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里,药草的苦涩渐渐弥漫了开来。
杨拓在李慎儿的传导下,进入沉定之中,在“百窍凝气”和“焚药聚气”作用下,疯狂掠夺李慎儿所炼化的灵气。
李慎儿闭着眼睛,眉头不由得紧蹙起来,就像是从一个水井里打水喝,自己还没喝到几口,就被杨拓一股脑地喝光了。这边所炼化的灵气,有几近八成是被杨拓所吸纳了。这一点,李慎儿觉得非常震惊,她从来没见到有人可以凝气凝得那么快……
半响,药鼎内的灵药灼尽了。
杨拓和李慎儿先后睁开睁开了双眼,然后不约而同地看了对方一眼。
杨拓本想和李慎儿道一声“谢谢”,但是此时此刻,细目相对,这般距离,又牵着手,气氛莫名奇妙的旖旎起来,使他连简单的“谢谢”也瞬间说不出口。
李慎儿率先适应了这种气氛,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这边望着杨拓,自然而然地笑了起来,“杨大哥,感觉怎么样?”
“呃……”杨拓回过神来,正要说话,就听院外忽然发出一声脆响。
一种近似花盆碎裂的声音!
两人闻声望去,然后起身寻向院门,就见小院门口有一个打碎的花盆。
这花盆里栽这一株珠帘般的奇花,通体碧青,像是翡翠一般,非常漂亮。
“这是什么花,怪漂亮的!”杨拓对花卉一窍不通,扭头便向李慎儿问道。
李慎儿将花盆扶起,眼中映着这珠帘般的奇花,忽然眼见一亮:“这是玉珠兰啊!”她一边说着,一边紧张地拖着花盘,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回小院,搜寻着可以移栽这“玉珠兰”的花盆。
“慎儿很喜欢这花?”杨拓见状不由地询问起来。
李慎儿点点头,道:“是啊!我很喜欢玉珠兰,这花很珍贵的。我只在王宫里见过,之前在黑市上有人卖,我本来想买下来的,可爷爷说这花只能看,不能用,徒有其表,不准我买。之后,那花就被别人买走了。上个月,玺礼哥哥还说要找一株给我呢。”
“玺礼大哥?”杨拓指着李慎儿手里的花,问道:“那这一株是哪来的?”
李慎儿呆呆地望着杨拓,愣了好一阵子,方才面泛疑惑,反应过来,“我也不知道啊!杨大哥不说,我还不觉得奇怪……这么想下来,还真是奇怪唉!”
“呃……想不通,就不想呗。或许就是玺礼大哥买给你的呢!”杨拓小声说道。可他心里却同样疑惑不解,如果是李玺礼买的,干嘛不直接送给李慎儿?非要玩这种令人晕头转向的把戏,还把这玉珠兰的花盆打碎……
李慎儿皱了皱眉头,沉吟了片刻也没想通这件事,索性摇摇头,乐呵呵地笑了起来,“不管了,一会去问问玺礼哥哥就知道了。”
说完,她便扭过头,望着杨拓,微微笑着,“杨大哥,还要和我一起修行吗?”
“这…不太好吧!”杨拓忽然想到了什么,挠了挠头,想李慎儿瞥一眼,道:“你这拿来修行的灵药,不一般吧。”
“嗯。”李慎儿不明白少年为什么这么问,这边点点头,认真地回道:“一般用的都是三品一下的灵药。用的最多的是一品,毕竟便宜嘛。不过,这种修行方式,所用灵药,自然是品级越高越好。”
杨拓指了指还放在亭子里的药鼎,道:“那你现在用的是几品的?”
“三品。”
“那还是算了吧。”杨拓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这才过了多久,就消耗了三品灵药,对半分也算花了李慎儿的一大笔钱啊。
少年觉得这样不好,殊不知自己刚才那么一坐,可是强占了那灵药提炼出的八成纯灵气!
“为什么呢?反正……”李慎儿猛地一怔,好像想到了什么,面色一红,当即买下了头,想着险些破口而出的话,直感觉又羞又臊。
杨拓见李慎儿的脸又突然红了起来,这边顺着李慎儿的话往下想去,倒也明白李慎儿的意思,“没什么!我和你一起修行,肯定会耽误你修行。所以,就不一起了吧。而且,出了一趟远门,我还没回过悍刀府呢。”
他抬抬头,望着那照顶艳阳,道:“你看,这时间也不早了。”
“那……”李慎儿的眼里闪过一抹不舍,但闻少年说辞,也不好劝留,便努力地微微一笑,道:“那你先回府吧!以后再一起修行!”
“好!”杨拓点点头,望着李慎儿那不舍的表情,好像看着一个委屈的小姑娘,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摸了摸李慎儿的头,道:“那我走咯。”
说完,他便转过身去,迈着步子,有点懵地看着自己的手。
“我刚才干嘛要去摸慎儿的头??”杨拓暗自念道,然后缓缓地离开了李慎儿的视线。
李慎儿撩了撩被杨拓弄乱的额前发,像是一个被宠溺的孩子,微微笑罢,便又走入了亭子。
杨拓离开天府,走在折返于悍刀府的大街。
大街上,来来往往的多数是各门各派的弟子和学生,偶尔有支起来的小摊,也都是那些弟子和学生捣鼓的小生意。
杨拓五行浏览,大步买去,可就在快要走到悍刀府大门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呼唤。
“这位小哥!你等等!”一个胖小伙那这一个包裹,跑到掩过跟前,道:“这位小哥,你可是叫作杨拓?”
杨拓望着这个胖小伙,疑惑道:“我是杨拓,你是?”
“我只是个跑腿的,有人让我把这个给你。”胖小伙递给杨拓一个平扁的包裹,杨拓接过包裹,还没来得及问,那胖小伙就匆匆茫茫地跑了开来。
杨拓掂了掂这个平扁的包裹,疑惑地解了开来,就见包裹里包着一面车旗和一封信。
这车旗,是安装在马车车厢上的旗帜,是大户人家的身份象征。杨拓望着这车旗,脸上露出一抹惊异,因为这车旗不是别人家的,而是他杨家独有样式的车旗。他顿了一顿,一种不祥的预感顿时涌上心头,慌忙打开包裹里那封信。
“这是娘的笔迹!”杨拓望着信上的字,整个人不由自主地瞪直了起来。
这信上沾有鲜血,一共九个字:文安郡芦苇荡,一人来。
“爹娘被抓了?”杨拓的脑子里闪过一个这样的念头。
正当少年疑惑时,悍刀府的大门忽然开了。
单水冒出头来,无意间看到站在府门前发愣的杨拓,正要呼唤,就见杨拓忽然魔怔地跑了出去,叫也叫不应。
“嘿!”单水拧着眉头,暗自嘀咕起来:“这小子啥时候从长白山回来了?这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