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夜贴门站着,手脚都不知该怎么放了,低头紧紧攥着自己的裙摆。
“站在那儿做什么”背影微侧着脸看向残夜,“到我跟前来”
门关上后,殿内就更黑了,只有从雕花窗的绢纱间透进来的丝丝缕缕的月光,以及门外穿廊下挂着的红灯笼的微光,这些并不足以照亮宽敞的西偏殿,那个背影隐在深处的黑暗里,比刚才更加难以看清,只能看得到一个轮廓。
“是。”残夜声音颤抖着,浑身上下都颤抖着,慢慢走向那个背影,却还是不敢靠得太近,只往前挪了几步,离得远远地便站住了脚。
“怎么,是怕我吗”背影说,指了指自己身侧的位置,“过来,到我的身边来。”
“到我的身边来。”这句话很暧昧,尤其是在夜里男女单处的室内,残夜像是被一股电流击中了,浑身顿时麻酥酥的。
残夜期待又畏缩,战战兢兢地走到背影的身侧,却始终不敢抬头看他。
背影轻笑了一下,一把将残夜拉进了怀里,附在残夜的耳边说:“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你想要的,都会得到,表现得好的话,你会得到更多你不敢想的。”
靠在那个炽热的怀里,残夜的血液瞬间沸腾了,一股一股冲进了脑子里,“是。”
背影将残夜打横抱起,走入了里间。
“天要亮了,把衣服穿好,赶紧回去吧。”背影单手支着头,侧卧在床上,看着蜷缩在一起,像只受惊的小动物一样的残夜说,“今晚的事,跟谁都不许说,否则,你应该知道你的下场会很惨。”
残夜艰难地点了点头,这种事,她也是第一次经历,浑身酸痛,酥软无力,某处还隐有胀痛,神思飘忽,思维和行动都十分迟缓,点了头之后,却没有动弹。
背影欺身上前,“怎么,是舍不得我么。”背影的唇在残夜的脸颊、耳朵和侧颈上游走,“机会还多的是。”
踉踉跄跄走在路上的残夜,觉得刚刚发生的一切像是一场梦。
昨天墨允陪潇梵到很晚,所以就没有走,在轻风馆蝉室的一间房里歇了,本来墨梨打算让他住得闲别院里的客房,纯王却给拦了下来,直接让人将墨允带去了轻风馆。
洗尘阁因为之前安置过被恐水猫抓伤的仆从,需要消毒静置一段时间,暂时还不能住人,就把墨允安排在了蝉室里。
蝉室不只是一个房间,而是一个单独的院子,所以里面除了主屋做茶室之外,还有很多间房子,前院的两个偏房就可以当作客房,后院跟牡丹亭一样,还有一大排房舍,除去净室和两个放东西的储藏室外,都是可以住人的。
墨允只带了一个贴身的小厮过来,就是不惊,不惊从小就跟着墨允,两个人明为主仆,实则如亲人一般,整个院子里又只住了他们两个人,所以墨允便没有让不惊住到后院去,而是让他住在了自己住的东偏房旁边的屋里。
早晨,墨梨遣人来请墨允到牡丹亭一起吃早饭,墨允洗漱后就跟着司空一起到了牡丹亭内院。
纯王照例在练剑,扫院子的小厮都忍不住驻足观看,墨允练的也是剑,自是一眼便被院中的纯王吸引住了,再也挪不动脚步,站在内院的门处看了好半天。
若不是心里有事,惦记着要跟墨梨说,怕是也无法轻易把目光从纯王的身上拔下来,而且心里很有冲动想跟纯王切磋一下。
习武之人就是这样,遇见功夫好的人,总是会有种莫名的惺惺相惜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