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它会这样好不好?你看那油溅的多高!肯定是你锅有问题……要不然就是你的油有问题。”傅倾流理直气壮。
“水都没擦干净你就倒油下去能不溅吗?脑子呢?”
“……秀逗了。”瞬间歇菜了。厨房简直就是她的智商克星,一碰到它傅倾流就要手忙脚乱什么都忘记了。
付一旬一脸没好气,给她擦完药,见她还一脸挫败,鄙视又纵容的瞪她一眼,“想吃牛排是不是?”
傅倾流飞快看他,点头,“今天特别想吃肉!”
付一旬好气又好笑的看她,在她期待明亮的眼眸下,一不小心又没忍住的低头吻她,没完没了的细细碎碎的吻了几分钟才有些低哑充满磁性的低声道:“我给你做。”
傅倾流舔舔被吻的滋润嫣红的唇瓣,眉眼含笑甜蜜蜜的巴巴跟过去。他一只手不方便,她得去帮忙。
所谓帮忙,其实也就是在付一旬锅歪掉的时候伸手帮忙矫正一下——其实这么几天下来,付一旬的手早没大碍了,不过看她这么紧张,所以才故意继续缠着绷带占她便宜的,比如让她帮忙洗头发什么的。
牛排放进锅里,滋啦啦的声响伴随着一股香气冒了出来,激得正在和克劳德玩猫狗大战的骑士立刻从自己的窝里跑过来,克劳德不甘示弱的也跟了过来,在两人脚边巴巴观望。
付一旬看看骑士和克劳德,再看看巴巴看着锅里的傅倾流,有种其实自己不止养着两只宠物的感觉。
忽的,别墅大门被粗鲁的撞开,两人抬眼看过去,就见到莫成风一脸阴沉的走了进来,身后是追得跌跌撞撞的廖康和脸色不太好的钟安琪。
莫成风看着半开放式的厨房里亲密的站在一起的傅倾流和付一旬,再看那一狗一猫,脸色铁青。
“夏君宁跟我说你们同居了的时候,我还不相信。”莫成风有些危险的歪了歪脑袋,目光在付一旬和傅倾流之间游弋,“所以现在是怎么样?你们真的和好了?你们一起彻底背叛我了,是吗?”
付一旬关掉火,神色淡淡的从钟安琪身上扫过,然后落在莫成风身上,“你的未婚妻在你身后。”
“她是我的未婚妻?放屁!她就是一个你用来算计我的工具!”莫成风怒火滔天,丝毫没有看到后面钟安琪眼里一瞬间闪过的受伤。他怒不可遏,“真是我的好兄弟!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竟然抢我的女人!”
“横插一脚的人是你。”付一旬眼眸微微眯了下,有些危险的道。他受够莫成风这种傅倾流是他的的模样了。
莫成风猛地一下把付一旬墙上多宝格里摆着的花瓶扫落在地。吓得克劳德炸了炸毛,骑士冲着莫成风吠叫了起来。
“莫先生!”廖康脸色难看的喝斥,那花瓶很贵的!
“莫先生。”傅倾流从付一旬身后走到付一旬身边,握住付一旬的手,“没有什么抢不抢之说,我和付一旬比你更早认识,我和你之间也从未有过任何关系。”
莫成风拳头紧攥,上下颌的咬紧在他脸颊上带出痕迹,他不愿接受的看着傅倾流,“这就是你要对我说的话?我对你的真心难道你看不到?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因为她是傅倾流,所以他才采取那种默默跟随潜移默化的方式追求她,而不是直接用上各种手段,结果呢?
