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伺候他已经够委屈了,还要被人踩在脚下抬不起头来。
和他讨价还价,最后得了个贵妃的位子。
也罢,给了她高的位分,也要多加派人看着她,以免她脑子哪天筋不对了,在想着杀了他报仇
“那臣弟就恭喜皇上了。”迟瑾年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便草草的应付了他几句,便要起身告辞了。
皇上也不多挽留他,又同他寒暄了几句,便让他离开了。
站在一侧的莲安,忍不住上前问道:“皇上,那长乐公主...呸呸呸...是毓贵妃娘娘跟您有深仇大恨,您就不怕她对您不轨?”
皇上哈哈大笑:“朕怕。但是朕更喜欢她。朕用了十六年将这小野猫养大,她发怒了会挠朕咬朕,但是却不会杀朕。但是还是要防往万一。十六年的感情,也不是白培养的。而且,她是聪明人,知道在这宫中只有仰仗着朕她才能活下去,就是想要报仇也得先站稳了脚跟。等她站稳脚跟了要跟朕报仇时,只怕那时朕已经不在了。不管朕愿意不愿意承认,朕已经在逐渐变老,估计也活不了多少年了。她要是杀了朕,只能死的更惨!朕认为,她要想复仇,最好的方法就取回朕手中的万里河山,可是这万里河山岂是她说要取回就能取回的。朕在位时,也就算了,怕的是朕不的时候,她会怎么样?毕竟,她很年轻,又有心计,怕就怕朕的儿子们也打起了她的主意!”
听完皇上一番话,莲安忙交口称赞:“皇上睿智英明,但是老奴还有一事不明。”
“讲来。”
“那国师之事...那天毓贵妃提过的...血引之事?”莲安说了一半,就适时打住了话茬。
皇上皱了皱眉头,像是边思索,边说道:“朕想过了。国师又不是神人能掐指会算,他只不过是看星象炼药罢了。她以为是长乐公主是朕的亲生女儿,八字又相合,所以用了她做药引。”
“老奴明白了。”看来这国师的地位倒是硬的狠呐。
皇上话虽这么说,他却也有他的考虑,国师并不一定会害他,但是现在也不得不提防。
如果他真的看上了萧贵妃,两人联手想要弄死了他,萧贵妃就是太后,弄一个男宠在宫中相好,只要堵住新皇的口,又有谁能知道呢?
再者,他确实也需要国师的药物。
每次,只要服用了国师的药物,便觉得自己重振雄风,夜晚能御女无数,仍觉得自己无比的年轻.
但是不服用药,他就不得不承认自己老了.
思来想去,他决定加派人手监视着点国师,不让他有机会搞小动作就好了。
迟瑾年回到了景王府,一连数日不见的锦漓,便带着翠碧迎了出来。
已是盛夏,天气炎热,她将长发绾了飞仙髻,饰以珠翠,身上穿着一件碧绿色的齐腰襦裙,露出修长优美的颈子,莲步轻移间,纤细的腰肢轻轻扭动,如同风中弱柳,别有一番风韵。
迟瑾年冷眼远远的望着她,似乎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却又说不上来。
只觉得她的气质在这几个月内在悄悄的变化着
“王爷,您回来了。这些日子辛苦了吧?”锦漓满面春风的迎了上来,目光落在迟瑾年冰冷的脸上,不禁瑟缩了一下。
迟瑾年盯着她的眼睛,言语冷淡:“跟我来,我有话要问你。”
“是。”锦漓低声应道,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
行至碧波湖的凉亭下,迟瑾年停住了脚步,负手立于亭中央,转过身来望着她,许久不曾言语。
锦漓被他的锐利的目光盯的有些心慌,轻轻的垂下头,低声问道:“王爷为何用这种眼神看着妾身?”
