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与尘之无上的火之神啊,他给予我们最伟大的宽恕,帮助我们解开束缚,排除困难,规避艰险,赐予我们一帆风顺的道路,我们是他忠臣的奴隶,用我们虔诚的心,为我们的火神祝福!”
梅洛法师虔诚的嗓音回荡了起来,每一个字,每一个词,每一个发音从他的口中发出,都带着一种对火神的虔诚,随着他的吟唱,空气中跃动起活泼的火之魔法元素,其中甚至还有几位下位火系魔法精灵,跳动的火光给人一种摄人心魄的美感,对于那些自身没有魔法天赋,对魔法并不了解的人们来说,这简直就是神迹,只有神才会拥有那么神奇的力量。
事实上,梅洛法师释放的这个魔咒的确是神奇的,它是火系魔咒中极少极少的用来驱除异常状态的魔咒,通过这个魔咒的引导,暴烈的火系魔法元素变得像小白兔一样乖巧,它们穿梭在周围的空气中,听凭施法者的意志,带走伤员们身上的毒性,治愈他们的伤口,并且让他们拜托眼前的困境。
随着梅洛法师的吟唱,每一个音节地吐出都会让《光之缚龙阵》的光芒暗淡一丝,直至最后一个音节结尾,火系魔法元素的力量达到最高潮,原本仍有不小束缚能力的《光之缚龙阵》顷刻间就消失了,那消失的速度,就像一缕头发落到地上。
“混蛋!混蛋!那混蛋抢走了我的马!抢走了我的马!”
酷伯在束缚被解开的一瞬间跳了起来,他愤怒地在原地跺着脚,身子因为愤怒跳得老高,不过这一切换不回自己的那匹良驹,它现在正在东城断羽的胯下往南一路小跑。东城断羽显然是一位骑马的高手,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让这匹马刚到他的手上就被调教得不行,现在正爽歪歪地一路小跑,在酷伯气得跳脚的时候,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巧合,他的良驹屁颠屁颠地颠出了一个屁,屁股正对着北方。
“呵!老兄!今天心情不错?”东城断羽皱着眉头捂住了鼻子,良驹小跑着,听到了东城断羽的话以后打了一个大大的响鼻。
东城断羽对这匹马也有点无奈,不过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考虑,“似乎南面,有一些对我不是很待见的人呢!”
东城断羽伸手摸着头顶光秃秃的亮蛋,思索着自己感受到的那股强烈的杀气,他从来不会怀疑自己的直觉,虽然他仅仅地士境的实力,只不过是刚刚产生神识而已,但是要论对未知事物的感觉,东城断羽可是对自己有着绝对的信心,这似乎是他的一大异能,不过他从来不相信那种东西,他此行来到西域,目的就是与这个有关。
“会是什么人呢?我平常得罪过的人……现在回想起来……似乎有点多啊……”东城断羽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又一个的名字,他都捉摸不定,对于靠贩卖毒品,西域的女奴起家的东城断羽来说,得罪过的人简直可以站满一整艘翱龙战舰的甲板……
“这还真是一件让人苦恼的事情呢……”
东城断羽突然苦笑了一声,他拉住了马匹,骏马开始在原地转起了圈子,摇头晃脑地带着悲伤的东城断羽转起了圈,没转两圈东城断羽头都晕了,他狠狠一夹马背,呵斥道:“转什么转!你就不会静静地呆了一会儿吗?”
胯下的马匹被东城断羽那么一吼,好像听懂了似的,它乖乖地站在原地不动了,看它的样子,居然还透着几分委屈……
“靠!”
东城断羽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尼玛马还会委屈?难道它还是一头母马?被我的雄性魅力给蛰伏了?”
