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嘉旺想到这里,就从地上爬起来,进到主卧卫生间里,对着镜子里的那个看上去悲痛欲绝的娇艳女子,有点怜惜又有点痛恨,马上拧开水龙头,接捧起一捧清水,往镜子上的那个女人身子上一泼,那个妖冶的身影马上就支离破碎斑驳起来,邢嘉旺感觉似乎有了一种痛快感觉。
邢嘉旺这才开始自言自语道:“邢嘉旺呀邢嘉旺,你个混蛋,你个坏蛋,你个流氓,你个妖精!你早就该知道这一天早晚都会来到的。好了,现在一切穿帮啦,怎么办?怎么办?又能怎么办?只有曲终人散呗!那我该去哪里?我能到哪里去?哪里才是我的家呢?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呜呜——邢嘉旺呀邢嘉旺都是你一个人搞砸了这一切呀!呜呜——怎么办?呜呜——看起来,也只有这样啦——那么好吧,我就只有一个人逛逛荡荡孤孤单单地远走高飞啦。也许我的莫名其妙的离去,会叫林大森悔恨万分,又刻骨铭心呢?能那样最好不过,也算不枉我的一场爱恋和付出。呜呜——只是这又怎么可能呢?瞧瞧他刚才走前的那副凶巴巴模样,今后,哪里还有我邢嘉旺的好日子过呢?他的心底里根本一点点我邢嘉旺的影子都没有哇——呜呜——”
邢嘉旺又用水清洗了一下脸蛋,继续对着镜子哭诉:“为什么他就不能爱我那么一点点?为什么?我邢嘉旺哪点比不上我那同胞姐姐?我们是同胞姊妹花呀,论长相容貌,我哪里又比不过她?我也是研究生耶——为什么就会以为我是个没有学识没有睿智的女子?呜呜——难道就因为我是妹妹吗?难道就因为我比姐姐晚认识了林大森几天吗?呜呜——缘分,看起来我就是没有那份缘分呀!那好吧,我让——我退出来——我远走高飞,我叫你们有缘有份的亲爱人儿永世在一起好啦!我走——我不辞而别——只是姐姐,恐怕姐姐这一生都会生活在鬼怪和莫名之中啦,唉——姐姐,对不起哦,或许你的存在,就是为了让我来作败的,或许你的出生就是为了给我还债来的。唉——姐姐——”
邢嘉旺的眼泪流下来了,她很清楚,若是同胞姐姐知道了事情的缘由,恐怕更会疼痛吧?会痛不欲生吧?
邢嘉旺不禁使劲掐了掐自己的脸蛋,白皙皙的脸蛋上泪水纵横中立刻一大片红晕升起,疼痛得邢嘉旺也不由自主的咧了咧嘴。
她开始梳头,她要光鲜鲜地走出去,她不得不开始一种新的人生。去做什么好呢?丢掉研究生资格很可惜,但也实在是无奈啦。只要不被他们找到自己的地方,干什么都行吧?至少我还有本科文凭,哪怕去到江西深山老林里去教书,也能活下去吧?邢嘉旺的泪水再度澎湃汹涌起来。她咬紧牙关,疏好了头,洗好了脸,回到卧室穿好了衣服。再来到镜子面前看看,嗯——还算清凌凌的一个漂亮女人。
于是,衣着整齐的平静淡然的邢嘉旺走了出来,却不料一眼看到林大森就坐在外间的客厅里,猛吸着香烟,一副沉痛欲绝的表情,整个脸上全写满了憔悴和悲伤。
天呀,他居然并未走掉呀。邢嘉旺窃喜,原来还以为林大森跑去找姐姐述说解释去了呢?至少也会是到了办公室或者酒吧去了,真没想到他竟然就在家里,静默。深思。哀痛。
这让刚刚硬朗了精神的邢嘉旺好不爱怜,不仅再次驻足,而且流连不舍似的愣怔在了那里。走?还是留?还是走吧——邢嘉旺刚刚再次抬起脚步,就听到了林大森一声断喝:“站住!”
林大森仅仅瞟了邢嘉旺一眼,简直如同神算一般,爽脆的揭发道:“邢嘉旺,你这个臭女人,怎么?现在酿出大错啦,没有办法了,就想逃离了,是吧?你呀——你真是——混账!你——这个自私的家伙,是想让我一个人内疚地背负一辈子你姐姐痛失妹妹的情感吗?嗯——你可真是会耍戏别人哈,是不是想让我们因为你的不辞而别而永远不能有安宁的日子?嗯!混账家伙!嗯——你以为你这一走,一切就可以解决了吗?万事就大吉了吗?”
