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娴笑了笑,“我可没什么意思,你不要妄自揣测。”
语罢,苏娴一脸无趣的瞧着母女两个,“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之前的事,我都不计较了,之后的事情你们自己看着办!”
“是!”程来凤行礼,马上拽着沐雨珊离开。
“雨珊,你说她这是什么意思?”程来凤忙问。
沐雨珊垂眸,“娘,别问了。”
想了想,程来凤急忙拔下沐雨珊的金簪,“你说她这好端端的给你点东西,还这么贵重,是什么意思呢?什么叫以后的事情看着办?这是要把你也收了?”
沐雨珊抿唇。
“是这个意思啊?”程来凤欣喜若狂,“这么说咱们以后还能在这晋王府里留下来?太好了,晋王府里没有孩子,这沐桑榆跟着晋王这么久,肚子都没有动静。”
想了想,程来凤望着沐雨珊的肚子,“你说你要是能得晋王恩宠,到时候生个一儿半女,那娘跟着你可就是吃香的喝辣的,下半辈子荣华富贵都不愁了!”
“娘,你说什么呢?”沐雨珊娇羞,“这事儿,是你说了算的吗?晋王殿下虽然把桑榆赶出了主院,可这一日夫妻百日恩的,总归不会太绝情。”
程来凤终于听明白了点意思,“你是说,那侧妃的意思让咱们对付沐桑榆?然后才能收了你当晋王的后院?那能当侧妃吗?”
这晋王妃是不敢肖想的,毕竟这出身摆在那儿。
但是这侧妃嘛……苏娴是婢女出身,沐桑榆也是婢女出身,而沐雨珊的爹好歹也是知县大人,虽然是个芝麻绿豆的小官,那也是个官。
一想起自己的闺5;151121779088459女或许能当上晋王府侧妃,程来凤的心里就乐得开了花。
那沐桑榆算什么,如今被放在西厢房里,只要时日长久,晋王就会忘了她。忘着忘着,就算来日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眼下,可不敢轻易再动。
否则苏娴就算有心要除了沐桑榆,这会也会摆出侧妃的姿态,毕竟如今的沐桑榆才是晋王的女人,程来凤和沐雨珊只是外人。
胭脂不解,“主子如此言说,怕是她们听不明白!”
“老的不明白,小的却是个聪慧能演戏的。”苏娴瞧着腕上的翡翠镯子,“且看着吧,留着她们两个替我盯着沐桑榆,防着晋王殿下去找沐桑榆,旧情复燃。”
深吸一口气,苏娴瞧了一眼胭脂,“沐桑榆跟着李朔这些日子,也算是如胶似漆的,不管是逢场作戏,还是假戏真做,我都得防着点。多一双眼睛,就多一重周全。”
胭脂俯首,“主子所言极是。”
“胭脂,你该不会觉得,我这是存了什么私心吧?”苏娴笑道。
胭脂急忙行礼,“奴婢不敢!”
皮笑肉不笑,苏娴抿唇,笑而不语。
须臾,苏娴才问,“凌风那头有什么消息吗?”
“主上还没回复,凌风也还在等着!”胭脂垂眸。
苏娴眯了眯眼眸,瞧着外头的皑皑白雪,“仔细着些,别教人察觉。”
“是!”胭脂点头。
有些东西可不敢被人察觉,否则这苦心孤诣便会功亏一篑。
大雪过后的京城,正在逐渐的恢复此前的繁华气息。
沉寂了几日的京城,迎来了雪后第一缕阳光。
大梁使团住在驿馆里,重兵防守。
然则萧启本就是个不安生的,丞相左格轻叹一声,“二皇子昨儿就没回来,听说去了月满西楼,京城里最好的青楼妓馆。”
说到这儿,左格瞧了一眼面色依旧的大皇子萧录,“这事儿若是被陛下知道,怕是……”
“你不说,我不说便是。”萧录意味深长的看了左格一眼。
左格轻笑一声,点点头不语。
不多时,便有随侍——西畴上前行礼,“大皇子,人来了。”
闻言,萧录看了左格一眼,左格俯首站在原地,目送萧录转身离开。
在驿馆的后门外头停着一辆马车,萧录不动神色的上了车。
谁也不知道车里头是谁,更不知里头到底说了什么。
过了好一阵子,萧录才从车里头下来。
“大皇子?”西畴上前。
“父王钟爱萧启。”萧录面不改色,“你觉得我当如何?”
“卑职不知。”西畴垂头,“卑职只是觉得,二皇子素来莽撞,不及大皇子稳重。大梁历经大燕之祸,百姓希望的是安稳。可二皇子……”
萧启好勇斗狠,萧录则是沉稳至极。
这是两个极端!
然则大梁尚武,所以在某些方面,萧录这沉稳反倒成了劣势,而萧启的好勇斗狠倒成了优势。大梁的军士都希望有个能统帅三军,扩张国土的皇子,来日能继承大梁的君位。
深吸一口气,萧录笑得微凉,“你所言倒是不假,可惜……只是你一人只言。以后我不再问,你也不许再说。”他眯了眯眼眸,“这身不由己,也有身不由己的法子。”
“大皇子的意思是……”西畴不解。
“雪都停了,该出去走走了。”萧录转身,“换上便服,带几个信得过的,跟我走!”
“是!”西畴颔首,不敢多问。
萧录生得文雅,换上大齐的服装便如同文雅清贵的公子哥。他跟萧启不一样,他母亲本是大燕送去的美人,当时他的父王还是个太子,一眼就看中了她。
这便有了萧启!
而萧录的母亲,则是大梁的贵胄,在身份地位上比萧启要尊贵得多。
萧启唯一占优势的,是他的母亲够争气,让他比萧录出生得早。
月满西楼门前,萧启挑开了车窗帘子,瞧了一眼这偌大的门面。萧录还在里头,听说被里头的花魁娘子迷得团团转,这会早就乐不思蜀了。
大梁的男儿敢爱敢恨,尚武缺脑。
轻叹一声,萧启进了京城最大的酒楼。
清风朗月楼里还算安静。
走进早就定好的雅阁,萧启眉目微沉,回头看了西畴一眼,“别让人进来。”
西畴颔首,他不知道大皇子在等谁,但他知道一定是某个重要之人。
这一等,便等到了夜里。
夜里的清风朗月楼,就更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