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黎美珍疯狂地扑过来,杨明其吓了一大跳,连忙往后一退,没想到正好被长贵尸体绊倒,沾了满身的血,狼狈无比。
这时几个壮汉牢牢按住黎美珍,香荷一见,连忙把杨明其扶起来。
“我们走!”杨明其冲黎美珍的怒骂几声,可是看着李美珍冰冷的眼神,骂着骂着,他竟然有些恐惧,一甩袖子带人离开了。
“他们家全不是人,是畜生,是恶魔,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尽是阴毒的手段,我要让他杨家人不得好死!”说到这里,女鬼再次悲戚地咆哮起来。
看到女鬼愤怒扭曲的样子,我们三人不禁一阵发愣。
接下来的画面,果然验证了女鬼的说法,在杨明其等人刚刚离开不久,庙外闪出两个人影,依稀是两个蒙面大汉,不等黎美珍强力反抗,直接将她按倒在地,一人牢牢按住她,另一人迅速解下她的裙带,十分麻利地系在房梁上。
眼睁睁看着黎美珍被强行套在房梁之上的吊套里。
当两人转身离开时,走到庙门处又停下脚步,似乎又想起什么,随后点起一个火把,火光映着凶狠的目光,接着他们反过身来,冲着吊起不停挣扎的黎美珍,冷冷的一笑,然后直接把火把扔入堆砌在角落里一堆干柴上,然后两人迅速逃出庙门,直向远处黑暗中窜去。
当看到这一凄惨的画面,再看女鬼愤恨得五官扭曲,我和苏灵两人相视一眼,这杨家人真够狠毒的!
事实上,这种事经不起仔细调查,长贵本身就是突破口,很容易查得水落石出。
可是杨家人几乎没有调查,可能他们知道即使调查出来,很多人也不一定相信,于是他们考虑自家的名声,干脆把黎美珍暗中灭口,一了百了,凭借他们权势,也不难遮掩过去。
果然一场大火过后,掩盖了所有的事实。
经过有关部门调查,得出结论是黎美珍无法承受流言蜚语,选择悬梁自尽,至于长贵很少人关注了,大多人私下认为是殉情,事实上变相认为他们生前确实有苟且的行为,杨家人虽然被嘲笑,可是两个当事人死了,开始也有人同情他们家门不幸,不应该娶一个戏子进家门。
为了杨家的名声,他们还假仁假义花钱雇人,草草把黎美珍埋葬了。
转眼间到了七天过去了,到了回魂之夜,画面再次一转,出现了杨家的场景,此时杨明其横在床上,少了先前的阳刚之气,脸上似乎带着一股浓郁的黑气,眼神无力,整体给人一副颓败的感觉。
自从在破庙跌掉沾染尸血之后,他回去后便生起病来,身子越来越虚弱。
伴着吱呀一声门响,杨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进来了。
“儿啊,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竟然害了这种怪病,前前后后的郎中也请了不少可是……”还未说完就抹起老泪来。
杨明其微微抬起手来,指了一下外面,似乎他看到什么东西,此时他两眼瞪的溜圆,浑身绷直,可就是说不出话来。
这时夜已深,通明的烛火将整个房间照得正亮,窗棂之上似乎飘过一个魅影。
杨夫人回头一望,人老珠黄已是老眼昏花,她揉了揉眼睛,仔细望去。
这时兀的一下子,一扇窗子被风吹开,瑟瑟的阴风吹了进来,一下子吹灭了屋内的灯盏,待再度缓过神来,老婆子只是尖叫一声,径自往后几个踉跄,扑通一声,直挺挺得躺在地上,两眼瞪得老大,就这样死在了那里。
丫鬟们抬头一看失声尖叫起来。
“少奶奶。”伺候的丫鬟失声喊出:不错,正是化身为厉鬼的黎美珍。只见她蓬着一头长发,一身的红色袍襟,脸上血肉横绽,像是烧灼过一般,眼角嘴角渗出血水来,
待丫鬟喊出这三个字时,只听得屋内人一声尖叫,个个仓皇失措,蒙头的,喊爹叫娘的,丑态百出。只有一个丫头傻傻得站在那里。
这丫头叫香草,她是香兰的闺蜜,也是同乡,二人一直情同姐妹,这次香兰被牵涉进去,受尽折磨,大家是都看在眼里的。
“少奶奶,如果真是你的话,你还是去看看香兰吧,想必此时她快不行了。”香草说着说着竟失声抽泣起来,剩下的几个丫头在墙角里抱着瑟瑟得发抖,望着这个不速之客,俨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只见黎美珍怔了一下,微微抬起头,月光洒在脸上,变得无比狰狞。
“香兰?你快带我去!”那魅影沉默了一会儿,兀的抬头冷冷地说道。
香草诺了一声,哆哆嗦嗦,快步在前带路,一时间一人一鬼,穿梭在这死静的杨府大宅里,也不知行了不久,待转过一个拐角处,忽然现得一处洞口,那是刘家自设的地牢,专门对付家中十恶之歹人所用,没想到香兰竟也被羁押在此,这个洞口十分隐秘,就连生前黎美珍也未曾见过。
这个叫香草的小声,胆子颇大,丝毫不畏惧黎美珍的鬼魂,说道:“前面有新招进府里的护院轮班把守,谁要是涉足擅闯,被现任的少夫人,也就是香荷知道便会招来一阵毒打。”
黎美珍冷冷得笑了笑,并没有理会,只见她嗖的一下子从她面前匿去,径自飘入这洞中。
“六个六啊,九回手啊。”里面传来狗腿子激烈的吆喝声。
看来他们也是在开小差小赌一把,其中一个人丢下一句,慌张得跑开了,说是要去小解一下。
这时忽的一下子,一阵冷风拂过,一个人微微摆头,似乎看到一个东西从眼前闪过,可是他也并没有在意,又转身继续赌,就在赌的正酣的时候,只听得咣当一声,一团东西径自落到桌子之上。
借着灯光一看,众人顿时大骇,脸色唰的一下子变得惨白,这团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刚才那小解兄弟热乎乎的头颅。
众人往上一看,从上面飘下来一个红衣魅影,脸上血水淋漓,长发披肩,脸上带着浓重阴重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