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阵中,阎三君双目闭合,纹丝不动,似乎浑然不知危险已经临近。
此刻,封玉河就站在光幕之外,他观察了一会儿,却没有轻举妄动。
“这还是冥界的力量吗?”封玉河默默感受着那股神秘的力量,心中一片怅然。眼前的这片光幕,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不过,现在还不是感慨的时候,眼下最紧要的是除掉阎三君。想到这里,他向后退了几步,一狠心,将手中的哭丧棒抛出,直接砸向阎三君。
这哭丧棒的冥器,专门克制亡魂,若是被其打伤,轻则在床上躺个一年半载,重则魂体不复,永消于世。
“砰!”
七星阵的光幕一阵摇晃,将哭丧棒挡了下来。七盏明灯,轻微摇曳了几下。这一次,身为主阵之人的阎三君,心有所感,眉目微皱,缓缓睁开了眼。
“封玉河,来得正好。”阎三君眸光一凝,忽然双手结印,大喝道:“魂兮归兮,七星指路,尸狗魄聚。急急如律令!”
突然,七星阵变得异常璀璨,光芒夺目,七道金光同时投射在阎三君的身上,每一道光就如同一枚符文,清晰的篆刻在他的身上。
随后,更加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七枚符文熠熠生辉,像一个醒目的坐标。忽然,在阎三君面前,天地开裂,凭空出现一条缝隙。一道模糊的身影,兀自走来,跟随着星光的指引,融入到了阎三君的体内。
“归位!”阎三君大喝一声,七枚符文迅速隐没,藏于他的体内。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到,就在此时,他魂海中那枚古朴的符文旁边,已经多了一个小小的点缀。
“啊,这股力量是……”在一旁,亲眼目睹了方才这一切的封玉河,突然明显的察觉到,眼前的阎三君与刚才已经不一样了。
“尸狗魄,你竟然突破了。”封玉河幡然醒悟,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阎三君竟然凝聚了尸狗魄。要知道,当年他在凝聚此魄的时候,还整整用了七天的时间。
这可真是个妖孽啊!这样的人出世,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交好他,要么扼杀他。显然,封玉河只能选择第二条。
封玉河不敢再有丝毫迟疑,手起棒落,寒声道:“小子,受死!”
“哼,死的是你!”阎三君冷哼一声,抬手一挥,聚集七星阵余力,拦截那根哭丧棒。
一道光幕横空而来,击打在哭丧棒上,发出“叮”的一声,随后,那根棒子上传来阵阵哀鸣。
器灵受挫,封玉河心中一阵悸动,握着哭丧棒的手,微微颤抖着。
冥器,乃是冥界重器,一般是不会轻易受损的。然而,在阎三君面前,它们却是屡屡受挫。
当然,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谁叫它们遇到的是一个身怀茅山道术的阎三君呢!阴阳相克,是亘古不变的硬道理。
随着阎三君的这一击,七星阵也终于宣告瓦解,半空中,七盏明灯,被阵阵阴风扑灭,零散的掉落在地上。
对于这些,阎三君浑然不在意,此刻,他正在感受着体内那股力量的变化。
然而,封玉河并不想给他充分的时间去体悟。眼见阵法散去,封玉河再次袭来,这一次,他直接动用了最强魂技——百步拳,撼山。
一双拳头,威风凛凛,强大的力量,仿佛能够撼动山岳。双拳所过之处,连风都静止了。
“聒噪!”阎三君皱了皱眉,他本想仔细体察这股力量,可现在被打扰了,心中不胜烦躁。
不过,虽然不能细细体悟,也可借此机会,在实战中先行检验一番,看看这尸狗魄究竟有何不俗之处。
周围,天地力量不断变化着,阎三君能清晰的感应到封玉河的拳头上,究竟带着多大的力量。
“咦,我的灵觉……”尸狗魄能提高灵觉,这让灵觉本就强大的阎三君,便的更加灵敏。
阎三君发现,眼前的世界,仿佛与过去有所不同了。他能感应到天地间各种力量的微动与变化。
“奔雷!”略做感受之后,阎三君果断发动魂技,脚踏奔雷步,快如闪电般,迎了上去。
这一次,阎三君并没有选择硬碰,他凭借自己的速度,绕到封玉河的身后,突发袭击。虽然这招很老套,但是阎三君用的很娴熟,而且一直乐此不疲。
不过,封玉河却是老江湖,他早就摸透了阎家的奔雷魂技,心中已有防备,见阎三君身影消失的瞬间,便已经算好了,转身回击。
阎三君见自己的意图被识破,脚下步法微变,身影忽然一分为二,从左右包抄而至。
“故技重施,焉能骗过我的灵觉!”封玉河十分不屑,魂念在两人身上一扫,以为能够立辨真假。
可惜的是,这一次,他又要失望了。
“什么,两个真身,这,不可能!”封玉河大叫着,无法分辨真假,眼下没时间思考,只能靠运气,选择攻击其中一个。
“砰!”
封玉河一拳轰出,将左面的阎三君击成了碎片,在碎片中,一张黄纸飘飘而落,在半途中,冒出了一缕青烟。
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封玉河知道自己上当了,然而,此时分身乏力,根本就顾不得右面那个阎三君了。
“轰隆!”
阎三君的拳头如雷鸣般,砸在封玉河的胸口上,在他本就重伤的魂体上,直接轰出了一个窟窿。
“啊!”封玉河惨呼一声,身体被砸飞出去很远。他先前已被公孙泽重伤了一次,勉强维持到现在,全靠魂力支撑着。
现在,又被阎三君击中了伤口,伤上加伤,直接倒地不起,神色委顿,双眼充满了绝望。
阎三君知道他不行了,放心走到跟前,抬手准备结束他的性命。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封玉河嘴角往外冒着血,问道。
“死人,就没必要知道那么多了。”阎三君清秀的脸上,没有一丝怜悯,他缓缓落下手掌,按在封玉河的印堂处,猛然发力,将他的脑袋震碎,化为一地血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