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岳家破落后,岳小鸣就犹如凤凰成了土鸡,灰头土脸好阵子。
好在莫师伯肯帮忙,她和步氏来了云霞城后,这种日子才有所改观。
有了莫药师的帮忙,她在丹盟里自认高人一等,整日都是用了鼻孔看人。
至于药田的事,她只需对了同丹盟里的几名师兄弟使出些撒娇抛媚眼的手短,对方自是会将她料理药田。
这一日,她向往常一样,象征性地到了丹盟,经过外堂时,就听了几名丹童在那里窃窃私语。
“听说了没有,新来的叫做岳小鸣的,她娘是莫药师安置的外室,,还有人说,他岳小鸣好,也是想等她再大一点,一并子收了进来,坐享齐人之福。”岳小鸣一听,险些没气炸了。
一名男丹童不信道:“不是吧,我看岳师妹相貌人品都是拔尖的,她娘该不会是那样的人呀。”
“嗨,你们知道什么,莫药师那色胚子,平日对模样长得周正些的女丹童都要摸上几把,他看岳小鸣的眼神,说不出的古怪,”这些丹童虽年龄都不大,可能在丹盟中做丹童的,都是些善于观察师长颜色的。
岳小鸣只以为莫药师是顾念着外公和师门情谊,才会对她母女俩关怀备至。
她虽说蛮横了些,可不是愚笨的人,经这些丹童这么一点破,顿时反应了过来。
她再想起早上莫药师前来拜访,自家娘亲欲说还休·劝了她早些出门的样子,心里的怒火,噌噌就窜了上来。
岳小鸣心高气傲,她的爹爹虽说没有莫药师那样的炼丹手段,可相貌堂堂,哪像莫药师那样,贼眉鼠目,让人多看一眼都嫌寒颤。
自家的娘亲是那般的美貌温柔,又怎会与他勾搭成奸。
岳小鸣自小就被步氏灌输了岳家的外室夜氏下贱·她的一双子女,也留着肮脏的血。如今自己被人戳着眉头胡乱数落,岂肯作罢。
“你们这些狗东西,敢说本小姐的坏话,”她心中恼火,也不顾了同门的情谊,跳了出来,一个巴掌就要招呼上说得最起劲的那名丹童。
那名丹童杏眼一瞪,使了个颜色,另外几名丹童就将她架住了。
岳小鸣定睛一看·说她闲话的却是丹盟李长老座下的一名高级丹童。
那名高级丹童指着岳小鸣的鼻子,冷笑几声,抬起手就是一个耳光,声音又脆又响,“你个小骚货,才一进丹盟就对师长和同门师兄弟使些狐媚手段,不将一干子的师姐师妹看在眼里。”
“你!你等着”岳小鸣寡不敌,恨恨地威胁了一句,跺了跺脚,就要去找莫药师告状。
哪知到了他的丹房里一转·都已经是午时前后,莫药师还未来丹盟。想着一早娘亲悉心打扮,莫药师前来拜访时的语态神情·岳小鸣咬咬牙,就往别院赶去。
见了岳小鸣出门之后,夜殊给了那名高级丹童,一张丹方。
“你和岳小鸣有仇?她虽说跋扈了些,可毕竟是莫药师的爱徒,可别真惹急了她,否则莫药师给你小鞋子穿,你可要麻烦了·”那名高级丹童·就是夜殊考核时遇的师姐。
“莫药师?呵呵,只怕他的麻烦才刚刚开始·”夜殊狡黠一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倒要看看,道貌岸然的步氏被自家女儿抓奸在床时,又会怎样的嘴脸。
莫药师的别院里。
步氏与莫药师颠龙倒凤之时,房门猛地被人一脚踹开了。
步氏正要呵斥,一见了来人,顿时花容失色,慌忙拉起了衣物。
“你们这对狗男女,”岳小
鸣见了两人的龌蹉模样,浑身发抖,面上恼红,抓起了桌上的杯子茶壶,就往莫药师和步氏身上砸去。
“小鸣,你这是做什么,”莫药师倒是镇定,立时在衣裳不整的两人面前筑起了道风墙。
茶杯水壶一入风墙,就被散乱开的风元之气震碎了。
岳小鸣何曾见过如此龌蹉的情形,一口银牙几欲咬碎了。
