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是认识肖振南的,肖振南算是洛军的忠实老部下了,从洛军还只是治安队副队长的时候开始,肖振南就是洛军的直属部下,一路跟着出生入死升上来的。跟洛军的关系,那简直就是拜把子交情。所以既然肖振南到了,这是长辈,洛阳就不言声了,由肖振南做主就是。
“你!法盲!”洛阳的话把夏弦月气得哭笑不得,只能恨恨的赠送洛阳一个绰号。这还成了他没做错什么,难不成是老娘的错?
“都把枪放下,放下!”肖振南怒气冲冲的把周边几个拿枪指着洛阳的警察手扒拉开,然后到夏弦月身边压低声音说道:“他是洛局长的儿子!怎么可能是罪犯?”
“洛局长又怎么了?难道就因为他是洛局长的儿子,就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夏弦月确实是吃了一惊,她还真没想到自己怀疑的犯罪分子竟然会是局长的儿子,她甚至都不知道洛军还有个儿子。可是这并不代表她会妥协,她所作出的唯一妥协就是把声音也压低了。
“哎呦,我说小夏啊,你是刚来的,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肖振南郁闷了,其实这事儿说起来也不能怪夏弦月不知道。洛军的儿子是傻子的事儿,只有像肖振南这种一开始就跟着洛军的人才知道,或者警局领导层的也知道。基层警察是不知道的,毕竟这是人家的痛处,洛军又是个火爆脾气,谁也不愿意去碰洛军的忌讳。所以基本上警局里就不会听到有关洛军儿子的任何闲言碎语,导致很多新加入警局的人甚至都不知道原来洛局长还有个儿子。
现在虽然洛军的儿子不是傻子了,但是由于形成了习惯,在警局里也依旧是个讳莫如深的话题,只有肖振南他们这些洛军的老兄弟才敢私下里提起。而洛军是从治安队里升上去的,刑警队的也不知道这件事,因此夏弦月毫不知情。
肖振南只好简单扼要的给夏弦月解释了下洛阳的过去,然后好言劝说道:“小夏,阳子这个孩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脾气是混了点,可这也不能怪他。要不是什么大事,就别计较了,我替洛局长先谢谢你了……”
“怎么会不是大事?”夏弦月听了洛阳的过去,心里是挺同情的,可是同情不代表就能徇私了。肖振南最后一段话顿时激怒了夏弦月,夏弦月正色道:“他盗窃文物、袭警夺枪、故意伤害罪名一箩筐,怎么可能不是大事?”
“可是你觉得一个傻了二十年,刚刚神志清醒没几天的人能干出这些事儿来吗?”好在肖振南脾气没洛军那么火爆,压抑着脾气跟夏弦月解释:“我是知道实情的人,阳子神志清醒之前,这文物案就已经是满城风雨了!难道你认为阳子是为了掩人耳目而装傻二十年?”
“这……”夏弦月呆了一呆:“你确定他神志清醒是在前三起文物案之后?”
“我确定!”肖振南斩钉截铁的说。
“……可是刚刚他夺我的枪,并且故意伤害那个老伯……咦?那个老伯呢?”夏弦月一瞅京荣光,京荣光父女俩刚刚还在的,这一会儿竟然不知道哪儿去了。
肖振南也没看到夏弦月所说的那个老伯在哪儿,不过不在更好。肖振南叹了口气:“这孩子以前当过兵的,会玩枪是很正常也很符合逻辑的事情。他夺你的枪,不是又还给你了嘛,我看他并没有要袭警的意思,可能是跟你闹着玩呢。你想想,他刚刚神志清醒没几天,不懂法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这个……也是啊……”夏弦月虽然是个铁面无私的人,可是肖振南这么一说,确实入情入理,感觉洛阳的行为倒不是不能理解的了。而且有肖振南作保证的话,基本上也就可以洗脱洛阳盗窃文物的嫌疑了。
“不对!那他的功夫从哪里来的?”夏弦月忽然想到一个关键问题,脸色肃然的问道:“他的功夫甚至不会比我差,不可能是在军队里练的吧?”
“这个……”肖振南对夏弦月的话感到十分难以置信,他可是知道夏弦月有多厉害。但是夏弦月从来不开玩笑这是众所皆知的事情,肖振南只好对洛阳招了招手:“阳子,过来下。”
“肖叔叔,什么事?”洛阳走了过来,冲着洛军二十年来的养育之恩,洛阳都不可能不卖洛军拜把子兄弟的面子。
“阳子啊,你老老实实告诉叔叔,你的功夫,是怎么练的?”肖振南揽着洛阳的肩头好声问道,作为和洛军多年感情,他对洛阳是傻子也一直很惋惜很痛心。所以他是一定要罩着洛阳的,哪怕是跟夏弦月翻脸。
“我的功夫……是小的时候,我自己出去玩,遇到个很奇怪的老爷爷。他说我骨骼清奇,是个练武奇才。然后教了我功夫,还不让我跟别人说。我参军去之后,就再没和那个老爷爷有联系了,等我参军回来,也找不到他人。”洛阳只好编了个最老套的谎言,他总不可能说自己是娘胎里带来的真气吧?更不可能说自己每天拿针扎着死穴练速成内功吧?
“就是这样?”肖振南和夏弦月都为洛阳这个回答而脑门子冒汗,可问题是他们还不能不信。肖振南是了解洛阳的过去的,洛阳过去真的是傻子,如果不是洛阳所说的这个原因,还能是什么呢?洛阳神志清醒一共也没几天呀!
“就是这样!”洛阳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他这么咬死了,肖振南和夏弦月也没辙了,而且貌似也不是不可能。乡野之中确实也经常会有隐世高人,虽然可能这种情节在电影里最常见,可也不排除现实里也会遇到的可能性。
“误会——真的是误会呀——”
墙头上,京荣光大喊着翻出来了,紧跟着的还有京灵。京荣光满面惭愧之色的喊道:“他不是贼,不是贼啊!”
“什么情况?”夏弦月更懵了,她其实本来觉得自己挺明白的。提前看出了会有人要盗窃玄意门的文物,而且带人蹲点守着,并且真的也逮着人了。
本来在夏弦月看来这事情挺明白的,怎么反而越搞越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