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载歌载舞，将三颗豹之部落俘虏的头颅放在了祭坛上。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ＸiａngｃunＸiａoｓhuo.ｃom
老族长念叨着冗长而又繁杂的祭文，但一旁的少族长虎奔却在连声哈欠。
终于，老族长念诵祭文的声音消失后，少族长立刻精神的高声喊道：“必胜，必胜。”
下方持刀的勇士也纷纷高举起手里的刀跟着呐喊，而没有刀的人则举起了拳头。
四百多虎之部落族人的齐声呐喊倒也声威震天，他们在少族长一声‘向虎神祈福’的命令下，全部跪伏在地朝着石阶上的那尊黝黑的石虎扣头。
唯有乌水风没有扣，他并不是虎之部落的人。
但正因为所有人虔诚的跪伏在地，石阶上那尊黝黑的巨大石虎才得以暴露在他的眼前。
那尊石虎正好与乌水风对视，乌水风感觉这只石兽在自己的眼中整个都活了过来。
‘吼’的一声，它朝着自己咆哮。张开了血盆大口，凶狠的朝着自己咆哮.
“怎么了孩子？”虎福抱住了忽然摔倒的乌水风关切的问，而周围的人也纷纷疑惑的看向了乌水风。
少族长脸上满是不满，呵斥道：“神庙之前不许喧哗。”
虎福忙拉住惊魂未定的乌水风，摁住他朝着石虎跪了下去。
整个祭祀结束回到小屋，乌水风整个人仍然沉浸在先前的异象中没有回过神来，直到虎娘哭的声音越来越大。
“怎么了？”抱着虎娘的虎福问向乌水风，却见乌水风摇了摇头。
老人抱起虎娘起身，转身出了屋，跟他道：“我去给虎娘找奶，你先在屋里呆着。”
见乌水风点头，老人这才抱着虎娘放心离去。等他回来时，却看见乌水风正在翻看墙角处的兽皮书。
“那是我们虎族流传下来的图腾术，是我们虎族的传承。只可惜，现在族里的年轻人视它们敝履，就连族里的老人们都不再重视它们了。”老人一脸哀伤，他怀里的虎娘已经再一次入睡了。
“为什么？是不可以修炼了么？”乌水风问。
老人眼神一黯，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许多部落都发现，部落供奉的保护神不再保护他们。随之而来的，则是部落的孩子们发现自己无法修炼图腾术。甚至那些已经修炼了图腾术的，修为也开始慢慢跌落。从此，没有人再相信图腾术。但仍有一部分老人想要找回传承，找回保护神不再庇护族人的原因，许多部落的老人都相继离开了自己的部落。我的祖爷爷当年就是因此离开的，但却再也没有回来.”
“真的一点都不可以修炼？”乌水风很惊讶，捧着手里的兽皮书问。
“你看见今天神庙里供奉的虎神了吗？它是我们虎之部落的保护神，是我们整个部落的图腾。虎之部落的孩子想要成为勇士就会向它祭祀祈祷，然后虎神就会赐予孩子们一滴甚至更多的鲜血。就像皎月教的神术者想要修炼神术就必须去皎月教的教堂在巫师的指点下求皎月女神赐福，然后才能修炼神术一样。但是你知道，我们虎族四十年前就不再开启神庙了。那是因为四十年前大家都发现虎神赐给我们虎之部落族人的鲜血越来越少，直到最后一滴都再也没有。”
“这是部落之间的启蒙术。”乌水风道：“我曾经在我父亲那儿学到过这门术法，不过并不管用。”
虎福点头，道：“没错，每个部落都有启蒙术。但到现在，每个部落的启蒙术都再也求不来部落守护神赐予的鲜血，所以绝大部分部落的人都依附向皎月神教请求学习神术。甚至有些部落，直接变身为皎月神教的人，比如大乌部.”
