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龙带着方慧和宋丽,来到了总经理室。方慧坐在自己的秘书座椅上,笑嘻嘻地问∶“干爹,你准备怎么吓唬那个郑总啊?”
阿龙笑而不答,问宋丽∶“你说,用什么方式吓唬他?”
郑铁山怒气未消地朝手女儿伸出了手∶“来,给爸五千元钱,你丰叔他们来了。”
“五千?”巧芸吃惊地望着父亲∶“爸,我哪来这么多钱,没有。”
“你傻啦。”郑铁山在床上坐了下来∶“你没有,那老外有啊。你去问他拿,他敢不给你,快去快去,不然爸的面子也没了。”
巧芸摇头轻叹了一声,从枕头下取出一小叠钱,放在父亲的手上说∶“这二千元,是尼斯给我买手机的,你就拿去用吧。不过,往后别再问我要了。”
郑铁山一笑∶“不要白不要,我把你养得这么大,不敲他个百八十万的,爸吃大亏了。”说着,刚要将手上的钱放进口袋,却让忽然闯入的阿龙一把抢了过去,就生气地问∶“三弟,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阿龙将钱往床上一扔,冷冷地望着郑铁山说∶“你他妈的竟敢找女人,还把她带回公司过夜。哼,如不是看在巧芸的面上,我立即把你送进公安局。”
巧芸一听,气愤地问父亲∶“三叔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不是。”郑铁山回答得很干脆。
阿龙也不吭声,只是朝郑铁山冷冷地笑了笑,然后朝外叫了一声∶“请进来。”
小保安走了进来,望了望郑铁山,对阿龙说∶“没错,就是这人。”随后对郑铁山说∶“你昨天半夜十二点四十三分,带着一个小姑娘,由安全通道上的楼。今天上午八点零七分,那位姑娘拿着一部摄像机,离开了本楼。”
郑铁山吃愣地呆在一旁,哪里还敢狡辩。
阿龙朝小保安眨了眨眼,拍拍他的肩说∶“拜托你打个电话,让公安过来。”
巧芸一见小保安点点头跑了出去,心里也慌了,忙一把拉住阿龙的手说∶“三叔,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你放过我爸吧,我今天就让他回宁波去。”
阿龙一笑,指指郑铁山,对巧芸说∶“公安过来,是来抓那些不务正业的人,偷我摄像机的人,你爸他什么都没做过,你担心什么。”
郑铁山再也不敢嘴硬了,急忙对阿龙说∶“我做过。我做过┅┅”
郑铁山栽在了阿龙的手上,交出了总经理室的钥匙,但在外人眼里,他还是副总,依旧大权在握,风光无限。郑铁山来到设计部,将设计部经理拉到窗口,在他耳边轻声地说了一些什么。
设计部经理一脸喜悦∶“这太好了。”
“那,晚上见。”郑铁山拍了拍设计部经理的肩,走了。
设计部经理,从银行提取了三万现金。
中午,郑铁山请刘丰和章卫,在一家饭店喝酒。
买单时,郑铁山摆阔地数给了服务员小姐七百元,拍拍她的屁股说∶“剩下的,是你的小费。”然后一挥手∶“走,唱卡拉ok去。”
财务部经理从保险箱里,取出五万元,用报纸包好,装入一只塑料袋。
春艳在商场的金银手饰柜前看手饰。刘丰和章卫挤了上去,紧贴着春艳,佯装看饰品。章卫左右看了一下,右手上的刀片迅速地往春艳的小包上一划,包里的东西全掉在了他左手的一只布袋里。他吹了一声口哨,走了。随后,刘丰也走了。
黄昏时,春艳打的回到了家,躺在客厅的三人沙发上,一声不吭。
林文怡四人兴趣正浓在打麻将。夏梅摸到一只白扳,想了想后,还是打了出去。“和。”冬颖欢叫一声,推倒了牌∶“瞧清啊。白板两花,红中两花,三条暗扛两花,共七花。来来!付钱喽。”林文怡扔给了冬颖七百元,对夏梅说∶“你这只臭手,打得是什么牌呀,连冲三副,害得我们陪你受罪。好好打啊!”
