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如同对付畜生一样的对待眼前的这个寄生人,我和宁子当即就往后退了几步,随后就责怪道:“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他呢?这不人道知道吗?”
“寄生人除了头骨以外,就只有一对肩胛骨是软肋了,其他部位的骨头他都能轻易松脱控制。”
“那你也不能这样对待他呀!好歹他还是个人呀!”
“游俊,我知道你有良心,也知道你大慈大悲,不过请你听完我的话在下定论,再思考我是不是冷血的问题。”
我点点头没说什么,之后就听游童继续慢慢的说道:“每个寄生人都是吃实心肉长大的,所以他们从小就冷血,对待猎物和敌人手段也非常的残忍,一旦他们对你下手你就会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你一个人的说法我不能全信,再说了他不也没把宁子怎么样吗?所以咱也不能这么对待他。”
“你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呢?我都说的很清楚了,这种人非常冷血,你要不警惕的话肯定会遭他的毒手的。”
“你在我身边潜藏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同样是寄生人,同样是冷血无情,那你为什么没对我下手呢?是我的肉不好吃吗?”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问题好吗?我跟他怎么能一样呢?”
“为什么不一样?你有目的所以才没下手,他又何尝不是?这样说起来你们两还是很相似的。”
“随你怎么说,如果你认为我做的不对,那么就按照你自己的来,但我警告你,如果接下来有人受伤或者死掉,我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你。”
说完,她猛的把刺进寄生人肉里的毛钩子拔了出来,随手就扔到了一边,之后几气呼呼的走远了。
我和宁子也赶紧给这个其貌不扬的寄生人包扎伤口,好不容易才止住了流血,之后才用勾魂玉帮他疗伤。
一边帮寄生人疗伤,心里也一边在想勾魂玉的慈悲和残忍,这种两种极端存在的东西究竟为什么存在?一时间我还真没有什么合理的解释。
随着寄生人的脸色慢慢的好转,呼吸也逐渐匀和,没多久就苏醒了过来,慢慢睁开了眼睛。
此时我也看到,他的一双瞳孔一片漆黑,就跟游童的瞳孔是一个样子,才明白他同样是双瞳的拥有者。
先不说这双眼睛能看到什么,单说寄生人在苏醒的瞬间忽然就伸手抓住了我的衣领,猛的就给我扔出去了老远,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看到这情况,宁子也匆忙后退,贝尔也飞出一脚踢在了寄生人的头上,一脚就给他踢倒在地,随后两人就虎视眈眈,直到我好不容易爬起来喊了一声。
“艳子,别伤他,我没事儿。”
说完我也赶紧跑回了原处,此时寄生人还发狠的朝我做了个惊吓的脸色,我也慢慢的又往前走了几步,这才谨慎的问话:“我们不会伤害你,淡定,淡定,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寄生人一声不吭,依旧在虎视眈眈,不时还发出低沉的怪叫,同时还做出惊吓的表情,不过他始终都没想逃走。
大约过了五分钟左右的时间,寄生人的情绪才慢慢的有所缓和,他的嘴里也终于挤出了几个字,不过这几个字是用鬼话发声的。
“你们是谁?从哪儿来的?现在是哪年?”
我没有犹豫,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我们的一切,之后才见到他收起了狰狞的表情,沉思了好大一会儿才慢慢坐在地上,不久也忽然哭了起来。
他哭的很悲伤,哭声也不是太大,一边哭还一边捶打着地面,好像是在痛恨自己曾经做过什么。
此时游童也从远处走了回来,她的目光也紧紧盯着寄生人,也许是两人曾经有过交锋的缘故,寄生人也再次发狠的朝游童怪叫了一声,之后就继续坐在地上哭泣,嘴里也再次用鬼话交代。
“当初就不该来这儿,不来这儿他们也都不会死,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确定这个人暂时不会有太大的危险,我也慢慢的靠近了他说话:“你是谁?你从哪儿来?来这儿干什么?”
“我叫邱向南,北京人,我来这儿是为了登船,去那个自称是仙境的地方,很多年前我们看了一张羊皮卷,之后我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像着了魔似的四处寻找轰牛,我们也知道将来有一天这艘船会带我们去那个仙境一样的地方,轰牛绝地,虫屿天坑。”
“去那儿干什么?这船什么时候开?”
“我们也不知道去那儿干什么,更不知道这船什么时候开动,等了很多年,我们才知道这里的地下航道每隔一定的时间就会充水,但却一直没看到轰牛动起来,起初什么事儿也没发生,可到后来诡异的事情越来越多,身边的人越来越少,我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所以五年前你们再次来到了这里,可没想到的是你们出不去了对吧?”
