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木姑娘在清晨阵阵婉转的鸟鸣声中醒来,推开雕花的窗柩,在柔软的晨风中感受着自然的清香,浅绯的黎明洒下薄软和煦的光,微微的暖,此时太阳正晴,此时心情正好,一切都昭示着无限美好明天的到来,咳咳,以上纯属虚构,真实而惨烈的早晨其实是这样的,历经一个月野外生存摸爬滚打馒头烧饼两手抓的生活之后,悲催的木姑娘美美地用棉被捂住耳朵,本着不睡到日上三竿对不起被迫卖身为婢的那餐饭的原则,用微弱起伏的鼾声和检查三遍确认已栓好的房门来坚决捍卫懒虫的尊严,然而,正当她沉浸在美梦之中时,却感受到一只微凉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木姑娘瞬间虎躯一震,毛骨悚然,房门明明锁好且检查了三遍有木有,到底是客栈的硬件设备太低端了还是这个社会太惊悚了,睡个觉咋就那么滴难捏?
看着一脸迷茫无措在睡意与后怕之间挣扎的小姑娘一跃而起成功撞到床顶又龇牙咧嘴坐到床上之后,我们风姿绝世而又厚颜无耻的的神机公子终于圆满地笑了。
木姑娘看着床前白衣翩然风华无限的妖孽,咬牙切齿,“公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晚这门是锁上的。”
公子点头,“不错,看来你已经睡醒了。”
木姑娘再次咬牙切齿,“是么?那么我想问问,你是怎么进来的,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么?”
公子轻摇玉扇,“我想窗户最初被创造出来的初衷,不是用来透气的,而是用来出入的,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上神给你关上了一扇门,就必定会为你留一个窗。”
木姑娘第三次咬牙切齿,“我说的重点不是这个好吗?我跟你很熟吗?难道没人告诉过你不能进女子的闺房吗?”还有说过这话的上神是谁,让他出来,她保证不打死他。
公子浅笑,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勾魂摄魄,“我且问你,这房间是谁定的?”
木姑娘点头:“明知故问,是你。”
公子轻拂衣摆,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坐在床边,“我再问你,你是谁的。”
木姑娘叉腰,“废话,我当然是我的。”
公子低头,“哦,看来本公子该再去找掌柜的谈谈昨日的酒钱。”说着就欲起身。
木姑娘眼明手快地赶紧拉住他,近乎谄媚地开口:“呵呵,口误,我当然是公子的。”咳咳,节操什么的先丢一边,目前还是和土豪做朋友比较重要。
见此,公子霎时笑开,“所以说,我进我自己的房间,来看我的人,有什么不对么?”
木姑娘赶紧点头,“对的对的,公子做什么都是对的。”
看着她明媚的月牙大眼,他不禁用折扇敲敲她的头,尔后轻笑着开口:“知道就好,赶紧起床,哪里有侍女起得比东家还晚的,以后记住,一定要在我前面起床。好了,收拾收拾下楼吃早饭吧。”说着,他优雅起身,一步一步,如闲庭散步一般踱到门口,在开门的一瞬,悠悠开口,“我觉得你比较适合浅绿色,清新淡雅,玫红色倒是俗气了些,不衬你。”言罢,他妖孽一笑,潇洒转身,只留给风中凌乱的木姑娘一个出尘的背影。
闻言,木姑娘默默低头,看着微敞的雪白的里衣,露出枚红色的肚兜一角,唔,这还是商队里做饭的姑娘借给她的,不对,颜色不是重点好吗?丫的,这绝对是赤果果的调戏,谁能把那个妖孽收走啊,人间最痛苦的事,不是你被别人看了,而是你被别人看了,那人还一脸嫌弃,人间最最痛苦的事,不是你被别人看了,那人还一脸嫌弃,而是明知那人不会负责,你还不能说啥。所以,不能说啥的木姑娘只能大吼一声来发泄内心的愤怒,然后,客栈大堂里用餐的人齐齐地被那惊天一吼给震住了,只有窗边品茶的公子一脸闲适,只在双眸深处闪过一丝神秘莫测的笑意。
在木姑娘化悲愤为食欲成功解决掉三盘糕点外加两碗小米粥之后,早餐终于在一声满足而又中气十足的饱嗝声中结束,木姑娘摸着鼓鼓的肚子,不得不感叹,人间烟火果然是享受,当然前提是你得有一个随身付账的土豪朋友?或是东家?
