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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炼器(2)(1 / 1)

铸器院东院里,天川正细细观瞧曹金石刚刚炼出这柄剑器。

曹金石等三人看的差不多,适时开口道:“看见我方才做的了吧,知道那是什么吗?”

“师傅,您展示的是炼器之法吗,那一道道轨迹,可是炼纹!”陈器回话之时语气明显激动难耐,想他如今年龄二十又八,跟着曹金石近十年,学的一直是锻造之法,对炼器,却是久闻而不得见。

听到陈器的话,天川和曹宝眼珠顿时眸光发闪,齐齐直视曹金石。

“说的没错,陈器,这也是从今日开始,我打算教你们的。与寻常锻造不同,以炼器而言,讲的是纹理脉络,灵路轨迹,好比人身上的经脉血管,一旦器物内部或是表面形成通畅回环,可供灵力劲力流转变化,那这时候的纹路,即是器纹,这时候的器物,称作灵器......”

曹金石大致将炼器之说对天川三人介绍了一遍,天川也是有了一个初步的概念,他小时候就从书册中看到过炼器、灵器、炼器师等言词,当时已是憧憬非常,他父亲也是答应过天川会教授他炼器之法,却不想家里有难,父亲回去援助,乃至失了机会。

如今名师在旁,也是愿意让他跟着学,天川虽是年幼,想事情可能浅薄表面,但是心里亦是明白,炼器法门当是一家机密,而曹金石不隙他这外人,视自己为徒,此番恩情,甚是厚重。

想到这,天川一时泪涌眼眶,迈出一步,强抑制住激动,先是对曹师躬身一鞠,随即开口,不过声音已有些哽咽,

“曹师,您不仅愿意教我铸造,现今炼器之法亦不吝啬,您老对我如此慷慨,天川不知该如何报答。”

这半年多天川孤身一身,无依无靠,别人对他的好,天川是铭记于心,心中亦是暗下决心,凡是真心待他之人,他今后定会涌泉相报。

曹金石生性平冷,做事全凭喜好,天川这段时间跟在身侧,对锻造炼物所展现出的超卓天赋,兼之毅力品性俱佳,更是所察之前天川比斗时展现出的精神力量,有这些原因在先,加上他自己本就有相授之意,所以才有了曹金石演示炼器之法的事情,是因为他不想错过这样一个具备天才炼器之资的少年人,炼出这柄简陋灵剑,亦为指导教学。

说起来曹宝与陈器,还是沾了天川的光,他们两人都未能迈入渡灵境,尤其是陈器,成为炼器师,可能只是一个愿望。

“你也无需如此,大哥将你带来这里,在我这里学些东西,我自然不会让他失望,既然今日要教授曹宝与陈器炼器,你也看着学着便是。”

曹金石语气淡淡,似乎对这事并不放在心上,不过,其实曹金石心里自有考量,这般随意而为的态度也是希望天川这孩子别有太多压力,这几日与天川相处下来,知道他独立,把自尊看的很重,不会轻易接受别人好意,所以才用这样的说辞来解释他为何会突然教授炼器之法。

见天川还要说些什么,曹金石挥手打断,拿来陈器手上的剑器,开始讲解炼器方面的基础与细节,并一一在剑身上举例说明指点。

“炼器一道,最为关键的当是自身所掌握的炼纹,以灵力打出炼纹,于器物之上镌刻器纹,精细美妙的创造,更像是在塑造一个灵魂,一个不一样的生命......”

曹金石言辞之中甚为陶醉,那种赋予炼纹的美妙感,天川几人还完全明白不了。

“何为炼纹,炼纹即是你灵力运用的一种方式,炼纹精微细腻,对灵力的控制要求极高,精神力也是需要格外凝实,具备这些,才能在器物上炼出器纹,赋予器物脉络灵性,使其成为灵器,灵芒耀世。”

陈器虽是三个弟子里面年纪最大的,但是此时,他却是最沉不下心的,心情切切,趁着曹金石话语间停顿,于隙缝间问了一个问题:

“师傅,您提到这灵力,可是对这灵力修为也有要求,弟子资质愚钝,年近而立,也未能破感灵,入【渡灵境】。”

“既曰灵器,自然是需要炼器者具备灵力修为,你也不用气馁,为师相信,你迟早会迈入【渡灵境】,当是提前学习吧。

但是修为的强弱高低,并不是最关键的,对自身、对器物的把握与控制才是一个炼器者最核心的能力。”

曹金石说的较为委婉,其实,若是炼器师没有高强的灵力修为,那么将会极大的限制其所炼制的灵器,之所以不说,倒是为了他们仨好,免得知道了,一味地去追求修为,反而忘了炼器的初衷。

