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三场是骑术考试。这是千暮羽的弱项,毕竟千暮羽去中都后就没有再骑过马,对于骑马的记忆停留在小的时候,跟着父亲千山壮的日子。
父亲为了锻炼自己,专门将自己放在马前,当马飞奔起来的时候,父亲千山壮一个飞跃从马上跃下,唯独留自己执缰驰骋,好在自己并没有跌落马下,顺利地跑了几圈,还赢得了当时也在场的几个父辈们的喝彩,此后又多次策马,都是先将自己放在马上,与这独立操作骑马的整个过程还不是完全一样。
况且这考试还要经过几个障碍,一个障碍是骑马掠过一个三尺高的横杆,第二个障碍是跃过一个一人多高的假山,还有一项是要跃过一个一丈多宽的一个池塘。千暮羽心中的确没有胜算
这时前面的张铁生已经开始考试,只见他骑马在跃过横杆的时候,马的后腿将那根横的木杆碰掉。这张铁生跃过假山的动作倒是一气哈成,干净利落地越过假山,朝着那个池塘跃去,那匹马刚才后腿碰到了横杆,可能是后腿受伤的缘故,在跳跃池塘的时候,后面的一条腿却落在池塘边缘,将这个张铁生一甩就甩进了池塘,弄得张铁生满身湿漉漉地,如同一个落汤鸡。
那张铁生手执的马疆并没有松开,只见他一个跳跃,从池塘中跳起,又落在了马背上,稳稳地走回到了考场的终点。
刚才这张铁生一落水,身上所带的东西倒显露无疑,一个口袋中有两块硬硬的东西,在阳光的照射下还透出黄色的亮光,那是两块金锭无疑。
等到千暮羽考试,学着刚才张铁生的上马姿势,一个飞跃坐在了马鞍上,左手已经稳稳地抓住了马缰绳,由于上马的时候用力过猛,身子稍稍有些过头,屁股没有坐正马鞍,而是右边大腿着鞍,左边半个多臀部落在马鞍的一侧,好在千暮羽及时调整,臀部向右轻挪后已经稳稳地坐好。
第一个是跃杆,千暮羽看到那横杆到了马前的时候,猛地用右手拍了一下马的后腹,那马似有灵性,一个飞跃跳了过去,只是千暮羽掌握拍马时机有些差距,那马的后腿也扫到了横杆,那横杆晃了几晃,但并没有落下。
第二个是飞跃假山,也非常顺利,毕竟这飞跃假山并不是真地让你从假山上飞过,而是翻山,只要掌握上山和下山的身体平衡就可以了。
第三个是跨越池塘。此时那马的秉性已经被千暮羽所掌握,所以从池塘边上起步的点掌握的也非常的好,当马跃过池塘的时候,远远地落在池塘的另一边。如此顺利地考试完了自己的这个弱项,让千暮羽有些飘飘然,没有到达场地的终点,千暮羽就已经飞身下马,内心的激动的如同是得了武举的解元一般。
考试完骑术,照例再一次校验身份。千暮羽走到主考官跟前,那主考官严肃地说道:“有两个小毛病,一个是上马不稳,第二个是下马提前”。
看到刚才其他的考生也有多个提前下马的,千暮羽也混不在意,轻轻地点了点头。握了握考官伸过来的手,转身离去。
这第四场考试的是射箭。拉开一百多斤的精钢弓箭,射向五丈开外的靶心,每人十箭。
此时正是那张铁生考试的时候,但见那张铁生已经射完五箭,其中两中靶心,一箭三环,另两箭脱靶,考官在大声报告着成绩。
最后这五箭在众人的鼓舞声中,又有一箭击中靶心,另四箭也成绩不俗,两箭六环,一箭三环、一箭脱靶,得分4.1分,主考官报告着成绩。原来这击中靶心的得1分,其它的每环0.1分。
等到千暮羽上场,见他信心满满,前五箭一气哈成,由于用力过猛,前三箭击穿靶心,落在不远处的墙上,后两箭打出了九环的成绩。主考官报告道:一箭靶心,两箭九环,两箭脱靶。千暮羽回头跟考官提议道:“官爷,我那两箭可是是从靶心中穿过去的”。
“是吗,你有如此能力,去年怎么没有考上”,那考官讥讽道。
千暮羽窝了一肚子的气,大声说道:“要不重新考试”,那考官爷恼怒道:“你要能把吃进去的饭吐出来重吃,我就让你重考”。
