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打扮时髦的小太妹围了过来,其中一个我刚见过,就是把酒洒到我身上的女孩子,看到这架势,我警惕的后退了两步,问她们想干嘛,她们气势汹汹捏着手指,冷笑着说,不要脸的丑女人,竟然敢勾引Sunny,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说着领头那短发小太妹就想来抓我的头发,另一只手高高扬起,看上去是要甩我耳光,我可不知道她们口里的殿下是谁,只知道她们是故意来找茬的,弄脏我的衣服可以不计较,撞我那一下可算是把我惹毛,特么的还想打我,当我是吃素的吗?
我一抬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她那两个同伴上来帮忙,最后却被我揍得抱头痛哭求饶,那短发小太妹躲进了厕所隔间里,自以为妥当的跟我叫嚣,嘴又硬又臭,骂得别提多难听,要不是我赶时间,非翻进去撕烂她嘴不可。
眼下我也懒得再搭理她,对着镜子随便整理了一下被扯乱的头发和衣襟,毕竟是女人间的撕扯,少不了被抓几下,我把衣领竖起来,挡住了脖子下面的抓痕,然后转身就出去了。
门口等着两名神情躲闪的美女,一看就是想上厕所,但被里面的情况吓得不敢进,我心累的跟她们说去二楼洗手间吧,里面有几个疯女人,发起疯来会乱咬人。
两人感激的点点头,转身去了二楼,我则是下意识的瞟了一眼楼梯口,走向吧台,闵束还坐在那里,只是身边又多了个年轻的男人,跟他有说有笑的聊着天,我这时就有些犹豫自己还要不要过去。
没想闵束一抬眼就看到了我,灿烂一笑,眸子闪亮亮的,明摆着就是招呼我过去,旁边那人回头也看到了我,站到了闵束身边,我走过去之后,闵束勾着那人的肩膀给我介绍,说这是他朋友杨千修。
我礼貌的笑着对他点了点头说你好,我是苏晚,却见他瞠目结舌的看着我,一脸见鬼的痴呆像,这让我莫名极了,下一秒,那人手遮住脸别过去小声的跟闵束嚼耳根子,问他怎么会认识我,闵束说儿时的玩伴啊,怎么了?
因为此时酒吧里放着轻柔舒缓的小调,他们再怎么压低嗓音,也顶不住我离他们太近,什么话都听到了,我觉得这杨千修的表现好像认识我似的,于是仔细的将他打量了一番,一看还真有点眼熟。
直接就有个人名映在了我脑海中,我将信将疑的试探着喊了声,杨半仙?
正一脸焦急跟闵束低语的杨千修豁的身体一抖,僵直了后背,这反应登时令我瞪圆了眼珠子,还真是你啊,这会儿杨千修直接就双手捂脸,恨不得埋进闵束的胸口了。
而闵束则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看看我,瞅瞅杨千修,然后拿胳膊肘擂了他一下,恶趣的笑着说,出来混是要还的,债主都找上门来了,别躲了,我可是帮苏晚那边的。
你个见色忘友的混蛋!老子要跟你友尽!杨千修听他那么一说,立时悲愤的怒目而视,闵束却只是笑呵呵的拎着他的衣领推给我说,苏晚,他怎么诓骗你了,你有仇报仇有怨抱怨,我帮你讨回公道。
我的确是正愁找不到他,不过并非算账,只是想问些问题,这就不怎么方便在公共场所谈了,闵束善解人意的带我们去了二楼的一个包厢,杨千修还在那里喋喋不休的抱怨,说也不给开个三楼的包厢,真小气。
在这里偶遇了杨千修实在是在我意料之外,眼下问清玉牌的情况显然要比看着墨辰更重要,闵束没有跟进包厢,说他在外面转转,有事我们可以叫他。
一坐下,杨千修就自觉的敲上二郎腿摆好了架子,说他工作时间和私人时间是分开的,胡乱占用他的私人时间,收费很贵的,看在我是他朋友的朋友的份上,他给我打个八折。
要不说有些人生来就有欠揍的天赋呢,比如这杨千修,每次见他我都手痒,看在他也就嘴皮子上嚷着要收多少钱,实际上从头到尾我就只给过他98块的份上,我懒得跟他计较了,径直拿出了那几块破碎的玉佩碎片。
果不其然,一说到正事,杨千修的神情立即一整,从我手心捻起一块碎片细细观摩,纳闷的挑眉问,这是我给你的那块?
我点头如实回答,玉牌沾了我的血之后,不知怎么的就变成红玉了。
杨千修的表情变得更加凝重了,轻声将一直跟随他的女鬼叫了出来,那女鬼我也见过两次了,一身干净的白裙,中分的长发盖住了大部分脸,仅露在外面的小脸虽然苍白,但可以看出来很清秀,就是好像不会说话,单纯得像个孩子。
此时杨千修将手中的玉牌凑到女鬼面前,她好奇的嗅了嗅,然后像个没吃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样,遗憾的嘟了嘟嘴,无趣的回到了杨千修左手食指上的玉扳指里。
我紧张的等待着,基本上已经从杨千修流露出的惋惜中猜到了什么,只是依旧不肯死心的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丝转机,杨半仙手指摩挲着那块玉石碎片,缓缓道来。
你之前也没告诉我这玉牌的变化,现在情况完全不同了,我也不知道该说你运气好还是倒霉,要知道这世间的机缘巧妙,这玉牌吸食了你的血液后,便与你的小鬼融合在了一起,从此玉牌有了灵性,而小鬼则成为了器灵守护灵一样的东西。它现在碎了,这样说吧,除非有高人在场作法补救,否则,玉碎则魂散。
他前面说了那么多,我都没怎么听懂,唯独听懂了最后一句,我就像是被累劈了一下,脑子里一阵轰鸣,半响才意识到,小爱当真就是在我的面前魂飞魄散了!
仅有的那一丝侥幸彻底被掐灭,我捂着嘴无声的哭起来,这时杨千修问了句,这玉牌你前段时间不是丢了么,又是被谁摔碎的呢?按理说拥有器灵的东西可都是宝物,没这么容易碎的啊!
我条件反射的就想张口痛斥那冒充秦越然的尸人,我们明明跟他无冤无仇,他却再三跟我们过意不去,可是话到舌尖,我猛然间就意识到了不对劲,那冒牌货明明就是大火烧起来后才回来的啊!
小爱的消失是在听到玉牌摔碎的声音之后,那时冒牌货根本就没回来,房子里出了一群黑泥鳅和我之外,就只有墨辰和秦越然了,墨辰当时倒是恰好出现在了破碎的玉牌前,但我怎么都不会相信会是他摔碎的玉牌。
秦越然就更没理由故意摔坏玉牌了,更何况杨千修说玉牌有了器灵保护,对方得控制住了器灵,才能拿到本体器物,秦越然岂会是小爱的对手,想要毁坏更不容易!
想到这里,我心里就有了个可怕的猜想,难道说当时除了我们三个之外,那栋别墅里还有第四个人?
后面杨千修还说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脑子里全都装着这些事,要是真有人黄雀在后的话……我越想心头越是发凉,不行,我要赶紧把这事告诉墨辰,隐约间,我总觉得可以在他那里得到更多的有用线索。
于是我霍的站了起来,匆匆给杨千修道了谢,自己就往外跑,刚出门就撞到了一个从隔壁包厢出来的人,我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急急的说了声抱歉就往楼梯口过去了,身后传来杨千修要死要活的疾呼,钱钱,你把钱给了再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