秋萍也说∶“就这三副牌,让冬颖白检了一万多,我真怀疑你俩在搞同性恋。”
夏梅推倒了自己的牌∶“我清一色碰碰和,要白板有什么用。”
冬颖伸了伸舌头∶“哇塞!又是一副大牌。”说完,伸手摸了一张牌,停顿了一下后,对秋萍说∶“上下差一张,不然你要吐出四万。”说罢,扔出一张三万。
秋萍说∶“摸到三万,我可以不打啊。”
夏梅∶“放屁!你独吊一只,敢说手上这张牌,不是万字。”
林文怡伸手取过秋萍的独吊牌,一摸后说∶“大妹说得不错,是张万字,而且是你要的一张七万。嘿!真是好险啊,幸亏你摸了一张冲牌。”
夏梅挥挥手说∶“烧菜,吃饭,晚上继续。”然后问春艳∶“为何不高兴啊?”春艳将自己的小包扔在麻将桌上,气呼呼地说∶“包底让人划了,钱包手机全没了,幸好兜里还有七八十元零钱,否则就要走回来了。”林文怡一愣∶“照你这么说,通讯录和一些卡,全没了。”
冬颖将手中的一大叠钱,放在了春艳的手上∶“男人钱多会招事,女人没钱会出事。小妹,这两万多你拿着,别让外人瞧不起我们姐们。明天,陪你去挑一部好手机。”
春颖非常激动,愧疚地说∶“三姐,我过去常和你争,和你闹,说你是农村里出来的穷丫头,暗中还┅┅”
冬颖一挥手,截断春艳的话,笑着说∶“你是我们的小妹,三姐理当让着你,往后别再说这种话了,我不爱听。”
“是啊是啊。”夏梅说∶“我们四姐妹相遇,这是缘分┅┅”
敏敏和菲菲,送方慧到了飞机场。
刘丰和章卫回到郑铁山的住处,关上门,拉上了窗帘。
章卫将布袋里的东西全倒在了桌上。
刘丰瞧着满桌的物品,眼也直了∶“妈的!上海人就是有钱,就两只包啊┅┅”
下班后,财务部,设计部,业务二部三位经理,走进了一家酒店。“瞧!”设计部经理眼尖,一眼看见了坐在角落里的郑铁山,忙走了过去。桌上已点好了酒菜,三人一入座,便吃喝了起来。业务二部经理问∶“大哥,大老板同意了吗?”
郑铁山点头一笑∶“我是他未来的老丈人,他敢不同意吗?那阿龙算个屁,我说一,他敢说二吗?这事也就基本搞定了。现在,就差营业执照,办公地点,和正副总经理的人选了。现在这公司,就扔给阿龙了。”
设计部经理望了财务部经理一眼,说∶“大哥,肥水不流外人田。这分公司的老总,还是大哥你,我们三人做副总,协助大哥发大财。”说着,将一只黑色马夹袋,放在了郑铁山的面前,接着说∶“这十万元,是我们三兄弟的诚意┅┅”
郑铁山,刘丰,章卫在卡拉OK包间里,自娱自乐。
章卫∶“老大,小蜜就是小蜜,钱放一万多,手机也高档,还有这小本本。”说着,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本通讯录,扔给了郑铁山∶“老大,你看它值不值钱?”
郑铁山翻阅着通讯录,还没来得及说话,刘丰桌面上的手机响了。
三人有些紧张,呆愣地瞧着手机,谁也不敢吭声。
响了一阵后,铃声断了。
刘丰抬手抹了一把冷汗,对郑铁山说∶“老大,干脆扔了它,免得招来灾祸。”
“不不。”章卫连忙摇头∶“你懂什么,这值好几千元钱呢。”
郑铁山指指通讯录说∶“上面有百来十个姓名,几乎个个都有手机号,也许都是老板,留着它,没准还能变点钱出来,让我们兄弟快活快活。”然后取过手机,双手拔弄着按钮,说∶“这玩意,你俩也不会玩,我留着,回去让巧芸教教我怎么┅┅”手机又响了。他一紧张,手指触摸到了OK键。
手机里响起来夏梅的哀求声∶“大哥,我不管你是谁,包里的钱,和这只手机,全送给你,求你把通讯录,身份证,和皮夹里的三张卡,还给我,好不好?说话呀,好大哥,小妹求你了。”说完,就哭了起来。
郑铁山指指自己放在桌上的钱包,朝章卫伸出了手。
章卫忙从身上取出一只红皮夹,扔给了郑铁山。
夏梅的泣声∶“大哥。我的好大哥,求你说句话呀。大哥,求求你同情小妹,把三张卡还给小妹,那些全是小妹用皮肉换来的血汗钱。求求你了,大哥。”
郑铁山看完了皮夹里的所有东西后,拿着春艳的身份证,和一张半遮半露的彩色玉照,壮壮胆问∶“朱春艳,包里的一万三千七百元,你真的送给我们兄弟了?”