千暮羽愤愤地又拿起剩余的五箭,心想,这次让你见识见识我的箭法。就如同人越是用心在意越是痛失水准一样,何况千暮羽此时满心怒气,这五箭却是一箭靶心、两箭六环、一箭三环、一箭脱靶,总分5.3分。那主考官挑衅似的看着千暮羽,仿佛在说,你就是这样的水平。
千暮羽怔怔地看着自己射出去的箭支,仿佛不相信那是自己射出去一样。但走到主考官跟前看了看今天考生的成绩,最高的也就是5.6分,自己的5.3分的成绩还是前三名呢,心情不觉释然。
千暮羽问了成绩公布的日期,转身朝门外走去,正见到走在前面的张铁生,满身仍是湿漉漉的,再细看他身上那鼓鼓囊囊的两块金锭不知何时已经不在身上了。
经过耐心地等待,直到第三天,正是出榜的日子,千暮羽早早地来到现场,等候发榜,心里想着终于可以告慰母亲的期盼,有了武举考试的好成绩,去军队里任个一官半职,完全可以再次振兴千氏门庭。
千呼万唤始出来。只见两个武官拿出了大红榜单张贴在衙门外面,一群人蜂拥而至,但见那榜上却是“武举扩招中都第一甲”,共10名,那第一名解元正是安天画,依次是梁光海、唐大鹏、纳兰贺关、杨汉立、赵俊祥、耶律洪明、迟习军、千暮雪、张铁生。那千暮羽睁大双眼,看到“千暮”两字,突然心跳加速,认为定是自己无疑,再仔细一看却是“千暮雪”,白白地欢喜一场。
想着水平远不如自己的张铁生就上了一甲,自己或许在二甲的前面,也未可知。正在深思苦想,突然后面有人拍了自己的肩头一下,回头一看,是一个似曾相识的面庞,“你是?”千暮羽疑惑地问道,“在下安天画,千公子忘了那天在山间打猎的事情了”,那公子朗声说道。
安天画这名字自己死也不会忘记,只是自己没有把名字和人联系起来。千暮羽端详着这个安天画,突然思绪又回到在虎府中,想到那门官刺人的话语,都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而今这情敌相见,也同样眼红,更何况是在这安天画独中一甲头名的尴尬境况下。
但千暮羽又哪能失却了风度,紧握着安天画的手,恭维道:“恭喜安公子独中一甲头名解元”,那安天画也恭维道:“千公子神勇异常,不在一甲,定在二甲”。
原来,这安天画自幼喜欢习武,去年的武举由于皇帝明令不许官员子嗣应试,所以就没有参加,今年武举扩招倒是去掉了这个限制条件,喜欢武术的安天画踊跃应试。
这安天画的武术修为本来就好,加上这公子哥的父亲又是当朝户部尚书安路明,所以哪个考官敢不把安公子放在一甲。
到了快中午的时候,才见两个武官拿出了第二榜,依旧是“武举扩招中都第二甲”共20名,依次是“贵禄、程富泉、希福、张士君、陈德山、任华斌、余立军、张文山、喜山、曹祥辉、吉秀峰、刘永才、宋发清、吕国斌、丁增善、王军福、谭玉山、张群生、法玉伟、刘选元”,千暮羽从头之尾,又自尾至头,看了多遍,唯恐遗漏了哪一个名字,却唯独不见自己的名字。
看着一些秀才喜笑颜开地呼喊着周围的人去吃午餐,庆祝榜上有名,这千暮羽哪能吃的进去,眼巴巴地等着下一榜的贴出。
直到天色将晚的时候,这第三榜终于贴了出来,仍旧是“武举扩招中都第三甲”,共30名,依次是“乌才、常有、陈秋凯、李晓明、暴建军、刘朝献、李冬晓、马佩群、尹从献、多米、谢佰全、天下安、史军峰、寿山、郭振奎、张绍强、胡述举、宋红松、梁卫忠、李付朝、胡杨林……刘孙山”,如同刚才一样,千暮羽睁大双眼,从头之尾,又自尾至头,看了几遍,发现确实没有自己的名字,这才迈着沉甸甸的脚步向回走去,可谓是乘兴而来,扫兴而去,想到那个“名落孙山”的成语,不觉也自嘲了一把:“最后一名叫孙山,我却排名孙山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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