乌水风脸色一变，老人深深的看了乌水风一眼不再多说什么。
两个人就这样静默着，隔了良久，乌水风忽然抬起头看着老人道：“我要成为武者。”
“什么？”老人动容的站了起来，直接将床头的虎娘给绊醒了。就听虎娘‘哇哇’的哭了起来，老人不得不又重新坐了回去，并将才两岁多的虎娘抱起然后哄她。但他依然看着乌水风，他需要乌水风给他一个解释。
想了许久，乌水风才道：“我发现，我似乎能够感受到虎神的存在。我似乎，可能能够启蒙。”
“不可能.”老人大吼了一声，怀里的虎娘哭声更大了。但老人已顾不得许多，他整个人眼睛都通红了起来。但他不再咆哮，他紧张的在屋里来回走动，引得乌水风都变得紧张了起来。
“不，也有可能。你，总之你试试.只是我们没有祭坛，更不能开启神庙。”老人又皱着眉头说。
乌水风摇了摇头：“福爷爷，我好像不需要祭坛和神庙。”
老人眉头一挑：“为什么？”
乌水风想了想，终究还是说：“可能跟我的血有关，但我也不是很确定。因为我念动启蒙术的时候，我的血会沸腾不止。”
“会沸腾吗？可是我当年启蒙时却没有这样的感受，哪怕是在祭坛和神庙里。你，你可能猜错了。图腾术早已失去了作用，你不可能能够修炼图腾术。”
见老人叹气，乌水风辩白道：“为什么？您不是一直认为图腾术还会重新焕发光彩的吗？”
“也许是自欺欺人，毕竟我祖祖辈辈都是修炼图腾术信奉虎神的，当年的我也是少有的几个能从虎神嘴里启蒙出几滴血的人。”他又道：“好了，不要多想。无论成不成功，孩子你要记住，不要跟人说你能修炼图腾术之类的话。因为，这会给你带来很多麻烦，你知道吗？”
乌水风点了点头，他打开兽皮书开始默默的念动兽皮书里的咒语。那是一篇冗长的文章，是用古部落文字写成的。乌水风小时候学习过此类的文字，当他熟稔的将整篇启蒙书读完时，他除了感觉到体内的热血在极度的沸腾之外再没有什么。
“这并没有什么，无数人尝试过，你也不必沮丧。”虎福在一旁宽慰，但他脸上的黯然却比乌水风更甚。
乌水风也感觉沮丧，但他并不愿放弃。
下午，两人分食了半只鹿腿肉后老人就拿着竹制长枪去打猎了。
乌水风并非毫无用处，他被留在小屋里照看虎娘。小家伙尚不到两岁，并不重。但严格说来同样只是孩子的乌水风毫无照顾婴儿的经验，只是一个下午他已经被逼的满头大汗。
晚上，老人拖着一只野猪回来了。似乎是因为白日里祭拜了虎神的缘故，否则为什么平日里不见猎到这么大的猎物？
这只野猪足够乌水风和虎福一老一少分食一个星期，剩下的则可以用来给虎娘换奶喝。
“部落里的年轻人都走了，现在虎之部落只剩下一群老人和孩子。”打到这么大猎物的虎福情绪并不高，乌水风知道，他的孙子肯定也在这群离开的年轻人中。
“虎神保佑，保佑这些孩子能够在战斗中获胜。保佑，保佑我们虎之部落能够延续种族血脉。”虎福跪在地上，向着神庙所在的方向磕头。
“福爷爷，一定不会有事儿的。”乌水风一边摇着怀里睡着的虎娘一边看着地上的虎福劝慰道。
老人渐而停止了悲伤，忽然看向乌水风手里的兽皮卷，他问道：“你还想炼武？”
乌水风黯然之后又重重点头道：“我的父亲当年告诉我，只有成为强者才能获得别人的尊重。”
老人点头道：“你父亲说的没有错，强者总能获得人的尊重。但.好吧，既然你想要修炼那就修炼吧。我可以教你武者的炼体之法，只是没有虎神的启蒙，淬炼的效果会很差。”
乌水风想到了神弃之地时的经历，眼神里有些伤感但嘴上却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我想，我什么苦都能吃的下的。”
老人脸上有些犹豫，到了第二天乌水风才知道老人在犹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