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倾流听着手机里的忙音,眨眨眼,不确定自己刚刚那句话是否有伤到付一旬那颗美丽精致艺术品般的玻璃心。
她放下电话继续吃东西,时不时的关注下手机,想要看看那人会不会再打过来,结果很显然,那个傲娇神经质又骄傲到了极点的男人果然没再打电话过来了,所以吃过晚饭后,傅倾流便乖乖的给付大师回了电话。
电话矜持的响了三声后,才被准时而矜持的接了起来,同时一声不屑的嘲讽的挑剔的若隐若现的哼声传来。
傅倾流看到红酒杯上倒映出来的她的脸上,抑制不住的勾起了一抹轻松愉悦的笑容。
“我现在在亚力安森酒店。”傅倾流主动的道。
那边付一旬才高贵矜持的出声,用一种责备的语气:“明天一早艺术展就开始,结果你今天还没有把展品送到古席勒委员会这边来,告诉我你确定能在人潮中完好无损的保护好自己的作品到达展厅?”
“嗯……是的,我不能确定,所以我一会儿就把东西送过去。”
“最好是这样,我可不希望看到一个明知自己将要跟别人战斗却连自己的武器都丢失损坏的愚蠢战士。”
“我可不知道付大师竟然把这种艺术盛宴看成战场哦。”傅倾流没心没肺的笑道。
“任何只要存在对比和利益差价的地方就是战场。别告诉我这种道理需要我告诉你。”付一旬的语气认真而嫌弃,很容易让人想象到那个人皱着眉头分不清别人说的话是开玩笑还是正经的的认真讲述的模样。只是他似乎一瞬间想到了什么,妥协道:“好吧好吧,我知道了,我不能指望受教育程度可能不太高的你明白太多道理。”
“……”受教育程度可能不太高……
“你最好拿笔记一下,我给你讲一下古席勒委员会的规矩和他们主要成员的脾气,如果你不熟记这些,在展会上可能会发生一些让人尴尬的小问题,是的,我知道,你现在肯定非常担心,我会给你讲清楚的,你记住就可以了,按照我说的话去做……没办法用英文顺畅的跟别人交流的话也没事,我会安排一个翻译在你身边,尽量大方一点,千万不要唯唯诺诺不敢跟别人交流,那会显得你很小家子气,别人会嘲笑你的……还有……另外……最后……补充一点……再补充一点……”
傅倾流再一次无比清楚的发现这个男人真的很有当话唠的潜质,他神经质发作的时候可以用很简单的几个词不断的重复骂你好几分钟,而这会儿他能说的似乎太多了,傅倾流拿着手机的手都累了,从一开始听的蛮认真的到这会儿一边吃饭后甜点一边敷衍的哦啊嗯,真是觉得这男人唠叨起来好烦人啊,而且还特别自我任性的自问自答,好像他说的都是正确的似的,真想叫他闭嘴,但是又担心这话一说又伤了他脆弱高贵的自尊心,以后就不跟她一起玩耍了,毕竟他也是好心才跟她讲那么多的。
傅倾流敷衍着,吃完饭后甜点,忽然看到前面入口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一群人聚在一起,隐约听到有人正在争吵的声音,傅倾流喊住一个侍应生用十分流畅的带有伦敦腔调的正统英式发音英语问他是怎么回事,得知吵闹的人里并没有自己国人后才结束谈话,等她反应过来手机还没挂断的时候,发现付一旬的唠叨声不见了。
“付一旬?”
“啪!”
手机被挂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