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这个黑东西还是怕日光的物种,而这世界上怕光的东西除了鬼之外,恐怕就只剩下僵尸大粽子了吧?
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但远处的黑东西我也看的一清二楚。
黑东西像个八爪的章鱼,八条长长的触手还不停的在空中摆动,触手的顶端都有个大黑球,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而这个东西怎么看也不像是电影里的那种僵尸!难道说僵尸还不止一类?
我们双方对峙了大约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东子他们的手里也早就准备好了家伙,只要那黑东西敢发难,这几个人也绝对会一搏高下。
为什么我能这么肯定这帮人到时候不是慌忙逃窜呢?因为这时候我看到了二叔脚下的一杆近距离杀伤力极强的双筒猎枪,而这杆猎枪也是爷爷的遗物,枪托上还刻着爷爷的名字呢!
看到猎枪我也马上想起了它是违禁品,是国内严格控管的东西,市面上绝对不会出现,再者说了,私藏枪支是犯法的,就算是祖宗的东西也一样。
想着,忽然听二叔说道:“行了,它走了,我们赶紧吃完东西去找我大哥,日落之前必须要找到他。”
听他一说,我也马上扭头看去,此时就见之前待在阴暗处的那个黑东西消失的无影无踪,也不知道它去了哪里,心里一阵疑惑,马上就问二叔说:“二叔,那个东西就是我爸和你跟我说的那种黑色草绳子的杀人怪物吗?”
此时二叔长出一口气回答:“是,怎么?这回怕了?你要怕的话就让东子送你去外面等着。”
二叔的话意思很明显,他来此的借口有了,目的也达到了,我自然就没什么用了,就算是父亲到时候问起来,他也能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身上,而自己也能自圆其说。
听完他的话,我确实也想了一会儿,心想这里确实也不是我该待的地方,活了二十多年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怪物,原先只是想跟着二叔来见识一下的想法也算是达到了,再跟下去我可就是其他人的累赘了,不过随后想到父亲此刻还生死未卜,我也极力让自己淡定。
想到这里,我刚想回答,可一低头我就看到,二叔身后的地面上有一排清晰的足迹,而这个足迹也是高跟鞋踩出来的,也就是说我们和黑东西对峙的时候,那个女人就悄悄的站在我们身后。
看着我脸色不正常的低着头看什么,二叔他们也马上看了过来,而二叔看到地面上的高跟鞋足迹之后,也马上低声大骂:“要了命了,她就离我们不远,我们却看不见她,而能踩出足迹也就证明了她不是鬼,可为什么我们就看不见她呢?人来了为什么不露面呢?”
听完这话,一旁的东子也插嘴说道:“二爷,我看您不能送大侄子走,我们这几个人里头就他能看见这个女人,也许是这个女人故意想让大侄子看见她的,这是有目的的举动。”
二叔听完也想了一会儿,回头看看我,此时就见他忽然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的胸口看,低头一看我才知道,原来是那个红色的吊坠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盯着吊坠看了一会儿,二叔忽然紧走几步来到我跟前,一把举起了吊坠,大声的问道:“这东西从哪儿来的?大哥给你的?”
看他忽然这么问,我也马上把包裹的事儿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谁知他听完之后也使劲挠了头皮,寻思了半天才对我说:“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这个玩意儿叫勾魂玉,是早已销声匿迹很久的江湖一脉鬼篾匠的信物呀!”
一听鬼篾匠这三个字,一旁的东子也忽然惊叫道:“鬼篾匠?那不就是传说中的骨牌仙官吗?”
东子忽然这么一说,二叔也马上回头恶狠狠的看了他一眼,东子知道自己唐突说错了话,也马上扭过头去不再说话,而这时候我也大致猜到二叔来此的目的不单纯了。
“二叔,您老实告诉我吧!您来这儿到底是为了什么?您该不会就是为了鬼篾匠才来的吧?这个鬼篾匠又是哪类人物?”