“抱歉。”傅倾流淡漠的看着他,“也许你该看看你身后。”
莫成风依旧不愿接受的看着傅倾流,然后忽的朝付一旬冲了过去,廖康早就警惕着这个,立刻扑过去把人压倒在地。
钟安琪吓得捂着嘴后退了两步。
付一旬沉默的看着莫成风发疯似的在地面不停挣扎,仇恨的瞪着他的目光,拿出手机拨了个diànhuà出去。
不多时,几个黑衣保镖快速的赶了过来,把莫成风牢牢压住。
“送他回港城,短时间内不允许他再离开。”付一旬道。
“付一旬!我的好兄弟!付一旬!你真是我的好兄弟!”莫成风怒吼着被拖出别墅,钟安琪看着他的模样,含着泪看看付一旬又看看傅倾流,转身追了出去。
“我去盯着。”廖康说道,也转身追了出去。
别墅静了下来,傅倾流侧头看着付一旬。
付一旬叹了一口气,握着她的手亲了下,“没事。”
没有人能一直容忍他,如果他自己一直走不出过去的那个坎,那么他就只能在过去沉沦到死去,而他,不会因为这样一个失败者,把自己的心爱的人拱手相让。
**
彼时,京城。
刚刚结束最后一场奥数比赛的傅谨钰和莫书豪在老师的带领下去众所周知的有名景点游玩。
大冬天的,两个小孩裹成了个球,一模一样的小脸,还未抽条的身高,像两只萌哒哒的企鹅,简直不要更可爱,引得路人频频注目,带队的老师都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好像这两小孩是她生的。
傅谨钰对于大雪天逛景点当真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但是莫书豪是个静不下来的活泼好动性子,这一段时间因为傅谨钰认真备考,他也不得不跟着一起生怕落后双胞胎兄弟太多,这会儿终于考完了,他就跟被放飞的小鸟似的了,拉着傅谨钰到处跑,傅谨钰要不是想着要给傅倾流买礼物回去,才不让他拉着四处跑呢。
冬天到京城来旅游的人不多,几个同行的老师也就没有把人掬在身边,只道:“小心点!别跑太远了,一会儿咱们要去吃午餐了。”
两小孩太聪明,叫人下意识的就觉得放心,特别还有一个超懂事的傅谨钰在。
莫书豪拉着傅谨钰跑进拱形门,忽的迎面而来两个穿着暗灰色羽绒服裹着围巾一高一矮的男人,莫书豪光顾着前面没注意,傅谨钰却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似的,乌溜溜略显阴郁的警惕的小兽一样的眼盯着那两人直看,那两人也盯着他两看着,浑浊的眼里透着一股算计和狠意。
两人跟他们擦身而过,几个老师很快出现在两小孩不远处,有说有笑的也走了进来,跟那两男人擦身而过。
傅谨钰停了脚步回头阴郁的盯着两人的背影。
“傅谨钰你干嘛?”莫书豪拉不动傅谨钰了,回头奇怪的问。
傅谨钰没理他,自顾自绷着一张白嫩嫩的漂亮小脸往前走。
中午老师带他们去了一家生意很火爆的粤菜馆里吃午餐,几乎每桌都坐满了人,大厅里热火朝天,带队老师拿着菜单笑眯眯的道:“想吃什么尽管点,学校报销!”
“必须的,这次我们的谨钰同学和书豪同学给咱们学校挣了光,虽然最终成绩还没出来,但是我看这次绝对不会又是咱们学校垫底了,来来来,让小小年纪大将之风的谨钰同学先点。”省三中升学率高,但是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每次奥数之类的全国中学生比赛都是个垫底的成绩,被其他称为“万年垫底”,校长为此气了好多年,这会儿终于要摆脱这个丢人的称号了,怎能不欢喜?
傅谨钰抱着大大的一本菜单绷着小脸一副一本正经模样的看了起来,他还没点呢,莫书豪不客气的凑过来,“这个这个!我喜欢这个!看起来好好吃!还有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啊!”
“点那么多你吃的完吗?妈妈说浪费食物很可耻。”傅谨钰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莫书豪手指一僵,撅着小嘴悻悻的收回手,以前在港城,他要什么爷爷奶奶给他什么,只要他多吃一点,点上一整桌都乐意,自从有了双胞胎兄弟和妈妈,这不准那不准的,好烦!但是就算觉得烦,他也不乐意被两人排除在外,渐渐的被影响了不少,大少爷做派也稍稍收敛了。
傅谨钰就点了两个菜,一个他看上的,一个莫书豪看上的,把菜单递给边上的老师,傅谨钰忽的对一旁记菜单的fúù员道:“有胡椒粉吗?能多拿几个上来吗?”
fúù员拿了三个牙签罐大小的胡椒粉上来,傅谨钰拿了两个在自己面前,几个老师聊的兴起,对这等小事也不在意。
“你要那么多胡椒粉干什么?”莫书豪拿一个在桌面上滚着玩。
傅谨钰伸手拿过来,不高兴的瞪了莫书豪一眼,如果可以,他还想弄一把刀子藏身上呢!
