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听完也愣了一下,随后就指着胳膊粗的大铁链连接墙壁的一端问道:“如果这些大铁链把墙给撕坏了不就要命了吗?”
“对,可你看见了吗?结果好像就是朝这个方向发展的,这种油正沿着铁链一点点的流出来,不过我想不通为什么之前我放火的时候没有出大事故,我想这墙里头应该还有某种封堵的设计,只不过我们不敢给它挖出来罢了。”
“对了,刚才点火的时候你也看见了,打火机的火苗根本就没碰到唐刀那种油就着了,所以我认为只要是达到了一定的温度,这种油就会烧起来,具体的燃点我想应该不超过六十度。”
说到这里,贝尔还低头看了看挎在身上的枪,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她这会儿一定是在想之前开枪的事儿。
其实我们心里都有同样的疑惑,也就是之前我们已经有过很多框外的举动了,放火和开枪都能引燃墙体内的油料,可偏偏就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造成那种恶劣的情况。
想着,我的目光也从墙面上的图案转移到了图案正对的棺椁上,同时我也想到这口棺椁还是口磁石棺椁,并且铁链就是从这口棺椁的下方通过的,是不是说这口棺椁还起到了什么关键性的作用呢?
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敢去动这些磁石棺椁,因为我总觉得这类棺椁和机关有关。
这个棺椁楼遍布这样的棺椁一定不是故意摆设的,其中必然有用处,只不过它们的用处我暂时还没想到,而且也没时间去想,要不是现在情况稍微缓和了一些,我也不会忽然留意到这个情况。
万变不离其宗,八幡船机关术在哪儿都是能套用的,其实这么大的空间内真要有机关的话规模就一定小不了,我不想撞上这样的机关,而且关键不是机关的问题,而是我不知道和机关搀和在一起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从蛛网状光团往上走还有百米的高度,极顶的大致模样我也看清楚了,那里有个方方正正的东西,体积也绝对小不了,我猜应该是个半悬空架构的墓室,里面放置的也应该是最重要的人的棺椁。
可从眼前的位置到达那个高度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一是我们这个队伍本身就不够团结,二是我不知道伽罗神殿的尽头还有什么鬼东西在等着我们,最重要的是第三,我怕害死其他人。
现场没有人反对继续往上爬,或许每个人心里对伽罗神殿的看法都不一样,不过有一点是共识,那就是如果到了两百米以上的高度,随便出个意外就能让我们全军覆没,所以在未行动之前,我也要清楚的知道周围环境还会恶化到什么程度。
举着手电向上望去,此时我看到头顶的楼层还有不少正对着大图案的磁石棺椁。
直直的朝前望去,我目测了和对面的距离,脑子里忽然就联想到了一幅画面,也就是关于八幡船弹射装置的设想,也忽然就明白了悬空的这些棺椁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了。
为了确定我的想法是真是存在的事实,我也招呼贝尔跟我来到了其中一个大图案前,让她用唐刀在大图案前晃来晃去,同时也细细的观察大图案究竟有什么变化。
也就是在大图案上的眼睛跟着唐刀转了两圈之后,忽然就听到墙面内传来了嘎嘣嘎嘣的响,这声音就像是给座钟上发条时发出的那种声音,紧接着大图案就开始顺时针旋转,整体也慢慢的凸显了出来。
与此同时,整个楼层上的所有大图案也都有了动静,不光是大图案在动,就连图案正对的磁石棺椁也在慢慢的朝墙面靠拢,棺椁朝外的侧面也慢慢的陷入了地面下,没多久一口闪耀着金色光泽的棺材就从棺椁里露了出来。
出现这个情况,其他人也都看了过来,此时贝尔还用唐刀刺了一下这口棺材,之后就把唐刀收回来看刀尖上留下的棺材碎屑,不久就惊叹道:“游俊,这是口金棺,纯度非常的高。”
听到这个我也吃了一惊,这才小心的蹲下来观察这口金棺。
慢慢的我发现这口金棺的外壁上并没有什么精致的雕绘,棺盖和两个长侧面上都有个人形的凹陷,只不过棺盖上的是个完整的人形,而长侧面上的却是一个人平躺着的样子,而且棺盖和主体并没有缝隙,整个金棺是属于浇筑一体的工艺手段。
看到这个,我也扭头朝光团中的那些棺椁看去,这时才明白之前的所见都是错误的,那些棺椁并不是半透明的,而是诸如眼前的这口棺材一样的表面反射现象。
“我懂了,都明白了,蛛网状发光物中间的那些棺椁都是这样的金棺,是因为这种诡异的人形凹槽表面反射了光才让我们误以为是半透明的棺材。”
听完我的话,杜有德也问道:“那为什么把棺材吊到半空?这是种保护手段吗?棺材又是怎么吊上去的呢?”