邢嘉旺可怜兮兮的双眸,紧望着林大森,不明白林大森的声音为何如此低沉又磁性?强硬又性感?就好像心灵深处一直涌动着的是一股一股的泉水,只不过那清泉是苦涩的泪水,流不出来的。
她真是又傻了,觉得怎么到了这种时候了,林大森的一切,还是这么富有吸引力,让自己如同灌注了水银,脚步——一步路,迈一下,都迈不出来。也就只能如此这般的痴呆着。迷茫中。不知所措地有所期待又有所渴求,到底该如何是好?
邢嘉旺啊邢嘉旺,你到底该如何是好?走?还是留?还是就这样等待着,期待着,魅惑那份男人的魅力?恋恋不舍又必须舍弃的那份情愫,到底该如何面对?那个男人就在你的面前,或许你再来一次妖娆的柔媚的眨眼,或许你再来一次袅娜的蛇般的娇羞软语,一切也就恢复原状?
邢嘉旺千般遗憾万般依恋却又不得不毅然决然远离两个至亲至爱,怎么能不叫她肝肠欲断?林大森呀林大森,我又怎么能舍弃得了您呢?邢嘉旺再一次落落穆穆地泪流满面~她想,看看他端坐在那个沙发里,瞧瞧他一脸痛恨万分的表情,一切都是不可挽回的啦——那么,邢嘉旺,你还流连忘返什么呢?你还哪里有脸再面对那么疼爱的亲妈妈一般的姐姐呢?走吧——走吧——走!马上逃离开这一切,或许还有得一点点解救姐姐的办法呀!
想着想着,邢嘉旺就惨然一笑,说:“那——我——走啦!请你对我姐姐保密好吗?我对不起你们啦!我马上——就消失——掉——”说着,她也就迈开了步子,朝着屋门方向,艰难地抬起了右脚~
林大森突然狠劲的拧掉香烟头,扑上前去,将悲哀又迷惑又迟钝的邢嘉旺一把搂抱在了自己的怀里,使劲地揉戳着邢嘉旺的娇小柔弱的肩膀,柔声地悄然地耳语般地说道:“邢嘉旺——邢嘉旺,你这个狐狸精,我怎么舍得放你走哈!嘿嘿——知道吗?傻丫头,我一想到你要远离我而去,我就感觉心都被剜掉了一般哈——疼痛难忍哈——就好像我也是十分爱恋你的,跟你在一起的感觉,实在是太奇异太美妙了,我真的不舍得也舍不得让你就这样从我身边溜掉……”
说着说着,林大森就俯下脸来狠劲地亲吻。拥抱。揉戳。似乎不叫邢嘉旺疼痛的叫嚣起来,就不能叫他心满意足地表达出来那一份发自骨髓的爱恋一样。
邢嘉旺如遭雷击电闪,醍醐灌顶。
巨大的幸福感,如同瀑布一下子从头淋到脚呵!
但她依然不敢确信,傻傻的问道:“您是说,您也是爱我的?”
林大森城府地沉默着,只管搂抱着、抚摸着,呼吸在邢嘉旺的耳边一点一点的急促起来——突然,他将邢嘉旺拦腰一抱,几个大步就走回了自己的卧室,将邢嘉旺摔倒在松软的席梦思里,三下五除二地迅速再次解除了彼此的武装,几乎没有任何轻抚、慢揉呀什么的前奏曲,林大森就慷慨激昂地血脉迸发般地融入了已沸腾了的岩浆泉眼里——
他们彼此如醉如痴,酣畅淋漓。
邢嘉旺再次获得了两种形式的巅峰,先是那最易的亢奋——在体验这种微妙感觉的过程中,她感到自己的那个山峰般地部位温暖如春,有如灿烂阳光照耀下的倦懒、燥热,有压力感,使自己的浑身肌肉也变得紧绷绷的,接着,一股奇妙的热流从她的脚底涌向头部,随后她的山峰顶点也有了一种爆炸感,于是邢嘉旺就任凭自己从自己的嗓子眼里奔腾而出一声……啊……
接着,林大森的充实,使邢嘉旺觉得自己也是那么的泉水荡漾,索性听凭林大森的横冲直撞、纵横驰骋——邢嘉旺仿佛自己又被带到了另一个沉湎的洞穴或者高地,甚至飞翔在了蓝天里,就如同蛟龙腾飞,俯视大地一般,是狂暴的海啸还是飙升的台风?只是……奈何得了翱翔的蛟龙吗?
……之后的半小时或者更长时间里,她都感到飘飘欲仙,那种感觉强烈极了,真正体味到了心灵深处的悸动和震颤,那种心灵深处的充实,使她总是感觉自己的双手和大腿都变得有点麻木、有点酥软,甚至走起路来,简直就是步履蹒跚、摇摇晃晃的。
瞧见林大森终于彻底放松并酣睡的面容,邢嘉旺酣畅又满足地长长地深深地打了一个“哈欠”——她念叨:“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吧,我也要睡啦——不想了不想了——头太痛啦!明天——明天就是另外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