略显阴郁的还未成型的凤眸扫过热火朝天的四周,太过敏感的神经让他自从那两男人从他们身边经过后就觉得有点不安全,下意识的就想做准备保护自己。
此时,大堂最角落的那一桌,两个男人一边喝着茶一边悄悄注意着傅谨钰那一桌,脸色阴沉。
“他妈的,原来是有两个小鬼!上次我们被耍了!哥!咱们啥时候动手?”那个瘦小的男人咬牙切齿,若说几个月前他还胆小有点恻隐之心,经过几个月的风餐露宿夜不能眠的疯狂逃命躲藏生怕被警方逮捕的日子,他已经恨上了两个小孩。
“别急。”高大的那一个阴沉沉的道,“找个机会先把两个小鬼抓住,再试试能不能联络上那个雇主,那笔生意那边要是还做,我们就弄死他们赚那笔钱,要是不做,咱们就跟他们家里lèsuǒ。先把耗子他们喊过来。”
提到钱,瘦子两眼放光,可下一秒想到了什么,有些害怕起来,“哥,这两小孩家里恐怕不是那么好耍的……”
他们什么都没干成没留下什么线索都能让警方地毯式搜索企图逮着他们那么长一段时间,这要是lèsuǒ了,岂不是就暴露他们自己了啊。到时候拿着钱有没有命花还是个未知数呢!
“不入虎穴,哪来的虎子?”反正他们已经被逼的山穷水尽了,不如拼上这么一把!
……
车子一路平稳的向着那被白雪覆盖着的大山驶去,那条通往溯雪山庄的道路却似乎一直有人清理,路面上的积雪并不多,甚至还加了防滑带。
傅倾流一边开车一边时不时的看一眼副驾驶座上付一旬,看到他拆着自己手上的绷带连忙出声,“干嘛呢你?”
“伤口都已经愈合了。”付一旬拆着绷带说道,不一会儿就把绷带全拆开了,那双艺术品一般的手手背依旧那样漂亮,可手掌却多了好几道伤痕,上面还有huángsè的药痕,付一旬看着自己的手露出嫌恶的神情。
“外面愈合了,里面呢?”虽然付一旬是左撇子,但是右手也非常重要,他那么精致完美的一个人,出现了哪怕一丁点儿小瑕疵都会让人觉得扼腕遗憾。
“你以为我是像你那么任性的人吗?”付一旬嘲讽又纵容的看她一眼,连腿上被骑士咬出来的伤都好了,更何况是手?也就是她瞎着急,要不然早就看穿他之前的故意了。
“说的好像你不任性一样。”傅倾流白他一眼,看到前面李叔李婶已经在山庄外面等着了。
车子一停下,李叔李婶就走了过来,笑眯眯的看着两人下车,殷勤的帮着拿东西,看傅倾流的眼神分明就是看老板夫人的眼神。
傅倾流忽然明白,李婶以前看她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敢情他们早就认为她跟付一旬有一腿呢,诶,等等,不对啊,应该是她想岔了,要不然她上次带傅谨钰来的时候,李婶不会没有反应,反而对他们那么热情的。
溯雪山庄寒假期间也是开放的,不过现在还没到时候,只是也快了,所以房间早就收拾好了,就等客人到时候入住。
第一次跟付一旬来溯雪山庄的时候她倒霉没有住到干净的客房,现在有干净的客房了,傅倾流却是光明正大的跟付一旬住一间房。
李婶的脸都快笑成菊花了,出去的时候还暧昧非常的看了傅倾流一眼,饶是傅倾流这么厚脸皮的,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屋里比室外温暖很多,傅倾流坐在床上取下脖子上的围巾,往床上一趟,一只手支着脑袋懒洋洋的看着付一旬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收拾两人的衣服,“你腿不疼了?”
“皮外伤,看着严重而已。”付一旬把傅倾流的衣服跟自己衣服挂在一起,看着满满的衣柜,忽然间锋利细长的眉眼浅淡的柔和了下来,明明那么浅,却像融化了的冬雪,露出青葱的绿地。
傅倾流想想也是,骑士再用力它的牙齿也就那么短,付一旬是肌肉结实精瘦的人,看着鲜血淋漓的,但是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
“所以你是安排了huódòng咯?”
