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楼主松了一口气,可现在在湖水中,他不敢轻举妄动。
徐中玉浑身乏力,凭借水性,几乎是本能的漂浮在湖面。
休息好一会儿后,他清醒了过来,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睁开眼,黑漆漆的一片。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在地道中看见的是黑漆漆的一片了:没有光线传进来,里面自然是黑漆漆的,他暗骂了自己一声混蛋。
多年和张老头一起,徐中玉的思考方式受到了他潜移默化的影响。
比如这种情况,如果张老头在的话,他肯定会问徐中玉:“知道为什么差点就出不来了吗?”
所以徐中玉也早就想好了答案:“我在已经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还没有看到出口,已经绝望了!”
这时候,张老头就会总结:“所以,你一定要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要绝望,即使你认为已经没有任何成功的可能,都绝对不能放弃,一定要坚持到底!”
“是的张爷爷,我记住了。”徐中玉默默的在心里说道。
一颗无论什么情况都要坚持下去的信念种子在徐中玉心中悄悄埋下。
收起了思绪,徐中玉又注意到了身边的黑暗。
不会又游到了另外一处溶洞吧?!徐中玉又想到另外一种可能。
他掏出夜明珠往四周一照,除了清澈的湖水,夜明珠的微光什么都没有照见。
徐中玉放下心来,这里这么宽,不会是溶洞,肯定就是神掌湖!
一个水泡一样的东西在徐中玉前面不远慢悠悠的从湖底冒上了来,在水面附近时一个翻身又变成一大一下两个水泡。
徐中玉定睛一看,居然是自己的葫芦。
原来水流从地道流到湖里,葫芦就被水流冲出来了,徐中玉从地道出来后就一直漂浮在这里,所以葫芦被冲出来后刚好漂浮到徐中玉身边不远的地方。
徐中玉摸过腰带,葫芦塞子还绑在腰带上。
他倒掉葫芦里面的水,用塞子盖好后又挂在了腰间,然后就凭感觉随意选择了一个方向朝前游去。
徐中玉感觉游了好大半天才游到岸边,上岸之后,他极度困乏,倒在一堆草丛间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
看看极度虚弱的徐中玉,又看看自己已经完全透明的魂体,听风楼主正在权衡。
用魂力支援了徐中玉后,他现在没有百分之百的信心夺舍。
几千年都等了,可不能在最后的时刻栽了跟头。
他记得曾经在徐中玉身边感受到过一个十分熟悉的气息。
他用残存不多的魂力在徐中玉身边搜索了一遍,然后就是狂喜!
星月匕!
那一把刻有“听风”和“月”字的匕首。
这是他祭炼多年的法宝!在意图破开地道中守护宝藏寒冰的时候被寒冰吸附住了。
听风楼主来不及细想徐中玉身上怎么会有星月匕,他分出一部分力量瞬间进入匕首。
星月匕中,有他祭炼时留下的庞大的元气!
元气回馈,徐中玉灵台深处,听风楼主的灵魂逐渐凝实,他的手中,一柄匕首逐渐显化了出来!
听风楼主仰天狂笑。
……
睡梦中,徐中玉感觉有人在挤他。
“别挤,让我睡会儿!”
他很疲倦,根本不想动,就听有人在耳边狂笑:
“臭小子,让开吧!看在你让老夫脱困的份上,老夫给你一个投胎转世的机会!哈哈哈哈——”
徐中玉困得不行,他十分不耐烦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就看见一个灰衣道人手拿一把匕首站在前方。
灰衣道人的眼睛突然睁得老大,然后就狂喜道:
“七彩琉璃体!竟然是七彩琉璃体!啊——哈哈哈哈哈——”
徐中玉十分疲惫,他厌恶的看了看这个近似癫狂的灰衣道人,打了一口哈欠不耐烦地说道:
“道长,我在睡觉,你鬼叫个什么?”
这个灰衣道长就是听风楼主,他对徐中玉的无理毫不介意,继续大笑道: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七彩琉璃体啊,哈哈哈哈哈——,古人诚不我欺也!”
徐中玉还在迷糊中,他揉了揉眼睛,然后摇摇头,什么七彩琉璃体,这个道长怕是得了失心疯了。
“道长,麻烦你到一边玩儿去,我想睡一会儿!”
正在春风得意的听风楼主听到徐中玉的话不禁愣了一下,然后问道:
“小子,我是仙人,你就不能敬畏一点?”
徐中玉暗想,这个道人一脸癫狂,还自称仙人,果然是得了失心疯。
既然是病人,徐中玉也就不和他计较了,他轻言细语的对听风楼主说道:
“好的好的,老伯,我知道你是仙人了,快回去吧,别影响我睡觉!”
这不是逗自己玩儿吗?
听风楼主怒了:“小子,你还在做梦吧,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徐中玉这才开始注意四周,他发现自己竟然在一个巨大无比、没有边际的清澈透明的平台之上。
这是什么地方?徐中玉一惊,一下子清醒不少。
然后他就看见这个灰衣道人拿着匕首朝自己冲来,一边冲还一边狂笑:
“既然是七彩琉璃体,那就留下吧!哈哈哈——”
这人确实疯了!徐中玉顾不得考虑自己在什么地方,顺手就从腰间抽出木剑,迎向灰衣道人。
灰衣道人突然停了下来,脸上笑容僵住,随即又变得十分惊恐起来。
“天子剑!”
“彼岸花!”
“你是传说中的那个人!”
徐中玉莫名其妙,什么传说中的人。
灰衣道人掉头就逃。
作为听风楼主,他掌握了太多不为众人知晓的秘密。
徐中玉见灰衣道人逃了,也不打算去追,可异变突生,木剑轻轻一颤,一道透明的波纹发出,片刻间就追上了灰衣道人。
灰衣道人的身影在这道波纹中化为一团烟雾然后就消散了,就连他手中的匕首也都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徐中玉还没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整个空间就模糊黑暗起来。
徐中玉睁开眼,发现自己依然睡在草丛之间,他在腰间摸了摸,木剑还好好的。
哎——原来是个梦,徐中玉闭上眼很快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