行路上的希望硬是被那场大魔乱的漩涡给吞噬掉了。
婴变期已经可以炼制分身了,只要分身不死,即使本尊被杀也可以重来,分身就是自己。摆渡一吓潶、言、哥关看酔新张姐
西风烈的分身在战斗中丧生,本尊的元婴也受到了重创。无奈他封住了元婴,逃到了这个小宇宙。
华夏小宇宙也并不太平,西风烈只想找个地方安心的把元婴治疗好,可是就连这么个机会都没有给他。
整个小宇宙都跟沸腾了似的,人人自危,人人见着陌生人就直接出手。西风烈几次打坐都被打扰。
彻底的检查过身体之后西风烈知道自己的元婴已经变得干枯,渐渐的要向假婴方向发展。
假婴就是没有生命力的元婴,结成假婴修行将不再提升。小宇宙里没有能治得了他的病的药物。
离开小宇宙又打不过那些正魔两道上的疯子,西风烈知道小宇宙里还算是安全的,总不能为了寻药而去送死吧?
但让他从容面对死亡,至少那时的西风烈是做不到的。
妖藤肆虐着玄虚大陆,越来越多的人沦为了它的口中食。西风烈不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了,以前他也遇到过中小型的魔乱时代,却从没有遇到过如此凶悍的大魔乱时代。
居然搅得天地大乱,连这小小的小宇宙里也是妖植逞凶。西风烈抽出宝剑,反正也是保不住元婴了,既然大宇宙里没有我的立锥之地,那就让我来拯救这个小宇宙吧。
‘据《华夏志》记载在上古时期,有妖藤乱世,妖藤嗜血吃人。大量的人类和兽族都被妖藤残害了,整个玄虚大陆人人自危,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会变成妖藤的口中食,每个人都提心吊胆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直到有一天人类族群中有一位天才横空出世,斩尽妖藤枝蔓,把妖藤主根封印起来。人们景仰这位造福整个小宇宙的英雄,称他为开世祖。
据说开世祖封印了妖藤之后便羽化登了仙路,这个小宇宙上没有留下他的画像和塑像,只留下了口口相传的传说。'
西风烈摩挲着寿元玉,回想遥远的当年许多的回忆都模糊了。他隐约记得他力战妖藤,斩断它许多的枝蔓。
那妖藤并没有被封印而是被西风烈重创了,妖藤受了重伤便钻入地下土遁而去,西风烈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
直到三千年后才有传闻说妖藤被开世祖封印了起来,不管真相如何,这几百万年来的确没有妖藤再次乱世。
西风烈为了让自己的元婴不要枯化,每天都研究如何酿酒,他发现烈酒可以缓解元婴枯化的速度。
功夫不负有心人,西风烈终于自己研制出了好酒,治好了自己的元婴,然而又一个晴天霹雳当头炸开。
纵使你的修为再高,就算你的境界再高也没有办法再登临仙界了。因为当年那场‘大魔乱'并不是真正的大魔乱,而是天塌了。
天塌了造成日月星辰倾泄,四季随意变换,天灾人祸……
当一切都平静下来之后,所有的人都以为日子又回到了从前,又可以过上跟从前一模一样的太平年月。
对于那些修为低下的人们来说的确是这样的,但修为高的人就只有无奈的沮丧了。天塌了最严重的后果不是那场‘大魔乱',而是仙路断了,通往仙界的通道被堵死了。
也就是说再怎么修也不可能修成仙道了,因为去不了仙界所以‘修成仙道'成了最美好的祝愿,也成了最美好的谎言。
西风烈有事没事就出去寻找妖藤,他想要把妖藤彻底的铲灭,这一直是他的心愿。西风烈有事没事就去上界走走,他想要看看仙界的通道有没有恢复,这也是他最大的期盼。
如今他看着寿元玉,不可能了,一切都不可能了,他没有机会斩杀妖藤也没有机会再次踏足仙界,最遗憾的是没有人能告诉他当初是什么原因致使天塌了。
他正怅然若失的出神,楼下传来嘈杂的声音,有脚步声也有吼骂声。混元镇几乎是没有人管理的,都是由四大皇族的商铺领导着。
平时根本没有人会查酒馆、客栈,这一次却是四大家族的家丁以及各知州府的差役,连同华夏学院执法堂的一部分人都来了。
好多人聚在楼下大呼小叫,店小二吓丢了魂,战战兢兢的鞠躬作揖,哪一个他都不敢得罪。
这些人叫嚣着、咆哮着,见酒说酒不对,见菜说菜不对,乃至于找不到茬口竟然见人人都不对了。
“就你这模样的也配给爷上菜?”
若非亲眼见到、亲耳听到,谁会相信这样的话竟然是从官差的嘴里说出来的?这分明就是找茬。
西风烈缓缓的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微眯的一双丹凤眼透着万种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