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梅泽耶夫就疯狂的朝贝卡卓玛冲了过来,此时他浑身发散出来的光已经照亮了十米范围内的空间,之前我就提到过,鬼蝶虫这种光的危害极大,而且这种光其实是更多体型更小的虫子组成的,只要被纳入光照的范围,这种会发光的小虫子就能马上把一个人啃噬的体无完肤。()
梅泽耶夫所到之处,地面上的尸体也都冒起了味道令人作呕的白气,而此时贝卡卓玛也下了诛杀了命令,一时间所有人手里的枪也一起射击,几秒钟时间就把梅泽耶夫打成了筛子。
虽然梅泽耶夫被鬼蝶虫附体,但是鬼蝶虫在他身上表现出来的能力并不是太强,起码他的移动速度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快。
两种生物共生是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对方的身体机能的,而梅泽耶夫因为复仇心切忽略了这一点,这才导致了因为鬼蝶虫能力继承的不完全,因此才被周围荷枪实弹的雇佣兵射杀在地。
不过梅泽耶夫忽然变成这个样子给每个人心里所带来压力还是不小的,更何况队伍里还死了二十几个人,这些人半个小时前还有说有笑,可一眨眼就变成了地面上一具具腐烂中的尸体,说起来多少有些讥讽的味道。
俗话说的好,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就算是梅泽耶夫被射杀倒在了地上,但是我知道被鬼蝶虫寄生的人是不容易被杀死的,最起码现在的梅泽耶夫还没有完全死透。
危险暂时解除,我也告诉其他人先不要靠近,静静的站在原地观察,只要梅泽耶夫一有动静就再次开枪射杀。
观察之余,贝卡卓玛也跟我说道:“我在他体内种的刻印引媒好像失效了,不应该发生这种情况的,这个亡命徒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
“不管他对自己做了什么,留着他总是祸害,这种人的生命力跟蚂蟥一样顽强,若不把他烧成灰恐怕他还真的死不了。”
听我这么说,贝卡卓玛也赶紧叫几个人从车上搬来了火焰喷射器,剩下的人一直守在梅泽耶夫附近,防止他忽然窜起来逃之夭夭,或者是再次杀人害命。
因为在场经历了之前恐怖一幕活下来的人心里都有了不小的阴影,所以他们对眼前的这只人形虫也深恶痛绝,巴不得赶紧把他烧成灰。
而等火焰喷射器就位之后,火苗从喷枪射出的一瞬间,一动不动的梅泽耶夫忽然从地面上一下子窜到了高空,之后就像离弦之箭一样迅速逃远,就算很多人看到这情况马上开枪射击都没能再次将他留住。
梅泽耶夫受伤极重,我认为他也逃不远,所以为了避免当地人被袭击,为了防止灾难扩大,贝卡卓玛也马上组织了人手,分成几个小队开始地毯式的搜查,争取在天亮之前找到并消灭这只恐怖的人形虫。
开拔的计划暂时搁浅,所有人的目标也都放在了捕杀梅泽耶夫的问题上。
不过搜捕的过程中我也忽然想起那只虫子曾经说过的话,不久才有些忧虑,我担心接下来的圣都之行会因此变的非常凶险。
不管是出于哪方面的原因,虫子拜托我做的事儿我没有能够做到,很可能虫子会因此迁怒于我。
另外,我认为梅泽耶夫也确实是个人才,因为他能在短时间内找到并诱捕鬼蝶虫,还能迫使他不因为身体受伤而离开自己,这一点放眼天下也是很少有人能够做到的。
其实梅泽耶夫的想法也很简单,他这么处心积虑的把自己变成一个不人不鬼的怪物,目的就是为了摆脱贝卡卓玛的控制,以及以人形虫的身份混进圣都,而其他垂涎圣都宝藏的人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
在巨大的财富面前人能铤而走险,不惜一切代价的去促成自己的心愿,人性的贪婪也因此被诠释的淋漓尽致,而这样的心魔比比皆是,梅泽耶夫也不是唯一一个这么想的人。
长话短说,单提当前的故事。
我们几个人负责带队,从月谷泉村出发,循着梅泽耶夫逃窜的方向沿途搜寻。
为了防止梅泽耶夫漏网,上百人的队伍也分成了七个小组,从不同的方向上搜找并给予包抄,按说这样的地毯式搜查之下,梅泽耶夫是不可能逃走的。
可我们没想到的是,我们出了月谷泉之后一直搜找了五十里的范围都没能发现梅泽耶夫的踪迹,眼见天已经大亮,我们人多目标太大,再加上随身携带了大量的四级以下武器,很可能会被当地人或者是警察盯上,因此搜查的任务也就此打住了。
之后我跟贝卡卓玛碰头合计了一下,我认为梅泽耶夫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能进圣都,而贝卡卓玛却不同意我的看法。
“游俊,你不了解这个人,这个人对**改造的痴迷程度远远大于了巨大的财富,就算他真的会为了宝藏而去圣都,那也是为了能继续他的术业,他是个疯子,是前苏联头号被通缉的罪犯,要不是时局动荡给了他可趁之机,我想苏联人是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你知道吗?在未见到他之前,他始终是我心里最崇拜的偶像,他敢想他人所不敢想的精神确实可嘉,不过现在我也明白了,像这样的怪人也一定有他奇怪的想法,就跟您之前说的一样,他很可能已经嗜血成瘾了,杀人也是他最愿意干的事儿,这种人对社会的危害太大了。”
“你放心,他还会回来找我复仇的,跟他相处了这么久,原以为他能有些改变,可现在看起来好像都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
“此人罪大恶极,而您还愿意收留他,我想这其中应该还有什么隐情吧?”
