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毛利小五郎和园子在吧台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园子身边还放着那巨大的扫帚,但是她现在却在聚精会神地看着一位打扮成骷髅模样的调酒师调鸡尾酒,眼中闪着惊奇的光芒。
那位调酒师的手指和面部都是骷髅的模样,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用娴熟的手法翻转着手中的酒壶,那水晶制的的酒壶随着他的五指轻甩之间,像一团银色月光一般围绕着他的手掌飞舞,像是一位画家在世界这张画布上挥洒着笔墨。
“您好,这是您要的酒。”骷髅调酒师把酒壶里的酒倒在高脚杯里,不多不少正好是一杯的分量。然后他又从冰柜里取出了早就腌渍好的樱桃卡在杯口,递给了期待已久的园子。
“话说回来,这里的人还真多诶。”毛利小五郎背靠在吧台上,看着眼前群魔乱舞的景象,不由得轻轻抹一把汗。“但是他们都在干什么啊?”
宴会厅里的怪物们种类繁多,但是都有一个特点,他们都在到处跑来跑去。比如一个四处仰头嚎叫的狼人,比如一脸木讷的钟楼怪人,还有走来走去,嘴巴里发出不知名声音的腐行尸。
“应该是融入了会场的气氛开始狂欢了吧,我们俩这样还挺奇怪的。”园子耸了耸肩。
“之前你说的那个狂猎,不也没有参与进去吗?”毛利小五郎好奇地指着不远处靠墙站着的那位骑士,他低垂着头靠在墙壁上,双手环抱在胸前。如果不是小五郎看到他偶尔会抬起头来看看四周,他甚至会觉得这家伙已经睡着了。
“拜托,大叔。”园子都无语了,“在神话里,他可是什么猎物都会追逐的诶,在场这么多怪物,他如果真要表演起来,应该是直接抽出长剑跳进人堆里大开杀戒吧。”
“那他来这里的意义何在啊。。。”毛利小五郎在心里吐槽道。
就在毛利大叔内心暗自吐槽这个宴会的时候,整艘船上的灯火都在同时熄灭掉,取而代之的是幽冷的白色火焰,虽然就像正常的火焰一般跳动,但是却往外散发着阴森恐怖的气息。
毛利小五郎咽了咽口水,但是一旁的园子却丝毫没有害怕的样子,反而异常兴奋。“看样子,宴会就要开始咯。”
在整个大厅光芒最亮的地方,一抹光束从地上升起,伴随着光柱出现的是一个穿着中世纪船长制服的男人,他的脸全是骷髅的样子,但是却有着黑色的大胡子,看上去总感觉有些滑稽。
“徘徊在冥道上,游离不定的妖魔鬼怪啊!今晚欢迎各位莅临这艘幽灵船海上幽灵号!”这个声音沙哑而低沉,无时无刻不在唤起人们心中的恐惧。
但是整艘船上现在已经没有人类了,怪物们都发出了兴奋地吼叫声,宣告着自己的存在。“我就是驾驶这艘幽灵船的幽灵船长,高德船长!”
“这个造型我看着很是眼熟啊!”毛利小五郎摸着下巴。
“离晚宴开始,还有一个小时!”高德船长的声音愈发的高昂起来,“在这段时间里,就请大家找寻与自己命运相同的同志,找到和你拥有同样刻印的六名同伴!”
“相同刻印?那是什么东西?”毛利小五郎有些懵逼。他可不记得自己有过这种奇怪的玩意儿。
“就是塔罗牌啊,我们上船的时候不是每个人都拿到了一张塔罗牌吗?可能他是想这样把我们分组,之后玩什么游戏吧?”园子解释道。身为铃木财团大小姐的她,对这种场合是再熟悉不过了。
毛利小五郎恍然大悟,他拿出自己的那张塔罗牌。上面画着一个黑色的山羊头,额头正中印着一个紫色的五芒星,而在卡牌的顶部则写着xv。“那么我们就是山羊队的成员咯?”
“山。。。山羊。。”园子差点没把自己嘴里的鸡尾酒直接喷到毛利小五郎脸上,她翻了个白眼刚要开口解释,却被一个从旁边传来的柔和女声给打断。
“那可不是什么山羊。”之前见过的那位美杜莎缓缓走了过来,手上也拿着一张相同的塔罗牌。“上面写着罗马数字十五,再加上黑山羊和五芒星,这就是所谓的thedevil,也就是恶魔牌的意思。”
‘原来是这样吗?’毛利小五郎扫了一圈周围怪物们,嘴角抽搐了一下。
“而且这次也不只是简单的宴会而已。”美杜莎似乎对这个活动了解颇深。“这次派对,也是一场电影的甄选活动。”
“甄选活动?”园子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是啊,每年夏天不是都会上映一部叫做《幽灵船长航海记》的电影吗?”
“原来如此。”毛利小五郎猛地一拍大腿,“怪不得我刚才看到这个船长的时候感觉那么熟悉,原来是那部电影的主角啊!”
“这就是为什么那些怪物要遵循怪物的法则的缘故了。”美杜莎转过头,看向怪物们聚集的地方,“电影组的工作人员呢,会混在参加聚会的人的中间,然后寻找有天赋的影迷来充当电影拍摄时的群众演员。”
“虽然只是群众演员而已,但是对于这些影迷而言,也是很值得去尽力争取的事情了。”美杜莎笑眯眯地解释道。
“所以说,为了让自己被电影组的工作人员注意到,他们肯定会用尽全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怪物了。”
“更像怪物的话,就更容易被选中成为群众演员对吗?”园子问道。
“是啊,毕竟群众演员更多的是充当一个背景的作用,如果一部电影的背景里出了问题,那么整部电影也会变得很奇怪。”美杜莎解释道。
“再加上《幽灵船长航海记》这部电影虽然影迷颇多,但是因为每年都要出新的剧集,资金方面很容易出现问题,用这种方式挑选群演,也算是节约一下资金了。”
“你好像很懂电影的样子。”毛利小五郎若有所思地看着美杜莎。
“你说那个啊。”美杜莎很不在意地挥了挥手,“我只是以前从事过这方面的工作罢了,所以比较了解。”她的那对蛇瞳里闪过一丝掩饰得很好的怀念之色。“现在的我,也只能来这里感受一下气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