抬头看看对面的公子,素衣雪扇,墨发玉带,分明是极简的装束,却偏因着那绝世的姿容而透出一种繁复而庄重的美来,一双潋滟的桃花眼摄人心魄,偏又带着一种不容忍亵渎半分的圣洁。
公子看着对面呆愣愣的木姑娘,不禁用扇子敲敲她的额头,霎时就在那莹白如玉的肌肤上留下一道红痕,像是万里冰封银装素裹的枝头绽放的一枝红梅,天地独秀,微有暗香来。
木姑娘疼得咧嘴,更多的却是懊恼,怎么会看着看着就入神了呢?果然这厮就是个妖孽,她颇为咬牙切齿地开口:“好好地你打我干嘛?”
公子轻笑一声,继而不紧不慢地开口:“唔,我刚刚看到好大一只蚊子。”
木姑娘揉揉额头,才怪捏,不过一想到此次下界的任务,还有她未来光明的上神生涯,内心就一片花海泛滥,以后看看谁还把她当童女。
“公子,此次我真的是有急事,十万火急,事关天下苍生福祉,所以我这次难报你一饭之恩了,关于随侍公子左右,我现在真的没有办法,如若公子坚持,就是阻拦我拯救天下万民于水火,这是要遭雷劈的。此事并非我出尔反尔,实在是分身乏术,事有轻重缓急,万民的利益高于个人。”木姑娘一脸正气,还煞有介事地指指天上。
此时天上的雷公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冷颤。
公子轻摇雪扇,白玉为骨,隐约透着一股清寒的气息,至于扇面,却是看不真切,似是笼着一层云雾,只隐约瞧见几朵零落的桃花花瓣,他似是漫不经心地开口:“如此甚好,本座近来无事,刚好可以顺便与你一道,解救天下万民与水火之中,一来,是一件功德,免了我遭雷劈之劫,二来,也全了你报恩与我的心思,恐你日夜难安。”
木姑娘:“……”特么的怎么跟她预想的情况完全不一样,果然妖孽的大脑与常人构造就是不同。想到此,木姑娘只得咬咬牙,丫的,看来只能出杀手锏了,不然这厮真得赖她身上了,她不禁半个身子都趴到桌上去,一张欺霜赛雪的脸微微仰着,努力摆出一脸严肃,“公子,实不相瞒,我乃天上神女,此次下界是为除魔卫道,凶险万分,一个不小心,就得给地府创汇,你的,明白?”为了起到效果,木姑娘还特意摆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公子看着面前那张小脸,细如白瓷,柔似流云,却偏偏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明明刚刚还一脸神秘的,果然有趣,想到这里,他不禁笑了,“哦,如果我说,我也不是凡人,不惧生死呢?”
闻言,木姑娘霎时瞪大双眼,有些不敢置信地开口:“难道你真的是妖,难怪,我就说哪里有个凡人长得这么好看,果然妖孽。”
见此,公子点点头,神秘莫测的一笑,一双潋滟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暗芒,“我竟不知,我在央儿的心里,如此的好看吗?”
木姑娘一阵脸热,一片云霞从脸颊烧到了耳根,像是春闺女儿擦的胭脂,浓到化不开。她有气无力地开口:“自作多情,我看很多人都觉得很好看来着。”说着,她不禁撇撇嘴,一个好看又有钱的妖怪,一个自告奋勇要帮忙的妖怪,到底要不要一起呢,想了想,收留他也不错,赏心又悦目,经济又适用,反正苦劳是他,功劳是她,嗯,师父也不得不感叹她的聪慧啊。
哎,到底是谁收留谁啊。
公子收起折扇,一脸闲适,“怎样,你考虑清楚了么?”
木姑娘咬牙,“看在你们妖怪没有干过什么好事的份上,我决定了,带你去除魔升级攒功德,说不定你哪一天SO的一下就上去了呢。”说完,她一脸跟着姐有前途快来抱大腿的嘚瑟。
公子实在是不忍心打击她脆弱的心灵,但是,不打击又好不自在呢,“是么,如此,你的侍女生涯便从此刻开始吧。”
木姑娘:“……”好吧,她忘了,有钱就是大爷。
公子看她一脸呆滞恨不得撞墙的样子,只觉得怎么看怎么可爱,忍不住就想逗逗她,“央儿,你还坐着干甚,我们该走了,再不去赚钱公子我可就没钱养你了。”说着,他用雪扇一指桌面。
木姑娘回神,看向桌上的一溜儿空碟,只觉得神生惨淡,从此无光,不过她很是好奇,不知道妖怪怎么赚钱?
像是看出他的疑惑,公子一脸神秘,“想知道怎么赚钱?
木姑娘赶紧点头,当然想,等她学会了赚钱,就可以大肆挥霍,掌握经济主动权,翻身侍女把歌唱,师父再也不用担心她的零用钱了。
公子一笑,霎时日月无光,百花失色,“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木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