纸包不住火,二叔也知道我好奇心一旦泛滥就绝对不会轻易松口。
其实鬼篾匠的传说我之前就了解过了,此时再问二叔,意思就是更加的确定一下,辨析一下真假。
关于鬼篾匠的传说,二叔的说法和邮件上的那个人说的大同小异。
俗话说的好,伴君如伴虎,鬼篾匠从第一天接了祖宗的班开始,就已经开始暗地里给自己的身后事做打算了,可就算是犯了错误被抄家灭口,也不见得真的会被杀,毕竟能在皇廷立足没有些震慑性的手段是根本站不住的。
而说到鬼篾匠的手段,二叔也点了根烟卷,使劲的吸了一口才继续讲述了下去。
这类人虽说是一脉,但自古就有术业专攻的区别,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针对陵寝防盗,从小就学习机关术和土木工程,虽说能力不凡,但还根本配不上骨牌仙官这个名号。
真正的骨牌仙官是御封的,这些人也只占鬼篾匠一脉总人口的千分之一,而据说他们的手段是针对死人的尸体做文章,因此不容半点含糊,不过说到具体的手段二叔也知道的不多。
正所谓万变不离其宗,就算张合变戏法儿似的混的风生水起,他也依旧没脱离老祖宗的手艺,只不过是他一直不肯承认罢了。
说到这里,我听二叔一直也没讲到勾魂玉的事儿,所以才忽然打断的他的话问道:“二叔,那这勾魂玉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这个张合有用到这个东西吗?”
“它就是鬼篾匠的东西,不然就称不上是鬼篾匠一脉相传的信物了,不过具体这个东西到底有什么用,我知道的也不是太多,而记载它用法和张合陵寝所在的东西写在了三张羊皮卷上,不幸的是在十八年前的那场灾难中羊皮卷丢失了,至今我都没有任何头绪。”
“您等等,十八年前?您说的灾难是不是就是爷爷出事的那个时候?”
二叔点点头,随后就没再说什么。
听到此处我忽然觉得哪儿有点不对劲儿,既然羊皮卷记载了张合墓所在,那么就是说爷爷出事的当晚就是按照羊皮卷的指示找到这里的,而在此之前是谁找到的羊皮卷?羊皮卷又是怎么到爷爷手里的?最关键的是西周时期的羊皮卷也不可能能保存到现在呀?这其中大有问题。
“二叔,出事的时候除了爷爷、您、我爸和我哥之外还有其他人参与吗?”
“有,还有你的二舅和表哥,不过他们全死在里头了,这点我非常肯定,不过我想不通的是,你爷爷出事前让爱犬苏联红把三张羊皮卷带出来了,而大哥说他当时晕过去了,醒来之后就没见到苏联红,三张羊皮卷也没了踪迹,如果不是大哥说谎的话,那就是苏联红出来之后可能又回去找你爷爷了,那条狗的忠诚我是再清楚不过的。”
“这才是您来此的真正目的?”
二叔又点点头,之后就依旧看着手上的弯月状红色玉石吊坠。
看他出神的样子,我也猜到这么多年他一定搜集了不少有关鬼篾匠神人张合的历史线索,另外还排除了羊皮卷落入他人之手的嫌疑,最终疑点还是落在了我的父亲身上,不然的话他就不会如此的着急来这里了。
区区三张羊皮卷能让兄弟两几乎反目,我想那上面记载的东西还应该大有文章,而就在兄弟俩再次回到这里的时候,鬼篾匠一脉的信物却忽然到了我手里,这一定不是偶然,没准儿鬼篾匠的真正传人还在世,更说不定此人此时就躲在暗处偷窥着我们。
这一连串的事发生的特别诡异,我都开始认为当时爷爷可能也是受到了某人的蛊惑才来此犯险的,如果这个人真的存在,他的目的又是什么?他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
想的头脑发涨,疑问越来越多,原本我还想找二叔问个清楚,但这时候我更担心的是父亲的安全,除非找到父亲确定他安全,那时候我才不管什么羊皮卷,什么张合的宝藏,就算是再有人站出来怂恿,我也会劝父亲就此罢手不要去管的,二叔也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