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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嘲的笑了笑,让莲儿扶着自己起身,蹙眉道:“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都还好好的。”
她还什么都不知道,莲儿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杨紫月一双眸死死的盯着她,“莲儿,虽然你我并非自幼相识,但好歹你也是我的陪嫁,是从我们相府里出来的。若说这三皇子府里,应该就属你我最贴心。你还有什么不能和我说的?说吧,我都承受的起。”
莲儿还是有些不敢开口,再三犹豫之下,才说道:“皇妃您……日后怕是不能在……在生育了……”
五雷轰顶。
杨紫月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莲儿之后说的什么话都已经不重要了,只剩下她的那句,自己在也不能生育。
不能生育,呵,这在王府里,岂不就是废人一个。
“怎么会这样?可有查清?”杨紫月在那一瞬间便能明白是怎么回事,直接问道。
“王爷已经去查了,但是这还没过多久……也还没查出来什么,皇妃您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莲儿小心翼翼的说着,生怕惹了杨紫月不高兴。
“行了,你退下吧,我想歇息一会儿。”杨紫月疲惫的闭上眼,不想在多说什么。
“皇妃,您……”莲儿看她这幅样子,知道这件事对于她来说打击有多大,但她也的确想不出该要如何劝慰。
杨紫月摆摆手,“你下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就好。”
待得莲儿走后,她分明在墙外听得杨紫月刻意压抑着的呜咽声。紧接着,呜咽的声音越来越大,渐渐的,变成了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哭。
莲儿也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倒不是心疼杨紫月,而是为以后她在这三皇子府里要如何生存而担忧。要知道,主子的命关乎着奴才的命,若是主子不受宠,这做奴才的,也得做奴才中的奴才。
不知道这以后,杨紫月这路,该怎么走。
这一夜,注定有很多人无眠,但是又会有一些人,睡得很安稳。
翌日清晨,当白薇把昨日三皇子府的事情报上来的时候,杨紫心只是有些错愕,随即笑道:“她办事还挺利索的么。”
“可不,咱只不过让人和她身边的丫鬟提了一嘴而已,她还真就记住了,居然还能把这件事情给办下来,听说昨日欧阳华震怒,在房间里呆了一夜都没出来,天亮了直接就奔着宫里去了,看来,也是被这件事给烦透了。”白薇说道。
秋菊早在前些日子就兴致勃勃的想要给杨紫心做蔻丹,杨紫心也一直不得空,现下秋菊抱着一堆东西出现在她们二人跟前,站在白薇身边道:“白薇大姐,劳烦您给让个地儿呗?我想给太子妃做蔻丹。”
白薇无奈的往旁边让了让,秋菊这才嘿嘿一笑。杨紫心无奈的将手递给秋菊,对着白薇说:“杨紫月不能生育了,那身为正妃的她就不能给他生下一个属于正妃的嫡子。若是日后欧阳华当真夺嫡不能成功,日后他这王位要传给那些个庶子中的一个,传给谁,就够他闹心的了。”
“到时候他那几个庶子在像如今的他一般,为了个王位夺嫡,那可就有热闹看了。”秋菊将叶子缠在杨紫心的手指上,漫不经心的道。
这让白薇很是无奈,“你就乖乖弄你的蔻丹吧。”边看着她兴致勃勃的弄,边和杨紫心告状,“太子妃您可不知道,这几日她忙前忙后的,把咱们近心院的所有人的指甲都弄上蔻丹了,您这还好,因为忙,是最后一个让她抓住的人。您看奴婢这手,”说着,将一双手伸到杨紫心跟前儿,“这要是再让她这么下去,这整个太子府我估计都不够她折腾的了。”
看着秋菊一脸得意的样子,杨紫心很是无奈,“秋菊喜欢玩,就去玩。不过只一点,不能碰侧妃和其他侍妾,包括他们身边的丫鬟嬷嬷们,可知道?”