“所有人都蹲下,离那些旋转的图案远点儿,没听到里面还在嘎嘣响吗?这是在蓄力,是跟上发条一样的道理。”
“蓄力干什么?这是要发射的意思吗?”
杜有德说完,我也忽然嚷道:“所有人赶紧走,快离开这里,有危险。”
一时间,我们后队改前队,所有人朝着石梯子方向就冲了过去,并且赶紧的往上爬。
可就算是我们行动的很快,但无奈石梯子的宽度每次只能容一个人上去,所以我们逃跑的速度也大打折扣。
同时,我听到整个楼层上到处都传来了砰砰的声响,回头一看才知道,墙面上的大图案已经依次被大力弹射了出去,大图案后也拉出了长长的铁链,一时间哗啦啦的响声也不绝于耳。
吸盘似的大图案被弹射出去的轨迹并不相同,有的朝上有的朝下,也有的是直线飞出去的,一眼望去,铁链纵横交错,显得非常的乱,但是却没有任何两条撞到一起,可见计算的准确。
看着看着,一个旋转着的大图案拉着一条铁链已经飞到了我附近,不偏不斜正好就碰到了那口金棺,就听啪的一声,大图案吸附在了金棺的小侧面上,之后铁链猛的收紧,一下子就把金棺给拖了出去。
这时我也看到,被拖出去的金棺另一侧也拉出来一条长长的铁链,两条铁链也把金棺固定在中间位置,慢慢的向中空地带移动。
这时候我不关心那些铁链上会不会沾满了可燃性的油料,更不管会不会忽然着火,只是在想金棺怎么会被大图案吸住并拖出去的问题。
按照大图案的飞行距离和碰撞的强度来推断,大图案绝对不是磁石质地,否则早就撞碎了。
可如果大图案是铁器的话,它也不应该和金棺能吸到一起才对的,想到这里,我也盯着快速被拖出去的金棺看了一会儿,不久就跟身后贝尔索要唐刀。
“艳子,唐刀给我,金棺有问题,我们被自己的眼睛骗了。”
当时我也没在意唐刀会对我造成伤害,直接就接过来看刀尖上残留的那些金粉,一看之下才大吃一惊,马上就拿起唐刀在墙上蹭了几下。
贝尔看到我这个举动也马上问道:“怎么了?你又看到什么了?”
“那口棺材不是金棺,是磁石棺,表面的金色也不是金子而是尸粉,金尸粉你懂吗?棺材里的是大凶之物,所以你也别管那么多了,赶紧走人。”
一直往上爬了有两层楼的高度,发现身后并没有什么异常情况,我们这才停下来休息。
回头望去,我看到那些被拖出去的金尸粉棺已经静止在了中空,而且从金尸粉棺的外壁上也逐渐有网状的发光物慢慢的延伸了出来。
盯着这一团团的发光物看了一会儿,我也忽然低头看了自己胸口的金虫王,仔细想了一会儿才喃喃自语:“金尸粉棺的外壁上应该都是些金尸虫,这一团团的红光是金尸虫身上发散出来的光,金尸虫也算是尸虫之最,无论的毒性还是杀伤力都是尸虫中的翘楚,区区的水蛭根本就不是它们的对手,我想棺椁楼也应该是它们的地盘了。”
“金尸虫和金虫王有什么关系?依我看它们的能力几乎是相当的,该不会是同一种尸虫吧?”
此时游童忽然接过了话题说道:“我听说万象蛊尸虫其实是有雌雄之分的,跟自然界的大部分物种一样,雌尸虫长相一般,但是个头儿相对要大,而雄尸虫长相华丽,个头儿也相对小一些。”
“这话什么意思?你是想说金虫王可能就是一只雄尸虫吗?”
“不,她是雌尸虫,所以才会叫她虫祖的,我想所谓的虫僵应该就是只雄尸虫,你千辛万苦带着虫祖来这里就是为了让万象蛊尸虫繁衍后代,以便维持守陵武器不灭的。”
说完游童也忽然惨笑了起来,她这样的表情是在嘲笑我们这一路上所遭遇的凶险是多么的不值,更是在讥笑我们这群人傻乎乎的给人当枪使。
“万象蛊尸虫作为守陵武器之最,它的危害性相当的大,因此历史上对它的记录才寥寥无几,因为大部分陵墓的设计者都不愿意使用这样恐怖的守陵武器,所以世间的人才对这个东西知之甚少,所以我猜在我们找到虫僵的时候,西岭鬼宫和伽罗神殿真正的主人也就该露面了,你们猜这个人会是什么样子?”
“甭管他是什么样子,这个人肯定就是万象蛊尸虫的首创者,对了,菲尔斯在找养虫人,你说这个墓主人算不算也是养虫人呢?”
贝尔刚说完,我们忽然就听到脚下传来了哒哒哒的枪响,不时还有爆炸激起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