“只要上了船就别想下船,估计你们现在也一样了,来找我们的人也是如此,这些年前前后后的恐怕有上百人了。”
“当初是谁带你们来的?”
“廖家老爷子廖东风,不过这该死的老东西把我们全扔在了这里自己跑了,很多人都死了,我一直什么都吃才勉强活到现在,看到你们出现我也喜出望外,所以才打算悄无声息的寄生在你们身上逃出去,可没想到被你们发现了。”
听到一切原来是这个样子,我思考了一会儿才试探性的问:“你认识邱凯南吗?”
寄生人邱向南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忽然反问道:“我听她们叫你你游俊,你的父亲是叫游廊吗?”
“是,既然你都知道,那么你一定认识邱凯南。”
寄生人惨笑一声说道:“邱凯南是我的父亲,邱焕珍是我的妹妹,邱向北是我的弟弟,你是我的外甥,咱们是一家人呐!没想到在这儿见面了。”
“您先别着急套近乎,我再问你一件事儿,你们是在什么时候得知轰牛要开的?我要具体时间。”
“一九七零年六月十九号,江西庐山黄泉幽池守陵人画皮师革(命),唯一幸存的守陵人廖东风意外发现沉寂了六十多年的轰牛不见了,其他的守陵人也都没了踪影,他认为他们是跟着轰牛走了。”
“然后廖东风就找上了外公邱凯南,他们一帮人去了白云道观去查验另一艘轰牛对吧?”
“基本是这样,不过中间还有个插曲,你和羊皮卷出现了,之后所有人都像着了魔似的盯着轰牛八番船,不过一直盯了十多年都没见它动过,谁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所以最后一次去白云道观的那些人试图想找到能开动轰牛的方法,惨剧也就在那个时候忽然发生了。”
“什么样子的惨剧?”
“相互间的猜忌,团队凝聚力的瓦解,使得原本团结的一帮人变成了一盘散沙,继而还大打出手,特别是在游廊和游凉兄弟失踪之后,这样的猜忌更是加剧了。”
“那你们不去找两兄弟反而找美人脸干什么?”
“美人脸是开动轰牛八番船的重要因素,羊皮卷指示了所有轰牛存在的地方,我们得知两兄弟最后出现过的地方是西岭,所以才来到了这里,不过我们自始至终也没见到他们,直到听说这西岭底下还有个鬼宫存在之后,我们才联系了守陵人,挖盗洞大兴土木,这才找到了第三艘轰牛。”
“然后呢?”
“然后就是这个样子了,死的死,失踪的失踪,不人不鬼,最关键的是我们根本就离不开轰牛,而且我们也发现这轰牛貌似不是用来渡活人,而是用来渡死人的鬼魂的。”
“谁发现的?”
“廖东风,他还说阴兵借道,鬼魂聚集的地方就很可能存在轰牛八番船,所以这种船也能叫做鬼船,其实早在元史的记载里就曾经提到过这个名字,元朝的海军攻打日本的时候就撞上过出海的轰牛,这种船在那时候基本就是无敌的。”
“你的意思是说当时的轰牛就是即将要驶向仙境的?”
“对,明代抗倭的历史也记载过轰牛,而且那时候还是轰牛船队大规模出现在海上,戚家军根本不敌。”
“可我听说那时候是小鬼子的祖宗在驾驶八番船。”
“不,不是这样,他们要么就是找到轰牛之后跟着它一起出海的,要么就是轰牛要渡的那些人,当时的记录不详,说法也太多太杂,不过总的来说有一点说法是相同的,那就是八番船不是人开的,是鬼魂开动的。”
“甭管是不是鬼魂在开船,既然轰牛大规模出现在海上,那就说明了目的地就在附近了,史书上没提到戚家军是在什么地方遇到的轰牛船队吗?”
“那个年代中国连世界地图都没有,海图就更没有了,不过当时有个叫王直的商人经常在海上往来,并且还听说他缴获了一艘八番船,我想除了王直知道当时轰牛集体出现的地方以外,就再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当时的情况了,最重要的是不知道当时轰牛是集体开过去的还是开离的。”
“在白云道观我见到过王直的遗骸,但是在他身上也没发现有什么海图记录呀!即便是有,时间几百年了,估计也早就化为灰烬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如果你不嫌弃,我们愿意帮你一起寻找出路。”
“谢谢,关键是你知道到底是什么状况吗?想知道的话你可以走到轰牛甲板边缘伸手去试试,如果你没问题的话,那就是我自己的问题了。”
我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之后就站起来走到了船舷边上,伸出手去挥了几下,不过我的手根本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只是这时候我忽然看到手电光被眼前的黑暗反射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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