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脑袋晕沉,嗓子干涩的难受,谷一冉嘤咛声抬手挡住落在脸上的阳光,右手习惯性在床头柜上摸索着。没有任何防备碰到玻璃杯,啪的声落地脆响惊醒意识还处在混沌中的女人。
她猛地睁开眼睛,入目,陌生的房顶,陌生的床,陌生的家具,缓了半响才想起昨天被顾景墨带回了家。扫了眼腕表,七点五十,眼看上班要迟到,她匆忙掀被起身。
身上陌生宽大的白色浴袍让她起床动作顿住,忆起昨天插进她腋下的那只粗糙的手,苍白泛着丝黄色的脸不可遏制的红了红。不过是一瞬,小脸清冷一片,他的温柔她尝过,如蚀骨毒,伤心伤身,不宜久恋。
赤着脚下床忘记脚扭到,刚沾地脚上一疼,一个趄趔摔倒在地,手按上玻璃碎片,霎时血顺着手掌向下流着,谷一冉疼的倒抽口冷气。
流年不利!张张嘴想喊顾景墨帮忙又不想见到他嘲讽的眼神,咬着牙,左手趴着床头柜起身。
“腿伤了,手伤了,难道嘴巴也哑了,不会叫人?”
顾景墨推门而进,凝眉望着地上不断滴落的鲜红血滴,俊脸微沉。把她抱在床上坐好,握住她右手腕,查看伤口。吩咐随后进来的陶婶去拿医药箱。
“忍着点。”
谷一冉点了下头在顾景墨清理玻璃碎片时闭上眼睛,消毒时疼的麻木,眼泪大颗大颗向下落着,有几滴温热的泪滴在顾景墨的手背上,他手上的动作蓦地加重。
“嘶······顾景墨你······”
“这点痛比流产要轻很多吧,流产都能受的住,这点小痛算什么。”低沉的语气波澜不惊,有条不紊的帮她缠好手上的纱布,“躺床上,再乱动我会认为你是蓄意弄伤自己留在这里的。”
“你知道那个孩子的存在?”
谷一冉干裂的唇瓣微微颤抖,没有受伤的左手死死拧着被子。
“知道又怎样,他早已不在人世。”
顾景墨脚步未停甩上门。谷一冉无力的躺在床上,泪顺着眼角不断流下,苦涩的笑在嘴边蔓延开。他知道孩子的存在却不曾回去,任由她一个人面对议论指责诽谤,顾景墨你特么的真是渣的够可以的!
“谷小姐饿了吧,我给你熬了秋梨粥,润肺,你喝点。”
打扫完卧室狼藉的陶婶端着碗站在床前,语气慈爱的让人不忍拒绝。
“我不饿,麻烦你把我的衣服拿来。”谷一冉在被窝里抹了两把眼泪,按住咕噜乱叫的肚子,她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呆。
“你的衣服先生早上给我的时候有些潮,我洗了挂在外面晾着。太阳好,估计一会儿就能干,你先吃饭等着。”
“不了,我还有事,你能不能借我身衣服?”
“我的尺码都够塞两个你,不合适,不合适。”陶婶把粥放在床头柜上,连摆几下手,“粥放在这里你记着吃,厨房里熬着梨茶我去看看。”
关门声响起,谷一冉从被子中探出头给李妍打了遍电话,李妍的手机关机,没人求助。一时半会离不开这里,饿得慌,有粥不吃是傻蛋。一碗粥不一会儿吃个底朝天,感冒还未痊愈,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再次沉沉睡去,直到有人扒她的衣服她才再次猛然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