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监控?我怎么都没找到,想着我也积极凑了过去,一看屏幕才发现这还真是监控,但那画面却是空间数据模拟,整个疗养院的构架都在里面,里面所有人或非人都用小点代替,点击那点可以得到对方的基本信息,徐朗将画面调到我那病房。
我看着画面,心里突然多了层忧虑,问,这监控你随时都能看?
徐朗正认真操作着键盘,分心点了点头,我牵了牵嘴角没话说了,这么说他应该早就知道杨千修的存在了吧,不对,应该是知道我在这里时,就该想到杨千修也在,凭他此时的权力,完全可以对杨千修发难,难道是我们的担心多余了?
我那时完全没想到自己在其中的作用,徐朗为了得到青铜铃,甚至提出要付出大代价帮我,还要跟我结婚,万不可能在此时找茬。
我直接说了个时间点切入进去,就是我离开病房后,一开始只有闵束那个小点,没过多久就有另一个点进入了病房,而那时代表我的点刚从徐朗的办公室出来,如果我那时回病房,正好可以撞上对方!
那小点进去后,闵束就被他带走了,看到这里我懊恼不已,徐朗安慰我别太过自责,就算我当时回去了,说不定也只是凑对遭殃而已,他将那进来的小点点开,豁然弹出了一个人的信息,幕研研!怎么会是她?!
我万分意外,再一想,她当时鬼鬼祟祟溜走,本身就有问题,我让闵束跟上他们,两个小点一路移动到院子里,又有两个小点跟他们汇合,然后四个点走向院墙,一下就消失了,徐朗捋着下巴,幽幽的说他们离开了疗养院,那两个应该是接应的同伴,看来是有备而来啊。
从监控上来看,闵束像是自愿跟幕研研离开的,不过要真是那样,那张纸条的内容就不对了,很有可能闵束当时被她控制了,也怪这里稀奇古怪的事太多了,连绑架都没人发现异常。
看了监控,徐朗总算扬眉吐气,问我现在相信他了吧,我没好气的回他,谁知道你是不是跟她一伙的,徐朗啪的拍上电脑,提高嗓门来了句哟呵,你横竖就不把我当好人看了是吧?
我还真就不打算给他面子了,不甘示弱的把桌面一拍,只是话到嘴边,我琢磨了一下,现在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还是别跟他把脸皮撕破的好,于是我出口就成了妥协,行行大好人,今天多谢你帮忙了,徐大警官,绑架案你管不管啊?
我可没忘记他警察的身份,如今闵束被抓,又是徐朗眼皮子底下作的案,他想赖都赖不掉,只是他也有借口,说犯罪得讲究证据,你这朋友好歹是个成年男人,被一小女孩绑架,合理吗?就像你们上次绑架我,事后我也没证据逮捕你一样!
最后的一声冷笑令我吃了一瘪,严格来讲,上次押我上车是杨千修的意愿,徐朗算是受害者,他有鸣不平的资格,我还是装疯卖傻假装听不见比较好,而他以我们当初的恩怨暗示,同时也是威胁,表明他就是不爱管的态度,我拿刀架他脖子逼他管吧。
得不到更多线索,我只好气呼呼的回到病房,进门猛然间想起,我不是想查监控确认昨晚那妖的身份么,怎么把这事忘了,反正我脸皮厚,再折回去就是了,没想杨千修却钻了出来,他不知在哪儿溜达了圈回来,魂魄已经凝实多了,第一句就是问我情况怎么样了。
我一回答他的问题,暂时又把再查监控的事搁下了,我们俩一合计,只知道闵束是被幕研研带走的,却不知道对方将人带去了哪里,又有什么目的,不过还好,对方约我在一个叫缘楼的地方见面,至少有回旋的余地。
杨千修此时顶着张苦瓜脸,看着我犹豫再三道,你说这会不会是个阴谋?
他说的没错,对方选择容易控制的女性做谈判对象很明智,只是指名道姓,八成专门冲我而来,可是就算是阴谋,我也别无选择,明天必须去,杨千修表示会协助我,随即又想到了什么,说还有个难关!
这里的病人想要离开,必须经由担保人跟院方交待,而你的担保人是闵束,那么问题来了,没有闵束你就出不去,关键你得出去才能救闵束,杨千修说完看着我不动了,我也蒙圈了,这是什么鬼规矩?!
万一闵束再也不回来了,我不就得被关在疗养院内一辈子?不行!我不能干等着想办法,出不出的去,试试才知道!
我说干就干,刚才在徐朗的办公室看了监控,勉强摸得准出口的大概方位,晚饭过后天就黑了,简单收拾了一下,我假装在庭院里散步,若无其事的挪向出口方向。
天彻底黑下来后,到处漆黑一片,树影张牙舞爪像是狰狞的恶魔,起初我士气满满还不觉得有什么,后来有些怕了,半路捡了根粗木棍作拐杖,顺便防身。
沿着同一方向走了半个多小时,始终没看见围墙,按理说不应该啊,自己怕是遇到鬼打墙之类的障眼法了,可惜连个能商量的人都没有,杨千修压根不看好我的尝试,所以他没跟我行动,直接消失不见,说去想别的办法了。
我越走越糟心,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异响,隐隐有股阴寒气息迫近,就好像有人在对着我的脖子吹冷气,这感觉可不妙,我僵住了脚步,万不敢回头,因为不知道跟来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以防万一阳火不能灭。
这疗养院里什么妖魔鬼怪都有,难保不出现半夜出来觅食的个例,因而这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八点宵禁,只是遵从自愿原则。
我先前也没当回事,现在才反应过来,这条规矩影射了院方坐视不理的度,摆明要坑我这种自不量力还不听话的人,杨千修不肯出来,说不定早就知道了这点,此时正躲在暗处,准备看我吓得鬼哭狼嚎。
听着黑暗中传来的怪声,我暗咒了两句,掂了掂手上毫无杀伤力的目光,有点想哭,于是心中默数三声后,拔腿开始了狂奔,果然身后的异响紧跟而来了!
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直觉那东西已经追到了我身后,向我伸出了魔爪,我咬紧了牙关将棍棒往身后一挥,棍子划了空,却响起了哇哇两声凄厉的怪叫,一团黑影劈头盖脸的扑来,吓得我边跳边叫,脸上被利爪和羽毛扑抓得睁不开眼,手中的木棍也摔丢了。
一番苦战后,那东西飞走了,我顶着鸡窝头,脸上都是红红的抓痕,被摧残得没了人样儿,真不敢相信,我居然沦落到被鸟欺负的程度了!
我欲哭无泪的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低头打算找回木棒继续走,没想一转身,突然有人对着我的脸咋呼了声鬼啊,吓得我又是嗷的一嗓子跳开,看清了来人的真面目,我追着他一顿胖揍,徐朗你特么混蛋,居然敢吓我!
徐朗边躲边贱笑,说我活该,谁让我那么胆小,等我结结实实揍了他两下后,我才适可而止的打住,徐朗四下张望了一番,眉毛一耸问我半夜不睡觉在外面溜达什么?
我刚抚平了心绪,顿时又咯哒一响,他房里有监控,难不成他一直在监视跟踪我?碍于徐朗本身就是院方的人,我敢怒不敢言,心虚的别开脸哼哼,梦游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