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只有这点程度吗?什么竞技之王,不过就是建立在一堆废物头上的虚名!以你这样的实力,如果出身在暗黑帝国巴格达,早就让人砍死十八遍了!”
零刚刚从地上站起,瞳孔陡然收缩,他能够感觉到一阵腥风,夹杂在铺天盖地的黑影里,像是天边飘来的一朵乌云,悄无声息的笼罩住他的视线。
劲风迎面呼啸而来,刚烈如刀,刮得他难以呼吸,同时那股意欲将他脑袋踹爆的凌冽杀意,更是让他感到莫名的窒息,全身不由自主的战栗起来。
这家伙同样受伤了,只是他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疼痛。
看来传说是真的,狂战士真的是为了杀戮而出现的战争机器,一旦狂化,将没有任何的痛觉,没有任何的顾虑,更没有任何的怜悯,不将对手彻底撕碎,誓不罢休。
性命攸关之际,零反而变得更加的冷静,同时呼吸也更加的绵长,脚下的船板像是变成了滑不溜秋的冰面,他的双脚轻轻一蹬,整个人仿佛燕子抄水般,轻盈灵活的从安格斯飞踹而来的大脚前划过,穿入他的侧翼。
他的腰部肌R层层绷紧,青筋一根根的浮起,而后微微的扭动,仿佛弹簧一般扭转到了极致,同时他的肘部青筋狰狞的缠绕而上,如同一条巨龙环绕在他的肘尖,随着他腰部、背部劲力的横扫,连肩带背,如虎之摆尾,向侧面凶猛煽鞭扎击。
形意十二形,虎形打法,虎摆尾!
尖啸之声宛如鬼嚎般响起,零的肘部仿佛蛮横扫过的钢鞭,又如同迅疾扎出的长枪,将背劲、横劲、扎劲三种不同的力道融汇贯穿到了一起,凌厉的撞在安格斯的胸膛上,让他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了出去。
“砰!”
安格斯的身体再次嵌入船壁之中,如同一张画般,紧紧的挂在上面,他的****微微的往下凹塌了一下块,显然是肋骨被零干脆利索的撞断了几根。
只是他却依旧像是个没事人一样,伸出双手按在船壁上,慢慢的将自己从船壁之中拔了出来,伸手抠住自己的肋骨,野蛮的将它们一一扳了回去。
“不痛不痒,比被蚊子叮一口还要轻!”
安格斯慢慢的扭动了一下脖子,发出咔吧咔吧的脆响,整个人像是没有受到任何的创伤般,再次龙骧虎步的朝着零走了过来。
这家伙是怪物吗!
零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前方安然无恙的安格斯,刚才的那一肘,他并没有使用魔力,而是单纯的使用了暗劲,别说是普通人,哪怕是b级大魔导,正面吃了他这一肘,体内的五脏六腑也会被暗劲彻底的破坏,死的不能再死。
可是他的暗劲竟然对安格斯不起作用,不用想也能明白,这一定是对方的魔能将他的暗劲吸收掉了。
“热身游戏结束了,那么,接下来该动真格的了!”
安格斯用力的扭动着胳膊,满脸鄙夷的瞅着零,嘲讽道:“听凤凰帝国的人,把你的魔能吹嘘得多么的了不起,今晚既然碰上了,我就给你一个机会,把它施展出来,我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你丫的是脑子有问题吗!”
零死死的盯着安格斯,道:“既然知道你的魔能,能将别人的魔力和魔能吸收,化为己用,我又怎么可能傻到让你得逞!”
“嘿嘿,机会已经给你了,既然你不要,那么就别怪我欺负你了,让你好好的见识一下,拥有魔力的可怕!”
安格斯双手按在了船板上,顿时便有一座呈现暗黑色泽的庞大魔法阵,快速的在船板蔓延开来,将整座船舱覆盖了进去。
“即将死亡的废物,将你的魔力,全部贡献出来吧!”
安格斯飞扬跋扈的大笑着,像是完全掌握了战场,像是站在屠案前的屠夫,看着砧板上的鱼R,目中无人的吼道:“让你见识一下,乞讨女神帕托箣亚的恐怖!”
