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氏脸色大变,连忙低声作了个揖:“媳妇不敢,只是婆婆罚影儿跪,总得有个理由不是?大家都是来关心大小姐,明明此事与影儿无关啊。”
“好啊!那我们就说说心姐儿落水的事情吧!”老太君板起老脸,一双精明的眼睛直盯着廖氏:“我倒是想知道,与心姐儿一同站在放生池的月丫头还有春花,明明放生池周围都有防滑石,你竟然敢告诉我心姐儿是脚滑失足跌池子里的?你这是当我老不中用了随口忽弄我老太婆?”
老太君气愤地抖着她的手杖,精明的双眼盯得廖氏无可闪逃。
廖氏倏地往下一跪,才想起老太君可是常年礼佛之人,大小寺庙不知出入多少,说是那贱种失足落水的自是很快便穿帮,怪只怪月儿沉不住气,但现下怎么也得要找个替死鬼的。于是低着头解释道:“婆婆息怒,本是春花把大小姐推进池子里的,春花是家生子,她一家侍奉咱们杨家也已有几十年了,媳妇一时心软,想着她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故而才隐瞒真相的。”
廖氏的一番话,在春花听来,可谓满是威胁的,她是家生子,父母弟弟都在杨家为奴,若是她不肯出来承认罪名,只怕她的父母弟弟都得受到廖氏的迁怒。
春花赶紧惊慌失措地跪下嗑头,边说:“老太君饶命啊,老太君我不是故意的……”
而床上已经坐起来的杨紫心,则是扫了眼跪着的杨紫月,看来,廖氏只是找了个家生子来顶罪罢了。
杨紫心又扫了眼春花,心里真的好恨!自己平日里待她这般好,她却是不知何时已被廖氏收买,现在还敢联合一起陷害她!
“贱、人!你说,你为何要陷害大小姐?”老太君一柄手杖狠狠落在春花背后,咬着牙直责斥。
春花闷痛,可却仍然用力嗑头,道:“回老太君的话,只因大小姐平日里总爱责打奴婢,奴婢一时气愤才生恶意的,奴婢真的只是一时火遮眼,奴婢错了,老太君,求你饶过奴婢吧。”
字字凄楚,且加上额头都嗑出血来了,如此真实的控诉让在座的人都一片诧异的望向杨紫心。
没想到,平时不爱说话的大小姐,心居然如此这般狠毒,以至于下人都心生歹意。
秋菊气得脸都红了,指着春花骂道:“你胡说,平时大小姐对你那么好,你居然这样陷害大小姐!”
廖氏却是瞪了一眼秋菊,责骂道:“闭嘴,何时轮到你说话了?”然后望向春花,诱道:“你说,大小姐体贴下人那可是在宅子里出了名的,你何以说大小姐总是责骂虐待你?”
春花抬头望着廖氏道:“姨夫人,奴婢,奴婢不敢说。”
老太君却是冷冷地扫了眼一脸无辜的杨紫心,然后望向春花道:“今个儿要是你说不出来个子儿来,我定当饶不了你!”然后又以示公正的望了眼杨紫心,再转脸道:“心儿,如若你是冤枉的,祖母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