火球术飞火流星一般,直追着莫药师不放。
“鸣儿,你疯了,他是你莫师伯,”步氏何尝想要委身与莫药师,她对岳青城是有真情的。
莫药师第一次提出时,她也是断然拒绝的,只是第二次第三次,他又以岳小鸣威胁。步氏转念想起了岳青城和玉葱茏暗地勾搭的事情,心里一股怨愤,燎燎烧了起来,将她最后的顾忌都烧没了。
“鸣儿,你听伪娘说,”只是被爱女撞破了丑事,步氏还是有几分拉不下脸来。
她披了件单衣,就要上前制止。
“说什么,莫展云,亏我将你当作了长辈,满心恭敬着,你却勾搭我的娘亲。你家里已经有八房妾室,还敢将主意打到了我娘亲头上,”岳小鸣怒骂不止,手中的几样术法,接连祭出。
莫药师人品和相貌很普通,可他的灵根却与众不同,是变异的风灵根。
他鼠目一眯,往了岳小鸣那张娇若春花的脸上和鼓囊囊的胸口瞥了一眼,既是撕破了脸,那他就干脆把话挑开说了。
“小鸣,你爹爹已经死了好阵子了,你娘又是风华正茂,守了活寡,岂不是可惜了。你若是气莫叔叔没给名分,我这就雇了八抬大轿,将她迎进门去。莫叔叔发誓,一定好好爱护你们娘俩,”他说着,几道风刃卷上了岳小鸣的纤腰,将她往了自己怀里一送。
步氏的阅历非比寻常,听他如此的暧昧口吻,立时猜出了那老匹夫的心思来,顿时花容失色。
岳小鸣又恨又恼·稍一挣扎,那几道风刃就卷过了她的衣襟,顿时胸口春光大泄。
“好你个莫展云,竟敢在外金屋藏娇,还一藏就是两个,今个你要不说清楚了,老娘要和你没完,”这一声雷霆暴喝,将屋内屋外的人都炸蒙了。
莫药师惊了惊·回头一看,乖乖,今个是撞了什么霉运,怎么啥霉运都撞上了。
“娘¨.娘子,”莫药师登时大起了舌头。
莫药师之所以能在云霞城有如今的地位,还多亏了他家中的正室。他的这位正室呀,可是有名的虎妻,是当年的枭骑五百中的虎骑大将军的后人,打小就练武,模样是十足十的母夜叉·云霞城却是出了名的河东狮。
莫药师所谓的七房小妾,全都是正室房中的丫鬟,那模样,还真是能让血盆大口,青面獠牙,多看几眼,都会做噩梦。再有两个,虽说是外面娶进来的,可看得久了,也就乏味了。
“娘子·你怎么来了?”莫药师慌忙松开了岳小鸣。
门口熙攘着已经挤上了一堆看热阄的人。
再看步氏母女俩,一个只着了件单衣,一个衣衫破裂·那模样,真是惹人遐想。
岳小鸣恼怒不已,恨不得挖个坑栽了进去。
莫家的母老虎哼哼着,一把推开了上前来的莫药师,她高喝了一声,“来人啊,将这两狐媚子绑起来。”
莫药师一慌,“娘子·别·这事都怨我。”
“滚边上去,不教导教导她们莫家的规矩·进了家门后,岂不更无法无天·”一听自家娘子有心要收了步氏母女进门,莫药师顿时眉飞色舞,鼻孔一哼,让人将一干看热阄的人都轰了出去。
“谁敢动我,”岳小鸣怒不可遏,刚要用上了术法,就见几名粗胳膊大手的大脚婆上前扭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押住。
她还想挣扎,就觉得手腕里,有数股罡气,犹如绳索一般,将她的手脚束缚住。
莫药师在旁好言劝解着,“小鸣啊,我娘子可是银盔武师,她手下的大脚婆,可个个都是好手。真要伤了,我可是要心疼的。”
“呸,你个畜生,亏我母女俩将你当成了救星,”岳小鸣还没骂完,莫家的娘子上前就是两个耳光。
岳小鸣白生生的脸上,立时肿了起来。她又非炼体出身,又是个身娇骨软的主,何曾吃过这样的苦。
步氏见爱女被辱,却有苦于受制于莫家的那些武者,心中恨不得将莫氏夫妻千刀万剐了。
