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醉见杨拓豁然顿悟,当即点点头。
“不用怀疑,这个被捧杀的人就是你!你看大家的眼神,一个个的,都想拿你试试手!”吴醉压着身子,小声说道,眼光四瞟,将杨拓拉到一边,道:“想要捧杀你的,正是吏部尚书姚亥。”
“姚亥?就是那个被蔡晋大人状告的姚亥?”眼托望着吴醉,疑惑万分,“他没有被收押吗?另外,你们这消息又是从那里得知的?”
跟在一旁的燕岐叹道:“姚亥已经无罪释放,他在牢里一口咬定自己不认识秦泰九,且矢口否认自己曾经截过蔡晋大人的告书。而咱们唯一的证人高离,在押解路上,连同押送人一并被人杀。所以,现在根本就是死无对证。其父姚玉忠,也就是当朝左相,认为姚亥的事情,乃是有人可以栽赃陷害,而他所谓的‘有人’,正是神机府府主诸葛神机,也就是当朝右相。陆爷所呈报的供词上,有咱们三兄弟的署名,且大哥拜入了神机府,所以姚左相认为咱们都是诸葛右相的人,上报大王,说这供词不可信。大王苦无实质证据,且姚亥身份特殊,所以初审之后,姚亥只是革职代办,此刻正闲在家里。”
“至于消息,那是从王宫里传出来的,据说是神机府的某个师兄在偶然间听到的……”燕岐小声说着,目光不禁偏向吴醉。
吴醉轻咳一声,道:“这事,是我师父告诉我的。说姚左相认为我们三兄弟故意做伪证来陷害姚亥,所以想借着这次潜龙会,给咱们点‘颜色’瞧瞧。而这首当其中的,就是三弟你了!”他将“颜色”二字着重道出,杨拓顿时会意,这‘颜色’肯定不简单,说不定,会闹出人命。
“这姚左相来势汹汹,咱们还是先避其锋芒,反正什么潜龙会也不过一虚名而已。”燕岐正色说道。
可杨拓却不能就此退出,只能微微露出难色,道:“不能退出!我有不得不参加的理由啊……”
吴醉和燕岐一怔,眼见杨拓眉头紧蹙,似乎真有不能退出的理由,然后彼此回望着对方,陷入沉思。
几息过后,吴醉道:“你若不想退出倒也无妨,一会的比试……”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校场上传来一阵鼓声,生生震断了他的话。
一个毛发尽白的老者催动灵气,将人群推散,然后走到校场当中,手中虚晃,不知使得什么法诀,在校场正中升起一个圆形高台,道:“老夫冷秋禅,乃是龙越学院的祭酒先生,也是此次大会的主持人。相信大家已经从各自的师长那听说过潜龙会,所以,我就不多赘述。此次争榜,以守擂行事进行,我龙越学院集百家建议,做了一份初榜,但凡有不服帮上排序的,可以报号挑战!”他一声落罢,随后命人抬出一块木牌。
这木牌上挂着十位新生的名字,榜首赫然写着杨拓的名字。而这之后,便是吴醉和燕岐的名字。
这前三甲给兄弟三人占全了,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禁引向了兄弟三人,且绝大多数都落在了杨拓的身上。
杨拓望着潜龙榜上的名字,眼看自己挂在榜首,苦笑着摇摇头,然后伸出手来,拔出负在背上的刀,在众人的注目下踏上高台,正色道:“悍刀府,杨拓!请指教。”
他转过头,看着台下众人,目光再次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手中帝惊微微低鸣,绽放着迫人的碧蓝光辉,透着一股四溅的寒意。
“龙越学院,吴为。”一位雄壮的青年背驮一柄重剑,跃上高台,声音响亮,气势非凡,尖锐的目光直指杨拓,似乎就是冲着杨拓来的。
杨拓把的目光落在吴为的身上,突然问道:“你的修为可臻入了四象真境?”
吴为猛地一怔,怎能料到杨拓由此一问,当即脱口而出,“不才!入门时,只有四象上境,现在已臻入四真境了。”
杨拓歪着脑袋想了想,忽然响起初选的时候,似乎有这么一个人物,当时的评价是:名字叫叫作吴为,二十五岁,修为已臻入四象上境。
于是,他上下打量了吴为一番,良久,摇了摇头,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吴为闻言,又是一怔。早在初选的时候,他的修身就已经达到四象上境,在这一届的新生当中,虽说天赋不是特别高,但实力却是排的上号的。此刻,她又成功臻入四象真境,与杨拓修为齐平,自觉有能力与杨拓一战,却没想到杨拓竟然如此傲慢,神情认真地就像是在陈述意见事实。
“是不是对手,打过才知道。”吴为大喝一声,重剑应声而出,捎着一股涌上心头的怒气,直指杨拓的面门。
这,是一记杀招!一般的比斗,那有上手就攻击对方的面门要害的!
在场的诸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但杨拓面对这犹似雷霆震怒的一剑,却镇定自若。只见他将手中的帝惊横于身前,待那重剑近身,敏锐地揪准一线之机,挥出快刀,便不偏不倚地看在那重剑的剑身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吴为心中一惊,他对于自己出剑的速度和力量向来自信,就是臻入四象真境的一般武者,他都曾以这霸道无匹的快剑轻松解决,且那个时候,他还只是四象上境而已。
“不愧是初选第一的家伙。这小子,有些手段啊!”吴为暗自吃惊,但心知对战之时,不容分心,便快速地沉下心来,把体内的灵气尽数逼发出来,“既然速度上占不了优势,那就看看谁的灵气更加浑厚。”他如是想到,当即纵身扑向杨拓。
杨拓荡开吴为的剑,眼见吴为欲以气制胜,便到了一声,“好!”然后心头一动,体内的灵气应了心思,飞速运转起来。下一刻,残风卷地,一股磅礴的灵力从杨拓的丹田涌出,穿过他的四肢百骸,冲出他的身体,顺着帝惊宝刀的刀锋,直接迎上吴为的重剑。
这是一场力量的较量,不同寻常的招式对比,显得异常激烈。
所有人瞠目望去,就只听一声闷响在高台上炸开。
那柄厚重的剑,在吴为那骇然的眼神与众人的惊呼中,被杨拓一刀挑上天空,然后在空中回旋数周,方才“轰”的一声,重重地嵌在地上。
吴为那握剑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一汩鲜血顺着指缝直往下淌去。他望着杨拓,方才那一刀的霸道,让他感受到杨拓的强悍之处。于是,吴为心有余悸吸了口气,然后感激地看了杨拓一眼,“杨兄弟果然厉害,是吴某输了。”他知道若不是杨拓最后关头收回了灵力,他的手可能就此废掉。
“拳脚无言,难免有所损伤。还请包涵。”杨拓淡淡地说道。
吴为强忍着手上传来的剧痛,冲杨拓拱了拱手,说道:“是在下献丑了!告辞!”说完,他便狼狈地跳下高台,然后捡起嵌在地上的重剑,在祭酒先生冷秋禅的示意下,灰溜溜地钻入人群当中,与几位同门大步离开了校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