随着安格斯的魔力注入,整座魔法阵顿时焕发漆黑晦涩的光芒,慢慢的往上飞升,渗入零和罗伯特的身体里。
隐约之间,零听到了一个楚楚可怜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之中轻轻的响起,像是在低声的向他乞讨,又如同在念着最为恶毒的咒语,让他觉得体内像是多了一股寒气,沿着腰椎往上攀升,直冲脑海。
紧接着,他体内的魔力开始慢慢的往外流失,仿佛他在此时化成了一个大茧,似是有着一双灵巧的小手,慢慢的将他的魔力当成蚕丝,一点一点的剥离开来。
一股空虚和冰冷涌上了手脚,零只觉像是被人扔进了极北的冰海之中,全身微微的颤抖起来。
远处正在跟安格斯的手下交战的罗伯特更惨,因为一时的不适,反应稍稍慢了一些,顿时被人在身上划开了两道口子,咕咕的往外冒着鲜血。
草泥马的,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你丫的就把我的魔力全部抽走,这叫乞讨吗?这分明比老子还要像个海盗,强抢也没你这么过分的!
零心中默默的腹诽着,脚下慢慢的往后挪移,悄悄的捡起船板上的两把军用匕首。
既然安格斯的痛觉被屏蔽,拳脚无法造成致命的伤害,零不介意跟他真刀真枪的干上一场,看看把他大卸八块之后,他还能如何得瑟!
“小心,他祭祀的是暗黑神明,乞讨女神帕托箣亚,他是恐惧公会的七员干部之一吸收者,如果可以的话,给我留下活口,从他口中,应该可以问出很多有价值的情报!”
零的魔法通讯器并没有关闭,所以米切尔依旧可以通过视屏观察到船舱中的一举一动。
“我去年买了十三个表,你是将我当成了阿诺施瓦辛格,还是史泰龙啊,也不看看现场情况,眼下能够保住小命就不错了,你还要我留活口。”
听到米切尔的要求,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已经受够了那些不可能的任务,如今只想快点把这里的事情解决掉,抱着他的四门大炮,回去洗洗睡了,争取今晚能够做个美妙的春梦。
“撑住,我已经命令劳伦率领水军赶过去了,以他的实力,要抓住安格斯并不是什么难事,你只需拖住他就好。”
“哟哟,米切尔公主,你这是想要围魏救赵吗?以为搬出一个劳伦就能让我胆怯逃跑,以此让这废物逃过一命?”
安格斯冷笑道:“知道我为什么会选在今晚交易吗?因为今晚是劳伦的孙子过生日,这个时候他应该喝的伶仃大醉了吧!”
“哪怕他现在开始赶来,可是你也得好好的看看这丧家之犬的模样。”
安格斯慢慢的朝着零走了过来,被剥夺的魔力,化为丝丝缕缕的漆黑纱带,百流归川般不断的往他的身体里灌入,而他的躯体也变得愈发的黑暗凝练,宛如钢铁浇筑而成般,焕发着漆黑的金色光泽。
安格斯像是打了J血一样,舒服的哼哼着,口中啧啧有声的感慨道:“双脚站得像无根之萍,东倒西歪,也许再过一会儿,不用我动手他就得自个趴下了。”
此时零的状态的确有些不妙,随着魔力不断的被剥离,他能够感觉到R体的力量也在跟着下滑,就像是活活饿了三四天一样,体内有股躁火在烧肠灼肚。
“……你可以赌一赌!”
米切尔胸有成竹道:“看看是劳伦先赶到,还是你先逃跑!”
“米切尔女王,也许你应该让劳伦去拦截恐惧公会的船只才是上策!”
零可不相信米切尔出动劳伦是来替他解围的,理智上他更加相信,米切尔是为了夺回四门魔法炮才这么做的。
而这四门魔法炮,是他壮大自己队伍的关键,无论如何他都不会交出去。
“这个傻大个其实很好解决,狂战士的最大弱点……”
零双眼紧紧的瞪着安格斯,心中闪过了一丝灵光,让他制定了一个足以扭转局势,反败为胜的计划:“就是没有痛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