“噢!”东城断羽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脸,心中道:“天,我都在想些什么啊?”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东城断羽得知了那件事,从而来到了西域后,他的脑子中总会出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经常他会被自己的一些稀奇古怪无厘头的想法打断了自己正在思考的事情,有时还会在想要回忆起自己思考到哪里准备继续时,发现自己已经完全忘得一干二净了。他还会在夜里经常做一个梦,梦里是一座他从来没有去过的人类城市,但是周围的一切却让他感觉到陌生又熟悉,他依稀记得高大的城墙,漫天的烈焰,有士兵不断地冲上墙头,然后又死去,从天而降黑色的巨大的背生双翼的怪物,它们有力的手臂可以一拳打翻一个人兵境初期的魔盾战士,坚硬的皮肤却连人灵境的魔弓手全力一击都很难射穿。
在梦里他登上了墙头,周围的一切都好像与他无关,他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站在城墙东段的一个垛口的后面,望着城墙下密密麻麻的敌人正在攻城,诡异的羊头却长在了人的身上,那些羊头怪非常的敏捷,几乎可以双手持一柄铸铁锤,借助一个小小的发力点就可以一跃而上十米高的城墙,更可怕的是士兵身上的甲胃几乎不能够起到丝毫的防御作用,在那柄最少也有两百公斤重的大锤下,精良的锁子甲在重击下完好无损,不过身穿它们的士兵却被一锤毙命,唯有魔盾战士能够承受住那些羊头人的一击。
东城断羽头皮发麻,他从城墙上居高临下的看去,除了敏捷的羊头人以外,那些怪物还有很多的变种,身材魁梧恐怕有三米高的牛头人人手一柄离人斧,凡斧刃过处除了城墙的墙壁和城门,别的东西包括精良的魔盾战士和剑盾战士使用的单/双手盾,不管是什么,都会瞬间如同离弦的箭一般飞出很远,有的直接碎成两段甚至三段,有的像人命收割机一样一路穿了两三个人,最后才因为动能的耗尽而停下。
嗖!嗖!嗖!
利箭破开空气的声音贴着东城断羽的耳畔响起,东城断羽一惊,偏过头看向了不远处,铺天盖地的箭羽一下子就从那里冒了出来,如同乌云一般铺天盖地,上面还燃烧着赤红色,鬼绿色或者幽蓝色的烈焰,那些箭羽在命中目标后分别炸出不同颜色的火焰,就像有人在节假日放的礼花,不过在场的人却没有一个人因为这美景露出半分的笑容,他们无一不惊骇欲绝,东城断羽可以看到那里列对着一个又一个的半人马方阵,它们有的居然生有四只手,一个人同时使用两张弓,还将弓拉得风生水起,专门有一种黑矮的矮人为它们运输着闪耀着各式各样魔法光泽的箭矢,而它们身边的箭矢在它们飞一样的射速下,虽然黑矮人们拼命地补给,但是也常常不够用,那些魔法箭矢像不要钱似的,在另一处离城墙不远的地方,在东城断羽看不到的死角,起码有几千名兽族萨满巫师正在那里发癫似的手舞足蹈,没有人知道它们到底是在干些什么,有的一边蹦蹦跳跳一边口中念念有词,有的两个,三个甚至更多抱在一起,也神神叨叨地跳着看不懂的舞蹈,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疯人院,如果忽略周围逐渐被聚集起来的天地灵气,以及成批的普通箭矢从这一端送进,另一端出来的时候就被附上了魔咒的话,他们真的像一群疯癫的傻瓜。
东城断羽常常会做这样的梦,自从来到了西域以后,他似乎就没有正常过,他有时也觉得很纳闷,按理说西域是他发家的天堂,但是现在他来到了这个天堂,却总有各种各样想都想不到的莫名其妙的事情来让这个天堂变得就像修罗地狱。
“总觉得,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在我们都没有察觉到的时候,在不久以前,已经发生了呢。”东城断羽骑着高大的骏马,突然低声说道。
草原上的风吹起骏马的马鬃,东城断羽总觉得应该有一件披风在手才能在这个时候生出万丈的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