夏梅的抽泣声∶“对对。大哥,把卡还给小妹吧。”
郑铁山又问∶“那你说,你是做什么皮肉生意的?”
夏梅的颤抖声∶“做,做老外的女人。”
郑铁山望着玉照∶“那,你的奶子很大,腿很白,样子很勾魂,是吧?”
夏梅吃惊的声音∶“大,大,大哥,你,你怎么都知道?”
郑铁山得意地笑了笑,双眼映射着春艳的玉照。他憨笑了两声,说∶“我可以还你通讯录,身份证,和三张卡,但你必须再给我三万元钱,怎么样?”
夏梅有意讨价还价∶“这┅┅给一万行不行?”
郑铁山一口回绝∶“不行。”
夏梅无奈的声音∶“好好。,那,给小妹三天时间去凑钱,行不行?”
大家围着夏梅,看她表演。
手机里传来郑铁山的笑声∶“小妹,大哥什么都答应你了,你说,怎么报答大哥的这份情呢?”冬颖用手上的毛绒大狗熊,盖住麻将桌上的手机,轻声地说∶“只要是色鬼,这臭小子就死定了。大姐,勾引他。”说完,她拿起了大狗熊。
夏梅显得非常感激和害羞,对着手机说∶“谢谢你,大哥。可是,小妹除了一身白肉,再也拿不出什么值钱的东西,来报答大哥的这份恩情了。”
郑铁山∶“陪我睡觉,怎么样?”
夏梅有些犹豫∶“这┅┅可是┅┅我┅┅”
郑铁山的发狠声∶“你不肯是吧?那就别再谈了。”
夏梅显得非常害怕∶“大哥。大哥,你别生气嘛,小妹答应你就是了。求你别把我和你睡觉的事,告诉别人┅┅”
早茶后,阿龙三人回到了家里。敏敏瞒了一夜,到了快要离开时,这才对阿龙说∶“我和菲菲,今天去广州。”阿龙似乎早就料到,在敏敏和程菲的脸上,各吻了一下,然后说∶“有你俩亲临现场,我也就放心了。李老板的这笔生意,不是赚三万五万就完了,后面还拖着两个大项目,一个在南京,一个就在浦东开发区。所以,一定要做好这个工程。”
菲菲吃愣地看着阿龙∶“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无意中。”阿龙搂住敏敏,靠在了沙法背上,点燃了一支香烟后,笑着说∶“你们也知道,我的听觉,特别的好。那天和李老板通了电话后,我立即赶了过去。当走到312房间门口,刚想按门铃,只听得李老板在房间里打电话,我怕按门铃会影响李老板的情绪,只能呆在房口抽香烟。就这么,听到了全部电话内容。”
敏敏笑了∶“我早就对你说过,让你来做我的老板,可你死活不肯,就象我设下陷阱让你跳一样。现在怎么样,你一出面,就搞定了一担大生意,李老板还想和你做兄弟呢。”她兴奋之时,亲热地吻了一下阿龙,接着说∶“昨夜我算过了,设备的差价,差不多能抵上这个工程的设备运输,员工工资,出差费,和税金。赚就赚在设备的安装、调试、和对方员工的培训上。去掉请客吃饭,也有十五六万的赚头。”
“这么多?”菲菲有些吃惊∶“当时和你去谈这笔生意,一看有那么多的同行竟争,我都泄气了。嘿!谁知他三个电话,一次会面,就搞定了合同,真是高手。”
“别拍马屁了。”阿龙伸手刮了菲菲的鼻子,说∶“现在的设备报价,似乎都是透明的,关键在于谁的心态平了。当然,李老板在这一行,也干了数十年了,多少了解市场的行情,那谁的心态不好,谁就被枪杀。”
敏敏“噢”地一下明白了过来∶“所以,当你看了我俩的报价单,和问了设备的差价后,在给李老板的第一个电话里,就下浮了三个百分点,一下子提起了李老板的兴趣,反过来约你再谈的具体时间,主动权一下子捏在了我们的手上┅┅”
夏梅开着奔驰,在龙华机场附近转游。
小丽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打手机∶“就这么说定了。好。我明天等你。拜拜!”她关了手机,放在了老板桌上,然后拿起电话,拔通了一个电话号码,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刘瑛,他的手机打通了,而且是他接的┅┅说了。他也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