“娘子,你”莫药师心疼不已,也要上前劝阻。
“你个丑妇,我娘亲那样的人物,岂会屈居你之下,”岳小鸣恨得两眼翻白,一口血含在了口中,呜呜咽咽着。
“哟哟,小丫头嘴儿倒是挺利,只可惜了,你遇到的是本娘子。你莫以为有张漂亮的小脸,就可以大声吆喝,待我在你这张小脸上割上几刀,看你还能横成啥样子,”莫家娘子也当真是个心狠手辣的,她说着,就抽出了一把宝光四射的匕首,吓得岳小鸣立时噤了声。
步氏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夫人,鸣儿年幼,不懂得轻重,还请你见谅。师兄,我们母女俩孤苦无依,除了你,又还能倚靠什么人,还请你在大夫人面前替我说几句好话,”步氏何等人物,她心中怨恨犹如滚油一般,面上却是一脸的怯弱,好言求饶着。
莫药师见步氏服软,硬嘴的岳小鸣被自家夫人教训了几个耳光,说不出话来了,“娘子,算了算了,都是一家子,真要是闹僵了,还不是要被人看了笑话。”
“甭以为老娘不知道你心里打得什么主意,你一定想着,反正有了雪幽膏,你的小美人,出不得什么事,”莫家娘子虎目一横,唬得莫药师摸了摸鼻子,缩到了一边,“你个死没良心的,亏得老娘一听说你遇袭受害,急匆匆赶了过来,哪知你正风流快活着。”
“娘子,看你这话说的,为夫有的不都是你的嘛,等等,你方才说我遇袭受了害?”莫药师一听,觉得不对头了,再一暗想,他安置步氏母女的这所别院,可是用了私房钱攒下来的。地方隐蔽,院中用得也都是些新买来的奴仆,无端端的,自家娘子怎么会找上门来。
“可不是你找人来报讯,说是遇了仇敌,在城东永宁巷左手第三家,让我带了雪幽膏上门来,”莫家娘子一听夫君受了袭,心急如焚,挑了院中的十几个好手,急匆匆就上了门。
哪知道就见了莫药师和两个狐媚子在打情骂俏,这才二话不说,上前就是拿人教训了。
“家里哪还有雪幽膏,不都是送到内城去了嘛?”莫药师越听月不对头。
“没有现成的了,我一着急,就取了些雪幽露出来,不是你说效用差不多的,”莫家娘子摸出了个玉瓶,瓶子一打开,就透出了股沁人的雪水香气。
“糟糕,你将府里的好手全都带了出来,那雪幽灵芝岂不是”莫药师心底一惊,一股不好的预感兴了起来。他能在城主面前占了一席之地,也都是亏了那雪幽膏。
雪幽膏能治理伤口,更能美容护肤,城主爱美,每月都需取用一瓶。
莫药师的那灵芝,却是莫家娘子嫁过来时,一并子带过来的。
灵芝的下落只有夫妻俩人才知道,所以平日,即便府中来了嚣小毛贼,也不怕被偷盗了去。
莫氏夫妻俩再也顾不得其他,命了几名大脚妇人,拖上了步氏和岳小鸣,急急奔了出去。
一群人刚离了别院,院子的墙头,就落下了两道人影。
一人是苏药师,另一人正是夜殊,两人相视一笑,夜殊尤其觉得舒坦。
莫药师回了莫府后,一进门就抓住了管家,“府中可有毛贼闯入?”莫府的管家忙道:“并无外人闯入,内院的阵法,也一直没有动静。”
莫药师松了口气,再瞥了眼余怒未消,和一脸梨花带泪的步氏母女,心里又是欢喜又是担忧,就借口进了内院,查看灵芝的安危。
哪知他才进了灵芝的种植之所,惨然叫了一声,“灵芝,杀千刀的小贼,灵芝没了。”
莫药师没搞明白,明明无人闯入,灵芝怎么就没了。
半空之中,一只蝙蝠扑着翅,口中衔着只通体如玉的灵芝,往了“酒国”的方向飞去。
丢了灵芝,莫药师急忙就往内城求援去了,步氏和岳小鸣无人打理,被莫家娘子拘在了柴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