付一旬动作一顿,耳尖悄悄的红了些,深邃精致的棕色眼眸浮现些许羞恼,“什么huódòng?就是过来住几天。”说的好像他特别心急,才在一起不到几天就想跟她怎么样似的!他才不像她这么不矜持呢!
“好吧好吧。”傅倾流打了个哈欠,忽的道:“帮我拿一下睡衣,我困了,睡个午觉先。你要不要一起来?”
付一旬头发似乎一瞬间炸起了些许,整个头皮都麻了麻,他盯着衣柜里的衣服一小会儿,才伸手拿出傅倾流的睡衣递给她,看着傅倾流走到浴室去换衣服,藏在棕色的发下的耳朵红的几欲滴血。
不一会儿傅倾流就换好衣服出来了,带出来的衣服随手就扔在了椅子上,往被子里一钻,好一会儿脑袋又钻出来,“你真的不要一起来?”
“闭嘴!这种事不要一问再问!真是、真是……羞不羞?”付一旬站在原地骂她。
傅倾流被骂的翻个身把被子往脑袋上一盖,不再理他,结果没一会儿就感觉到身边的床下陷,一个人躺了进来。
原本离她有点距离的,不一会儿他往她身边挪了挪,手臂有些僵硬的碰到她的背,试探性的碰了碰,见她没反应,又碰了碰,再过一会儿,整个胸口贴了上来,把她抱进怀里,滚烫的躯体好比火炉,让傅倾流一下子就暖了起来。
傅倾流闭着眼,被白色柔软的棉被遮掩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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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酒店的一路傅谨钰拉着莫书豪的手紧跟着老师不让他再继续乱跑,莫书豪虽然很想到处跑,但是傅谨钰难得对他的主动亲近让他忍不住觉得欢喜,也就乖乖的让他牵着走了。
今天酒店里似乎有人在进行什么huódòng,门口的露天停车场里停满了一辆辆军绿色的车子,傅谨钰看着它们,也不知道是因为觉得人多还是因为普通人天生对军人有一种崇敬之情,忽然就觉得安全了许多,拉着莫书豪的手也松了些。
“诶!大爷爷!”他这边手才刚松开,莫书豪脑袋一转,忽然看到了什么,飞快的挣脱了傅谨钰的手跑向满是车子的停车场。
“莫书豪!”傅谨钰立刻追上去。妈妈说让他照顾好莫书豪的!
“谨钰!书豪!别乱跑!”前方带队老师见两小孩跑向停车场连忙道。
“没事,在酒店门口能出什么事。”一个男老师不甚在意的道。他对傅谨钰放心的很。
领队老师迟疑的看着停车场,看到那里军用车那么多,又是在酒店门口,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莫书豪就像一条滑溜溜的小泥鳅,三两下在车堆里钻来钻去就不见了踪影,傅谨钰气得准备等找到他就打他一顿,看他再皮!要不是因为妈妈,他才不要管他呢!
满是车子的停车场里,两个小孩捉迷藏似的在高大的军用路虎悍马跑来跑去,而四个大人也在飞快的穿梭着想要将其逮住。
瘦子趴在地上从车底找小孩,一边看着那军用车又有点心惊胆战,摸摸耳朵上的耳机,“哥,我觉得压力山大……”
“白痴,怕什么,这些车上的人都出去了,那个阴沉沉的小鬼警惕心太强了,指不定这是唯一的机会!”
“知、知道了……”
傅谨钰刚刚绕过一辆车子,一个高大的身影猛然窜了出来,结实的手臂猛地一捞就把傅谨钰给夹在了胳肢窝下,蒲扇大的手紧紧的捂住他的嘴。
“捂……”傅谨钰双腿乱蹬着挣扎,踢到一辆车子,嘭的一声响,吓倒了停车场里你追我赶的几个人。
“小兔崽子!你给我老实……啊!”
胡椒粉的辛辣刺激的他泪流满面,根本睁不开眼,傅谨钰趁机张嘴咬了他一口,挣脱开来一落地就飞快的跑。
“莫书豪!莫书豪!老师!”傅谨钰紧张的心脏怦怦跳,一边跑一边大声的喊,这里就在酒店外,弄出动静引起别人注意才是好的。
------题外话------
这么甜这么甜这么甜!qaq单身狗好气愤,偷偷找机会虐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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