听到这话,贝卡卓玛也忽然一愣,随后就惨笑着回答:“路上我慢慢跟你说吧!总之我不能不管他,他原本不是这个样子的。”
她的回答意味深长,我知道其中大有隐情,莫非是梅泽耶夫有恩于她?还是说他们之间还有另外一层不清不楚的关系?她不想多说,我也没有多问,因为多问无益,凡事自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藏地地广人稀,只要梅泽耶夫还在这里,灾难就不会进步扩大。
我希望一切正如贝卡卓玛说的那样,梅泽耶夫不久之后会回来找她。
我们全队在中午时分出发前往拉萨,此前所有人都乔装改扮了一番,明面上看也都是些来旅游的人。
另外,所有的武器装备和物资由贝尔负责带人押运,他们也不敢走大路,而是租用了一些骡马抄山道西行,行进速度也可想而知有多慢。
我征求了贝卡卓玛的意见,她也答应了我带着游童、宁子和东子跟贝尔一起西行,装备物资有我们几个人照应,按说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只是此去拉萨路途遥远,再加上周围环境恶劣,真不知道要走多长时间。
不过好在我们几个熟知的人在一起,一路上有说有笑倒也不觉得孤单,有漫长的旅程做调剂,估计我们之间的阶级感情到时候还会更上一层楼。
贝尔很早就拟定了路线以及行程,而且做的非常详细,想的也特别的周到。
她平素里过的都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那种日子需要胆大心细,为了生存什么都得想得到,也必须要做的到,所以长久以来的磨练也让她变得更加优秀,在队伍里威望极高,而且我还知道同行的这些人里大部分都是菲尔斯的旧部,他们都跟贝尔非常的熟悉,部分人还跟她一起出过任务,自然有过命的交情。
跟这些一个个五大三粗的老外慢慢的熟悉之后,从他们嘴里我听说了贝尔还有个绰号叫做虎妓,调侃中我还听这帮老外说敢跟贝尔睡觉的男人都没有好下场,第二天都会被割掉命1根子,也不知道是真假。
说到这些贝尔也没有回避,一是她不能在队伍失去震慑力,不能让其他人看到她女人柔弱的那一面,再加上早已习惯了的缘故,此时的她说话也颇为豪放,言语间毫无遮拦的很像是个非常随便的女人。
第二是我自己猜到的,贝尔这是想让我认识一个真正的她,让我知道她以往所经历过的一切,顺便也试探一下我的反应究竟是什么样子。
所以从过了澜沧江之后到第一个补给点邦达镇的这段时间里,除了游童、宁子和东子由于语言不通参与不了以外,所有的人都在拿贝尔调侃,而贝尔似乎也很享受这些污言秽语的中伤,完全把自己当成了一个荡1妇。
一直到快要到达邦达镇的时候,这些人才停止了调侃,而贝尔也忽然回头用流利的普通话问我:“怎么样?心情是不是忽然爽朗了很多?”
此时我无奈的笑了笑才回答:“怎么说呢?我根本就没想到你以往的生活氛围是这个样子,很随便,不拘束,畅所欲言,一切都和东方的女人大不一样。”
听完,贝尔也看了看游童和宁子,之后就笑开了花的问道:“游童姐、宁子,是这样吗?”
游童没有回答,宁子倒是说了一句:“没错,东方的女人都让封建思想给坑的不轻,部分经济不发达的地区还存在三从四德的观念,旧社会女人没有地位,就连言论和举止都受到了很大程度的约束。”
“那么从今天起你们就跟我一起疯吧?感觉真的很好。”
“其实我懂,你这是在缓解我们心里的压力,减缓高原反应对我们造成的影响,对了贝尔姐,你的家那边环境条件是不是跟这里一样?”
“苏格兰英弗尼斯的环境条件跟这里差不多,不过我是在中国出生的,而且就出生在我们队伍将要到达的第一个补给站邦达,如果时间允许的话,我会带你们去我住过的地方看看的。”
听到这里我也忍不住问道:“你住过的地方是不是就是你给我讲过的故事里的那个地方?”
“对,那里有很多不堪回首的回忆,不过毕竟是我的家,我也一直都住在那里。”
说话间,贝尔的脸色开始有些难看了,我知道她是想起了往事心结才会忽然泛滥的。
“艳子,家的感觉确实很好很温暖,我们跟你一起回家,你的家也就是我们的家。”
其实在安慰贝尔的同时我也在想另一个问题,那就是贝尔的心结同样也是游童的心病,估计贝尔把邦达选在必经之路上也有这方面的考虑,她想让游童亲眼看看出事之前那里到底发生过什么,而游童虽然表面上不以为然,但心里却早已飞到了邦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