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芷越听越气,虽然不知道厉南风怎么发现草丛里是她的,但这个男人一定认出她了!
为了表达自己的不满,顾芷模仿凶狠的猫叫了几声。
“哪里有猫?是流浪猫吗?”苏倾冉看向草丛里,但没看到有影子在蹿。
“大概是野猫。”
厉南风话音刚落,司机的车就开了过来。
苏倾冉恋恋不舍,“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你刚说了什么?抱歉,我不记得了。”厉南风方才搭理她,意在逗顾芷,压根没把她说的话放心上。
苏倾冉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她感觉自己被耍了。
厉南风迈步朝着顾芷逼近,见顾芷还是一动不动,他对着空气说道,“再不出来,我就回去了。”
顾芷闻言头皮发麻,这人是非要她在苏倾冉面前丢人吗?
这里可是厉家老宅门口,她从草丛里钻出来成何体统?
“还不出来吗?”
厉南风显然没有顾芷想那么多,他就是怕这个女人冻到感冒,她不懂照顾自己的毛病,怕是这辈子都改不掉。
“你在和谁说话呢?”苏倾冉认真看了看四周,除了他们也没有别人啊。
下一秒,草丛里冒出了个人的脑袋。
只见发抖的顾芷狠狠瞪了厉南风一眼,然后直接朝着车子走去,拉开车门上了后座。
厉南风掐掉烟,丢在地上踩灭,和顾芷一样坐在后面。
一阵风飘过,车子开走了。
苏倾冉气得原地跺脚。
这算什么?她是工具人吗?
厉南风明知道顾芷在草丛躲着,说那些话就是故意给她听的吧?
亏她还以为自己和厉南风产生了共鸣,她简直太蠢了!
车内气氛沉闷。
顾芷的脸扭向窗边,从上车就没说过一句话,看样子十分生气。
厉南风觉得她莫名其妙。
好端端跑去老宅的是她,躲在草丛里的是她,现在有脾气的又是她,这个女人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厉南风捉摸不透,凡是牵扯到顾芷的事都越想越烦。
为转移思绪,他稍作调整便投入到工作中。
今晚老太太帮苏倾冉给他求情,倒是提醒了他该办一件事。
厉南风许久没和苏父通过话,也该把前阵子的项目招标和他说说。
“是南风啊,伯父好久没见过你人了,工作忙吗?”
苏父和厉南风很熟悉,也就避免了官方的寒暄,言辞透着真诚。
“年底是一年最忙的时候,再过几天我一定安排您吃饭,到时您一定不能缺席。”
“那是自然,你的局我哪次不去?”苏父笑着,话锋一转道,“我们合作的项目到了续约的时候了吧,你亲自过来签约还是派人来?”
没想到苏父先提起了这茬,厉南风顺着说道,“您可能太忙没关注那个项目,招标竞争太大,我没能拿下来。”
“什么?”苏父大惊,“什么招标?那就是和你们合作的项目,什么时候招标的?”
厉南风淡淡道,“您可以问问您公司的副总,他一手操办的,我之前也诧异来着,但想了想,可能您想换换胃口,我尊重您的选择。”
“我就想和你们合作,这有什么换胃口的呢,我还能不信任你去信任别人吗?真不知道他们怎么办事的,你等我的消息,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苏父气势汹汹挂了电话。
厉南风的唇角随即勾起一抹笑意。
听语气苏父会认真教训苏倾冉一番,那样也好,省得苏倾冉总是闲来无聊纠缠他,这次他的态度,就是要苏倾冉断了他的心思。
旁边的顾芷对他的工作可以说完全不了解,就算听清了电话的内容,也是一头雾水。
但她很佩服厉南风还能专心地工作,仿佛她是空气一样不存在。
难道看不出她有情绪吗?
他回老宅陪苏倾冉,不该给她一个解释吗?
顾芷心中百感交集,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其实厉南风对她也就是和对别人比起来好了点,事实上也没多喜欢她,都是她自己脑补的?
很快车子开进了别墅。
顾芷仅存不多的期待彻底消失了,她一进大厅就直奔楼上,一个眼神都没给厉南风。
厉南风看着她的背影,眼里生出了疑惑。
“爹地。”
小包子蹦跶着下了楼,他往厉南风身边一坐,就笑嘻嘻地问道,“你是不是惹妈咪不开心了?”
厉南风眉头微皱,“你小子又是从哪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小包子神秘兮兮到,“要善于观察,让我猜猜,你晚上肯定回老宅了,还做了叫妈咪吃醋的事。”
“吃醋?”
“对啊。”
小包子说着就拿出了证据,是顾芷一小时前发的朋友圈。
【在寒风中冻成了狗,我也说不清自己晚上蹲在别人家大门口是为了什么。】
厉南风认真地看了这句话,没觉得有说服力。
“爹地,你想想,如果不是在意你,妈咪可能去老宅蹲你吗?她就是吃醋了还不肯承认,她怕你和别的女人走得太近,毕竟奶奶他们都不喜欢妈咪,每次叫你回去都没好事。”
小包子突然的情商在线,分析极其透彻。
厉南风渐渐拐过弯来,可能顾芷还真是吃醋了。
那么她生气的原因,并不是无理取闹?
“爹地,你快去哄哄妈咪吧,女人都是需要哄的,你多说点好听话,妈咪一定会开心起来的。”
在小包子的催促声中,厉南风也上了楼。
路过顾芷的房间,门没有关,他轻轻一推就走了进去。
卧室看不到人,浴室里水声阵阵,顾芷大概是急着洗澡,忘了关门。
厉南风还没消化顾芷吃醋这条信息,这对他来说有着特别的意义。
这段时间感情的升温,他们两人都有所体会,可他们即便做过最亲密的事,但也没认真诉说过彼此的心意。
坦白讲,顾芷对他有很多的不确定性。
厉南风不知不觉又点了支烟。
顾芷一从浴室出来,就被扑鼻的烟味呛到,她咳嗽了两声,看到厉南风坐在床边后,立刻把浴袍的领子拽高遮住肩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