“你觉得呢?”迟瑾年眯眸,清淡至极的声音,几乎不含一丝丝的感情。
“妾不知。”锦漓依旧面露微笑。
迟瑾年勾起一抹淡若云烟的冷笑:“本王在想该如何控制自己要掐死你的冲动。”
“那王爷就掐死妾好了,反正妾活的也不够称心,死在王爷手中倒也清净了。”锦漓淡淡的说完,竟然真的将自己细白优美的脖颈凑了上去,闭上双目,似乎等着死亡降临的那一刻。
等了许久,却不见他动手,锦漓睁开眼睛,看到迟瑾年正望着她,眼底的神情是她从来不曾见过的,讽刺、蔑视,厌恶,仿佛看到了世界最污浊不堪的东西一样。
锦漓被他的目光刺痛,想起她与凤修纠缠的这段日子里,她的自甘沉沦与堕落,她倒是真的有些厌恶起自己。
她心中一虚,将目光移向了别处。
“你的日子过的不够称心吗?”迟瑾年的声音响起,不嗔不怒,宛若山巅白雪初融汇成了淙淙溪水,音色动听却透着彻骨的寒意。
“那这是什么?”出人意料的,他竟然抓了她的手臂,将她薄薄的纱衣捋起,露出藕断一般雪白的玉臂。
锦漓心尖一跳,带着一种难言的惊悸望着他。
他是这么多日子以来,第一次主动的碰她,而碰她的原因却是为了寻找那早已经消失了多日的守宫砂。
自己做下的龌龊事被自己的夫君当面拆穿,锦漓觉得面上一片**辣的羞愧难忍。
她惊惧的望着他的眼睛,耳畔骤然加剧的心跳声,彻底的出卖了她强装出来的镇定。
“你你都知道了?”她颤动着双唇,双膝一阵阵发软,没曾想她刻意隐瞒的事情,他竟然一眼就能够看穿。
他是大漠国堂堂的景王爷,她一个不守妇道的王妃污了他的威名,传出去会让天下人耻笑。
他会轻易饶过她吗?
恐怕,没那么容易吧?
锦漓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未来,心头交织着惊惧、慌乱以及委屈,眼泪就这样不知觉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她就这样紧紧的盯着他的薄唇,仿佛再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就能够决定他的生死。
“王妃,你能给我解释一下你此刻眼泪的含义吗?”他唇角勾起,讽刺的看着她。
锦漓颤巍巍的低下头,用锦帕将泪水拭干:“王爷,您会怎么处置妾身?”
“怎么?怕了?”迟瑾年挑眉,脸上再看不到一丝笑容,“这件事上我不会处置你。但请你记住,当你要红杏出墙之时,请你别忘了你的名号,你是景王妃,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景王府。”
“妾身知错了。”锦漓松了一口气,眼泪却落得更厉害了,“妾身是因为太寂寞了。王爷的心里眼里从都没有妾身,妾心中不甘。虽然妾耐不住寂寞,但是妾的心里心心念念想的都是王爷您呐。”
迟瑾年轻笑一声,仿佛听到了无比可笑的事情:“这都是本王的错了?本王说过的,你随时可以与本王和离!”
“不,妾身不要。离开了王爷妾身什么都不是了。妾要一生守着王爷。”锦漓说完,轻轻的跪在了她的面前,双手抱着他的腿,轻轻的啜泣着。
又是一声轻笑:“你倒是衷心!本王还真是错看了你!”
锦漓闭上眼,所有的耻辱都被压进了心里,这是她自找的,怪不得谁!
“起来吧,这件事过去了,本王不想追究了。”
锦漓缓缓的站了起来,掸了掸裙摆上的土,正要向景王告辞,却听到他说:“此事乃其一。其二,你竟然私藏了付钰的画像,并且与萧贵妃还搭上了线,害死了长乐公主,这件事本王却不能不追究此事。”
“王爷!”锦漓大惊失色,“绝不是您说的那样,长乐公主乃暴毙而亡,怎会是妾身所为?”
“你把本王当成了傻子?长乐公主非皇上的亲生女儿不假,皇上戴了十六年的绿帽子自然不会愿意让人知道长乐公主的身世。随便找个理由,便埋葬了公主。这事情即便是全天下人都不知道,本王也会知道。”迟瑾年一字一句的说道。
“王爷,王爷饶命啊!妾身不是故意要害公主的,那幅画是妾身发现的不假,但是妾身只是疑惑那画上的公子是谁,觉得这画画的传神,想要偷偷藏起来自己看罢了。谁知道就被云湖公主发现了,所以...”
“你不用害怕本王。你虽然犯了错,但是本王暂时不会惩罚你的。真正的惩罚,是要交给她来完成的。”迟瑾年说完,便负手离开了凉亭,将锦漓晾在了原地。
虽然,他很想杀了锦漓!
等事情尘埃落定之后,他会亲自将锦漓交给迟宴,到时候让她来决定她的生死!
看着景王远去的身影,锦漓脚下一软,忙扶着凉亭的漆柱。
完了,她与王爷之间的缘分彻底的完了...
“小姐,您好吧?”一直站在不远处的翠碧,见景王离开了,忙一路小跑了过来,将动弹不得的锦漓扶起。
“翠碧,怕是以后的日子更不好过的。”锦漓喃喃的说道。
守着这样似一滩死水般的日子,到底要过到什么时候?
她真的有些后悔了,悔恨当初,如果她那么执着的要得到景王,或许也便不会有今日之祸了。
“不如,我们去找凤修公子吧?我看她待小姐还是很好的。”
翠碧话未刚说完,脸上便挨了重重的一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