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反应没过来,电梯又是一阵摇晃,我抚着墙壁踉跄了两下才稳定身形没倒,但是灯却在这一刻熄灭了,一双冰冷刺骨的手在灯光熄灭的同时猛地掐住了我的脖子,将我猛力摁在了背后的墙面上。
该死,这个长得人模人样的帅哥还真是个BT杀人狂,我直觉那双手的力度之大足足要将我的脖子给捏碎,从脖子被掐住的那一刻,我就无法呼吸了!
我用尽全力去扣那双手,却发现对方的手又冷又硬,就跟冰箱里拿出来的冻肉一样。
就在我快窒息昏迷的时候,那双手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一下就松开了,我急忙捂着脖子深吸口气,正要跑开,冷不防丁肚子上挨了一拳,痛得我腿一软就跪倒在地,捂着小腹头顶在了对方的脚跟前。
妈的,姑奶奶好歹也是练过好几年跆拳道空手道的人,真当我是颗软柿子那么好捏吗?
我决心宁死不屈,拼着热血冲脑的一股狠劲,仰起上半身抱住男人的腿拼命往前推,男人显然没想到我会在这时发起反攻,猝防不及踉跄后退,后背砸到了另一边的墙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哼哼。
放手。
又是冷冷的语调,简洁而不容置疑的两个字下达的命令。
你特么当自己是谁啊?!
我骂了一句,麻利的站起身来,揪住男人的衣领,右手扬拳凭着直觉利落的揍在了对方脸上,他闷哼了一声,但是我却愣住了。
就在我挥拳的时候,我隐约听到身后一声咯咯的怪笑,而后顶的手肘分明撞开了一个冰冷的东西,只是挥拳的动作太快,拳头并没有因为我心中那一刹那的诧异停下来,稳稳落在了男人的脸上,这样可不就验证了他的确是在我跟前的吗?
那后面的是谁?电梯里还有第三人?
趁着我怔愣,男人抓住我的肩头,往他怀中一带,我耳边掠过了一道疾风,好像有什么东西擦过,可电梯里一片漆黑,我什么也看不见,并且对方抓着我的肩头往下一压,他的膝头就撞在了我的心窝。
也不知道是动了哪根神经,当时我半边身子就失去了知觉,蜷缩到了地上,算是彻底废了。
奇怪的是,他把我放倒了,却没有第一时间上来收拾我,我却听到了电梯里面的打斗声,但是电梯里实在太黑了,我使劲的眯眼也看不见任何东西,勉强能听到一个人的急促呼吸,还有空气中弥漫着的越来越浓重的腐臭腥味儿。
突然,电梯里响起一个女人的惨叫,惊得我眼皮一跳,灯突然就亮了起来。
我的眼睛有点不适应突如其来的强光,眯了一下就迫不及待地张开一条缝往头上看,男人独自站在那里,头发微微有些凌乱,还有点气喘。
我的目光落到了他起伏的胸前,那件白净的衬衫上印着一个鲜红的血手印,我看了看自己的手,只有一层灰,而他的手也是干干净净的,顿时一颗心如同坠入了冰窖,凉透了。
男人微眯着狭长的眸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反应过来抬手蹭了蹭唇角的血迹,然后将双手插进裤子口袋里,冷冷的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说,刚才那一拳打得很爽?
我知道他是在说我刚才砸在他脸上的那一拳,不出意外的话,他唇角的血迹就是我的杰作了,可他又不是没揍我,我那一拳顶多也只能算是正当防卫。
我问他刚才发生了什么?
男人的眸光沉了下来,他抿了抿唇,说,你猜。
我顿时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的,恰在这时,电梯门开了,男人拉拢了外套挡住衬衫上的血手印,转身走了出去,我见他离开自己也心急起来,就害怕又遇到什么奇怪的东西,还好这个时候身体已经缓过来了,我赶紧爬起来追了出去。
可是当我追出去的时候,外面哪里还有那人的影子,本来心中还有些疑惑想追问他,现在也没辙了,谁让自己腿短呢!
我失落的转身往回走,一股冷风从身后灌进我的衣领里,冻得我缩了缩脖子,回头就看到一楼大厅的玻璃门大敞,里面黑洞洞的,像是无底的黑暗深渊,阵阵阴冷的风从里面出来。
我抬头望了望上面,发现周围几栋大厦都有灯光,唯独这栋贸易大厦,整栋楼都像废弃的鬼楼一样,漆黑一片,难怪殡仪馆会把办公室租在这里,还真有氛围,我悻悻的想着,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走着走着,经过一扇擦得铮亮的商铺橱窗时,我不经意的扫过,发现我身后不远处的路口走着一个人,虽然现在也已经不早了,但是街面上还是有行人的,我也没太在意,只是当我又走出几条街,发现对方还跟在我身后时,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只是顺路的话干嘛要一直跟我保持着这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就好像是在故意跟踪我似的。
想到这个可能性,我警惕了起来,要知道像我这样的单身女子深夜在路上走,的确很容易被坏人盯上,如果放在平时就他一个人,我还不会放在心上,真要敢对我下手,到时候是谁揍谁还不一定呢,只是今晚从电梯里出来后,我就觉得很不舒服,身体一阵阵的发寒,根本就使不上力。
不想正面对上,跑也未必逃得过对方,所以我只好不动声色的继续往前走,尽量都挑明亮人多的大街走,随时注意着身后的动静,没想到却验证了自己被跟踪的猜想,心头拔凉拔凉的。
就在我害怕得都准备求救的时候,一辆出租车停在了路边上,司机探出头问我,姑娘,上哪儿啊?
我看到他就如同看到了活救星,激动的朝出租车跑过去,拉开车门就钻了进去,司机挂档起步,我紧张的透过车窗往外看,看到跟踪我的那人还往这边急急的追了一段,最后停在了我上车的地方。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连帽卫衣,脸都被隐在了帽子底下的阴影里,我看不清他的长相,却能感觉到他在看我。
姑娘,那是你朋友吗?要停下等他么?司机摆弄了一下前方的后视镜,问道。
我赶紧坐正了身体摆摆手道,不不不,我不认识他,别停,然后告诉了司机我家的小区地址,又问他可以打表吧。
毕竟刚才上来得急,都没注意看这是正规出租车还是黑车,要是坐到了黑车,我可真就要笑了,刚出虎口又入狼窝了啊这是,多收你的车费还算好的,劫财劫色还杀人割器官的又不是没有过。
司机笑笑,给打了表,说他这是正规的,不会乱宰顾客。
我本来还想跟他多聊两句,只是从坐上来之后,我就感觉越来越冷了,整个人都难受起来,就没心情了,后来一张嘴吐出的气都是白的,我身上就只穿了一件短袖,冻得我咬牙直哆嗦,抱着胳膊搓搓道,师傅,车里的空调是不是打太低了?能不能给关了,太冷了。
那司机嘿嘿的笑,说他这车里没打空调啊,我听完就纳闷了,没打空调怎么会这么冷,难道是从电梯里出来的后遗症又严重了吗,我想了想,再这么冷下去自己迟早得被冻死,于是让师傅不去先前那个地址了,先载我去趟医院。
司机又笑着点点头,我抱着胳膊缩在后座,看到后视镜里的自己脸色苍白,手一摸,居然蹭下来一手的冰渣子,我都快吓哭了,催促了一声师傅快点,然后就靠着座椅,想让自己暖和点,可是屁股下的坐垫感觉却怪怪的,不像以前坐的那样软,有种纸一样的触感,靠着也不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