……

接下来一段时间,天川是整日集中精力在炼器上面,除了必要的修炼灵力、向曹金石求教解疑外,往往是连着几日闭门不出,一心钻研,不过好在饮食方面有小楠打理照顾,还连带着督促他睡寝休息。

整整三天,天川已小有成就,可见天资非凡。

锻造室内,天川正以指尖比划着曹金石教他的炼纹,此纹是所有炼纹中最为简单的一种之一,名为锋锐,若是在炼器时,以【锋锐炼纹】在器胚上炼出器纹,那么所成的灵器,当灵力灌注时,将会异常锋利,所以,锋锐炼纹用在刀剑之上,最是适合,无可厚非。

反复几次后,天川停下动作,眼睛看向面前的两把黑色剑形器物。头轻轻一点,再而嘴角泯起,似乎是下了一个决心,伸手缓缓拿起了其中一把剑器,随后竟是开始在器物上刻划炼纹,他动作小心,指尖释放出的呈淡红色的灵力随着他手指的轨迹滑动,而渐渐在器物上显现出一道美妙的纹路。

看着有模有样的纹路,天川捏住拳头,心中夸赞自己完成的不错,随后才运起灵力,往剑器上注入,

“咔、咔、咔咔咔,”正当天川兴奋的想去试试有着【锋锐器纹】的剑器锋利度时,不想竟是听到了这一连串金属破裂的声音,连忙提起手中剑器,拿到眼前细看,果不其然,只见剑刃之处裂痕绰绰,完全没有锋芒霍霍的威慑。

心疼的看着因为自己而废掉的剑器,天川一时有些沮丧,不说炼印成纹没有顺利做到,连着曹金石交给他做实践尝试的珍贵器胚也毁了一把。这东西连曹金石的亲孙子曹宝都没有,可见天川的优异天赋多么让人宝贵了。

一时心里觉得辜负了曹金石的慷慨付出、悉心教导,少年有些难受。

他可是知道,这由黑晶铁锻造,专门供炼器师使用的器胚,一般人是绝碰不到的,这也是曹金石看天川灵力兼之精神力非同寻常,为了让他更好的练习炼器基础,才提前给天川的,是要他熟络【锋锐炼纹】后,再实践刻纹,按着曹金石想,起码几月时间才有能力下手吧。

哪想天川仅是第三日就按捺不住心中热切,给毁了一把。

整整衣衫,转而把目光看向之前他炼毁的器胚,拿近细看,一道道细密的痕迹无规则的断裂开来,天川知道,这些裂痕是自己造成的,单单看着感觉关系不大,错综复杂的致密痕迹,甚至还给人一种凌乱的美感,似乎存在着什么神秘。

不过事实呢,就不是这样了,当天川将灵力灌注在剑器上时,本应该汇聚在剑刃上的灵力却是四溢而散,看到这结果,天川心中存着的那一丝侥幸也是消失。第一次正式炼器于失败告终,还毁掉了一件珍贵的器胚。

想到着,天川心情难免低落,好在他这段时间抗压能力、适应能力都变强不少,不是以前那个事事无主见的小男孩了。

熄灭火炉,天川将其余两把伪灵器收好,今天他也没心思继续炼器了,打算先调整调整自己状态。

炼器讲究心神平静,这也是几日来,曹金石每次都会叮嘱的话,天川手掌按压额头,此时想来,心里好受不少,自知是作妄、自大了。

想起耳边曹金石时不时告诫自己缓缓的话语,天川更加明确心是惶急了,口中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回到内室,看着摊在桌上的一些银色小饰件,链子、链扣、铃珠、银君子兰,还有盆真的君子兰花。

这几日晚上得闲时候,天川就会构思这样一件手链,没有样式参照,还特地去宋文鼎的院子移了一株君子兰,打算做一条君子兰花手链,当作黎素心与小楠生日的礼物吧。

黎素心看不看的上,天川不知道,但是小楠,她一定是会喜欢的,一些小设计的地方,他还问过曹宝,毕竟曹宝也是锻造物件的高手,如何搭配、作形,还是能提些意见的。

天川这会为难的,是要不要在链子上刻下个字呢,毕竟受小楠如此照顾,两人情谊也深,是应该表现出自己的重视的。

至于给黎素心的,则免了吧,自从来到黎家,都没面对面见过几次,虽然偶尔还会想起她,但已经没那么强烈了。

拿捏着手里的银铸君子兰,手边就是一根细长铁针,想着就拿起两样东西,到了锻造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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