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鸾一声令下,高台处的士兵扬起绿色的指挥旗,大内侍卫收获指令,挥出铁镣套住匈奴大臣就往巷子里拽,那速度之快像是凶残的恶兽将猎物拖入洞穴。匈奴士兵连忙追了上去,高楼上马上泼下油水,一滴火苗落下燃烧起熊熊大火,如腾空而起的凤凰阻挠了匈奴的去路。
八万晏军涌了出来,用百辆铁甲战车堵住了主街两头,原本埋伏在各个巷子里的战车也行出来卡在巷口,把匈奴兵堵个水泄不通。
苍鸾再下一道令,高楼的油水发了猛地往下浇,如瓢泼大雨淋湿了匈奴大军。高楼背向的晏军十人一组跳上巨型跷板,将早已准备好的干草抛入大街。匈奴兵想反抗已然迟已,湿了油的双手连兵器都握不牢,他们抹干眼睛四顾,才看到高楼上全是晏军,晏军拉满了弓,吐着火舌的箭支正冷漠的凝着他们。
只要一支箭射下去,不仅仅是匈奴大军,整个鹿城大街都将付之一炬。但论起将被火海淹没的十万匈奴,大晏这点牺牲值!
匈奴大臣一边抗拒一边被拖入大院,然后被扔到苍鸾跟前。苍鸾卸下眼纱,匈奴大臣看到苍鸾的双眼,迷茫地指问道:“宸王你怎么有赤瞳孔?”
苍鸾邪气地走到匈奴大臣跟前,轻蔑的弯起嘴角,然后目色一冷,一个狼拳重重地打过去,将匈奴大臣打个仰天翻。
“因为我是你苍鸾爷爷!”
匈奴大臣当即慌了,目定一看,发现苍鸾身上有一股道不出意味的英气,非比常人。
苍鸾握起匈奴大臣项上的铁链,一使劲把匈奴大臣再次拖到了自己的跟前,他一脚才上匈奴大臣的背,像制服一条卑微的狗。他凑近敌人,好让那愚蠢的人看清自己的面目,记住自己的双瞳,高傲地说道:“朕不杀你,滚回去替朕答谢单于,感谢他安全送朕归城。还有,你可看到了,前边十万匈奴已经插翅难飞,识相地就老老实实收兵,退出中原之外,朕便放了你们。不然的话,你们就放马过来,朕八万晏军虽敌不过你们三十万,可朕若是输了你以为你们能活着走出中原吗?这可是神州大地,除非你们认为其他王侯的兵马不足二十万。朕惶恐极了,不敢跟你们同归于尽,你们若有胆灭了朕,那剩下的残兵弱将可有胆对付郦王?嗯?”
匈奴大臣心是没底,但不屈不服:“你以为单于会忌惮你?真是迷之自信。”
苍鸾抬起脚,蹲下去恭恭敬敬拍了拍匈奴大臣肩上的灰尘,意味深长又阴森地说道:“单于可要摆正立场,朕跟你们可是同一阵营的,在你们那里呆了这么多天,你们的企图朕都知道。去吧,告诉单于,要么替朕灭了郦王,要么退出中原,大晏的内事你们外人少插手。”
苍鸾虽然不知舒晋跟匈奴有多大联系,但可想而知一旦自己败落就是舒晋的天下,无论谁当天下主,都会是匈奴这个侵略者的大敌,势必除之。舒晋的本事他不敢小觑,就问匈奴人怕不怕。
匈奴大臣痛心疾首,放虎归山一举蠢哭了他们自己,这下搞毛舒晋又得罪苍鸾还怎么在中原混下去。匈奴大臣悔恨地爬起身,惶惶地逃走,然而没跑开几步就被苍鸾猛地拽回去,整个人仰靠在了苍鸾怀里。
苍鸾一只手勒住匈奴大臣的颈项,一只手鬼畜地狠狠捏着大臣的脸,戏谑道:“对了,想要全身而退的话把你们的太子交来做人质,你们若敢使诈,朕就把你们的太子扔到军营当军妓,懂么?”
在大晏皇帝的怀里,匈奴大臣只敢全身发麻,愣愣地点着头,撑开苍鸾小娘子一般连滚带爬地跑回去,将苍鸾的话一五一十报给了单于。
单于听了后寒毛卓竖,一屁股跌坐在坐位上。他早早有了不祥的预感,却不知是这一出。这下可玩坏了,全天下的人都会把他看成一个笑柄,然后“流芳百世”,这比一场败仗更令他颜面扫地。
听苍鸾威胁的话语,单于清楚苍鸾是懂自己的想法的。他从未想过正面对付中原,无非是想借一人之手铲除另一个人。匈奴已涉足大晏的腹地,百姓早已起了警惕,他这会无论打了谁,百姓都会痛击反抗。眼下的中原已经很敏感了,现在最具力量的三个势力——晏军、郦军、匈奴互相对峙,像三个人双手持剑比着眼前两敌,谁敢豁出命根先动手,谁就第二个死。匈奴无论是打败苍鸾还是舒晋,则立马会被另一方斩草除根;舒晋这会若是奋起一搏干掉王阳所带的晏军,那么接下就会被匈奴所杀;而苍鸾这边对付匈奴自是敌不过,如若转去协助王阳灭了舒晋,回头定被匈奴歼灭。
此情此景,若问单于敢不敢动手,他定是不敢。他本就不图中原的疆域,而三方僵持下去,最大的得利者将会是苍鸾,既然苍鸾现在给他一个退路,不如及早作弊退去,且看晏郦两家大争。
单于埋头叹息,闷闷地喝下了两壶烈酒,打了个机灵,顿时心生一计。兵不厌诈,他先诈降撤兵,等苍鸾去打舒晋,他再从中作梗,计划如前,谁胜利在望他就打谁。
单于面露喜色,撤个兵还不容易,当即道:“撤兵。”
匈奴大臣这时才弱弱道:“晏帝说撤兵可以,必须以护于做人质,以防我们使诈。”
单于大怒,重重拍了桌案:“敢要我儿做人质,苍鸾是吃了熊心豹胆,本王还怕了他不成!奶奶的,打!”
大臣急了,连劝:“单于使不得使不得!试问晏帝郦王谁不是狼虎之徒,如果打起来,别说利益我们没捞着,更可能有去无回、全军覆没,单于不防忍一忍,先将护于交于晏帝,晏帝承诺,只要我们出了中原,他必将护于安全送还。”
单于无可奈何地甩了衣袖,忍痛割爱道:“退退退退兵。”
这次来犯本来计划妥妥当当,然而走错一棋满盘皆输,落得个灰溜溜收兵的结局,着实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归去后,不知多才多艺多奇志的中原人民会把这段匈奴黑史唱成怎样的童谣。
匈奴大臣注视单于的神色,吞吞吐吐道:“还有一句话,臣不知当不当讲。”
单于烦躁道:“有屁快放。”
匈奴大臣抿了抿嘴:“晏帝说如果我们不老实,就…就把护于扔去充军…军妓。”
“什么(卧/槽),”单于面色煞白,目愣口呆,“晏人那群死变态!”他又愣了一会,脑里搜索中原的一个成语,然后连忙补充,“丧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