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走近村庄,早见千暮羽的母亲正在桥头张望,看见三个人回来,这才放心地返回了家中,等到三个人进屋,那饭菜早就摆在桌上。
这饭桌上的韩秋琳一会儿给壮飞夹菜,一会儿又给英飞夹菜,不时出神地望着英飞,那满意的神色,却真的是:“婆婆看媳妇,越看越称心”,让这英飞兀的不好意思,感受着这浓浓地家庭温暖,让这英飞涕泪涟涟。心中却在寻思着,今晚一定要跟千哥哥做成真夫妻。
正在热闹间,那壮飞却双眼盯着千暮羽一动不动,英飞和韩秋琳顺眼望去,就见一个金黄的小人正从千暮羽的发间爬至千暮羽的肩头,又顺着千暮羽的肩头胳臂、腿、脚,爬到了地上,旁若无人地一步步地跳到了正屋的神台下,猛地一个跳跃窜上了神台的香灰中,突然消失不见了。
几个人诧异地目光询问千暮羽,那千暮羽其实目前也如在雾中,看到几个人的目光,只好硬着头皮解释道:这是我豢养的一个小铜人,以香灰为食,大约每月需要用餐一次,不管到底是不是真的这样,起码这千暮羽解释的毫无漏洞,几个人啧啧称奇。
晚饭后,那壮飞早早地去东陪房休息,这韩秋琳也推脱劳累,早早地回到了自己的东屋上房。让千暮羽和英飞纠结的洞房第二个夜晚终于还是不期而至了。
就看目前双方的态势:这千暮羽是在恪守着此前三个人订下的君子之盟,不观看、不靠近、不逾越红线,可谓“三不主义”,其实这个“三不”相对容易恪守,一方面心静,似有柳下惠之定力,其实主要的是那千暮羽还对这男女成亲之事懵懂未知,当然也就更不容易逾越了。
而这英飞的目标却与这千暮羽截然相反,她是期许能打破这种封锁和心灵囚笼,撕毁这三人盟约,实现身份的彻底转换,哪里还愿意去找那远在天边的什么杜公子,所以是一副志在必得的神情。
这种自信来自于:有一股志在必得的豪气、温婉可亲的亲和力、姣美面容和凹凸有致的身材、名正言顺的成亲典礼、心理相对早熟、婆母娘的喜欢和大力支持。
所以是优势明显,但劣势却也不容忽视,这就是这英飞不会那寻常村妇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伎俩,当然更有小女儿的羞怯心态,同时也有三人盟约的处处掣肘。仔细看看这一场让多少人想入非非的洞房之夜会不会演变成为双方的一个防守和攻坚战呢?
两个人走进洞房,就见那洁白的床单早被婆母娘换掉,换上了一床大红被单,那是红红火火、多子多福的良好开始,英飞自然也想到那滴有自己血迹的洁白床单一定被婆婆收藏起来,作为自己纯洁品行的象征,这也激发了英飞的豪情。
“千哥哥,今天累了,咱早点休息吧”,一关上门这英飞就开始了小小的算计,呼的一下就吹灭了蜡烛,让你无法再去读书。
抢先将那竹木椅子翻了椅子腿朝天,口里说着:“椅子上凉,睡床上吧”。那千暮羽只好走到床前,脱掉鞋子,倒头便睡。
“千哥哥,那外面衣服上灰尘多,还是脱掉吧”,千暮羽也算是言听计从,脱掉了外罩,穿着内衣钻进了被窝。英飞一看,心中猛地一阵惊喜,心道,真的是一个好的开端。
那英飞也麻利地脱掉外罩,捋着床沿躺了下来,千暮羽一看似乎觉得不妥,只好把被子给英飞盖上,自己则甩开床里的另一条被子钻了进去,捋着床里边躺了下来。
悉悉索索的一阵之后,这英飞却紧挤着千暮羽躺下,“千哥哥,我有些冷呢”,英飞娇柔万状地说道,“不是有被子吗,怎么冷呢”,千暮羽疑惑道。
“那被子太凉,悟不热呢”,英飞说着话又往千暮羽跟前挤了一下。看来两个人挨紧些睡,或许暖和的快呢,千暮羽想到和玉临玉风在路边干草上的那晚,顿觉自己聪明了很多。
随即揭开被子,将英飞垮在臂弯里来,但双手一伸,却摸到一个光溜溜的滑腻的身子,还好没有灯光,自己看不到这英飞的秀体,也就保住了英飞的清白,千暮羽暗自庆幸。
两个人紧紧地拥抱着躺在床上,让这英飞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和激越的情怀。
但千暮羽却仅仅如此,虽然也没有睡意,但却一动也不敢动,唯恐惊扰了英飞的甜梦,但这英飞又哪里会入睡,正在为自己的巧计自鸣得意,好久不见这千暮羽有所动静,不一会儿,倒听那千暮羽如雷的鼾声响了起来。
想到自己功亏一篑的计策,这英飞无比伤心起来,“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睁着眼望着床顶,暗自神伤。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想到了师傅激励自己的一句诗词:“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归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是啊,自己的豪气哪里去了呢。
千暮羽被英飞在身上游动的小手惊醒了,迷迷糊糊地说道:“妹妹,天就快明了,别再闹着玩了”,说着将英飞的小手拿下来放在英飞的身体侧面。
此时的英飞再也忍俊不住,大声说道:“千哥哥,怎么回事啊,怎么对小妹熟视无睹啊”,说着话竟然嘤嘤地哭泣起来,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倒是让英飞不自觉地学会了两招。
那千暮羽先是听到英飞的叫喊,又听到英飞嘤嘤的哭泣声,睡意猛然地清醒了许多,难道是得罪了英飞,扭过头来安慰英飞道,“怎么了妹妹,哥哥做错了什么吗”?
那英飞也不谦让,愤愤地说道:“哥哥,你把事情做得太决绝了”。
“怎么决绝了,不是咱们当着壮飞哥哥的面说好的吗”,那千暮羽兀自陪着小心
“是壮飞哥哥对你说什么了”,那英飞突然扭过身,点着了床头的蜡烛。
千暮羽轻轻地“啊”了一声,赶紧闭上了眼睛,因为他看见了如同玉临、玉风一样的秀体,他是唯恐玷污了自己、也唯恐玷污了英飞的纯洁精神,更怕英飞因为自己的一瞥之间怀上了什么崽子。
那英飞麻利地穿好了衣服,拉开门,就要出去找壮飞说个明白。
刚刚开了房门,却见那婆婆韩秋琳已经早早地起床了,正在摘菜,看到英飞,关心的问道:“闺女,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那英飞看到关心自己、爱护自己、喜欢自己的婆母,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一步跑到韩秋琳跟前,嘤嘤地哭泣起来。
这韩秋琳抱着英飞,劝说道:“一定是小羽欺负了你,我去替你出气去”,说着拿起门后的一个擀面杖,冲到里屋,揭开千暮羽的被子,朝着屁股打了起来,“一下、两下……”,这千暮羽看到母亲生气,也不知做错了什么,既然母亲喜欢,就让她打吧,“三下”却打在了飞扑过来的年英飞的身上。
“伯母,您老请息怒”,从门外跑进来的正是年壮飞,这壮飞也是听到哭泣声,急急忙忙地穿好衣服,从东陪房跑了过来,“待我问问详情”,好说歹劝,总算是把韩秋琳劝出了门外。
此时的年英飞,一脸的坚毅,一脸的不妥协。
“哥哥,你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还让不让妹妹活下去了”,说着话,擦干了脸上的泪水,仿佛要与敌对的势力展开一场生死决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