“奴婢知道,不会给太子妃惹是生非的。”秋菊痛快的答应着。
三皇子府那边。
欧阳东远一早就知道了三皇子府昨日夜里发生的事情,特意准了他一天的假,让他回家把这些事情好好的查清楚,查明白。
欧阳华道了谢之后,连皇后的宫中都没去,任凭皇后几次派了人来问,都说正在调查,不得空过去看。
三皇子府里,大夫特意细细的将杨紫月吃过的所有东西都问过了一遍,又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最后发现,问题出在杨紫月喝过鸡汤后的那碗坐胎药里。
为了让自己更好的怀孕,据说杨紫月特意从一个高人那里求来的那坐胎药的药方,杨紫月日日都喝,一次不落,且由专门的人负责煎药熬药,从没有出过半点差错。
直到昨天,她喝了那碗坐胎药,之后又和欧阳华……这才导致了她体内极度宫寒,以至于再也不能生育。
“这坐胎药里的成分,都用的是上好药材。且看药渣里,也并没有什么不妥。不知为什么三皇妃喝下这药之后,会出现这么大的反应。就连老臣,也是闻所未闻呐。”皇后为了调查这件事情,特意从宫中派了太医过来给杨紫月看,岂料,太医也说这样的话了。
欧阳华紧皱着眉头,盯着眼前的药碗和太医拿过的那点残渣看,可看来看去也没看出个什么东西来,便问道:“你确定问题出现在这里吗?你不也说过,都是上好药材且并无不妥吗?”
太医疑惑了许久,这才道:“三皇妃的所有饮食皆无问题,唯独单独服下的这味药,故而老臣觉得,是出现在这药上。”
“所有东西全都重新查一遍!”欧阳华不耐烦的挥挥手,道。
太医刚要下去,又反身折了回来,“殿下,老臣还有一事,凡世间万生万物皆相生相克,云州城的瘟疫和治疗瘟疫的草药就是最好的例子。老臣斗胆猜测,会不会是皇妃吃了某两样相克的东西,产生了大寒食物的症状,才会导致如今这样?”
这个问题倒是提醒欧阳华了,他仔细思索了一下,觉得这太医说的有道理,连忙让他下去办,只要能找到问题的根源所在,任由他折腾去。
黄昏时分,太医再一次走到欧阳华的书房。
两人秘密商谈了许久,也不知道太医和欧阳华说了什么,欧阳华把当日给杨紫月送鸡汤的人给抓了起来。
地牢里。
欧阳华坐在椅子上看着那小厮,说道:“说吧,为什么那个鸡汤说是本殿下送的,骗了皇妃喝?”
“拿人钱财,自要为人办事。”那小厮将头一拧,倒是倔得很。
这让欧阳华笑了,他从荷包中掏出一块碎银子出来,扔到地上,那小厮的脚边,说道:“既然你是拿人钱财,那我给你足够多的钱财,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也不可以。我们这些人,每日都是活在刀刃上。为雇主保密,是我们的职责。”那小厮一脸不在乎的样子,仿佛是在说,随便你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态度让欧阳华怒了,站起身来,对着那小厮后面的人只说了两个字,“上刑!”
而后,他从这地牢中走出,身后,传来那小厮死一般的尖叫。
柳侧妃的院里。
贴身丫鬟小欣走了过来,小声在柳侧妃耳边说道:“娘娘,那个人被抓了,现在正在地牢里审着呢。”
“慌什么,那人拿了咱们那么多好处,给咱们保密是应该的。再说,这是咱们从沉香会找来的死士,不会不靠谱的。”柳侧妃不以为然的道。
这次为了扳倒那个杨紫月,她可算是下了血本了,几乎将家底都拿出来,就为了请沉香会的人来帮着她。请死士,那也算是为自己留下一条后路。
还记得沉香会的人当初拿到银子的时候还说她,没想到一个侧妃,居然会这么舍得,花如此大的价钱请一个死士去做这等小事。
那时候的她就回答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虽然这不是虎穴,但也要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毕竟,若是这一次真的能成功的话,日后,她有的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这些钱,早晚都还是会回来的。
“娘亲,什么是死士?”柳侧妃家的儿子跑过来,一把抱住柳侧妃的头,仰起头,一脸纯真的问道。
柳侧妃没说什么,只是摸了摸他的头,便让乳母给抱走了。
没错,她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她的孩子铺好路。整个三皇子府,只有她一个人生下了孩子,自然就是他最尊贵。她绝对、绝对不能让杨紫月生下孩子,和她的孩子平分秋色,甚至将她的孩子挤走,坐上那王位!绝对不能!
因为这件事,三皇子府连续几天都没有消停。也因为这件事,杨紫月一直都是在月苑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皇后说了,等到她身体养好了,让她进宫一趟,她有事情要和她谈。
还有什么事情啊,不就是她以后不能生育的事情,要她早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