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于零儿成了通缉犯(1)
丁玄武和慕容问、法海、传信四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往看守所。
还没到看守所大门,便看到路边排了许多警车,看样子赶来的警察真不少。其间夹杂了几辆别的车辆,牌照都是01、02打头的,属于浙江省或者杭州的政府部门。
看样子连政府相关部门也接到通知了。
毕竟,从看守所越狱这种事情,近年来在杭州周边发生的还是第一次发生。越狱的人又是前一天刚刚被定性为杀人凶手,准备提起公诉的人,性质就显得格外恶劣。
丁玄武停下车,回头对法海和传信说:“你们老老实实呆在车上,别给我惹事。”
法海却一指慕容问:“这老妖怪怎么可以跟你一起去?”
丁玄武说:“他是我们局的顾问,而且他的身份属于公安部十三局。”
传信却皱了皱眉头:“十三局?没听说有这个局啊。”
丁玄武奇怪:“你个小和尚,口气真不小,公安部有多少局你都知道?”
传信说:“我不会上网查啊?”
丁玄武哈哈一笑:“上网?你真以为网上有多少消息是真的吗?”
传信还想再问什么,慕容问却急着拖着丁玄武的手,“快走快走。”
看守所的围墙有多高?
有的说五米,有的说十米。
不管五米还是十米,最好的撑竿跳运动员,用上最先进的纳米材料合金竿,也不可能一跃而过。
何况是徒手直接飞跃。
警卫一口咬定逃犯不可能从他的眼皮底下直接跃过围墙。
但现场勘察后认定却的确是从岗楼旁边的地方直接跳过去的,在落地的地方还有两个脚印,深深地陷在泥地里,可见落地的份量不轻。
问题是,这两个脚印都不是于零儿的。
于零儿三十五码左右的脚,而这脚印却有四十一码。
而且是男子的鞋印。
落地之后,逃犯便朝旁边的蔬菜地里跑,每一步相隔都比常人大得多。一般常人在急速奔跑的时候,腾空的距离在一米五至两米,但那这脚印两个相隔了近五米。
他不是在跑。
是在飞。
只是过了蔬菜地,外面就是水泥马路,脚印便到此为止。
丁玄武和慕容问来到会议室,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平时在主席台上坐着讲话正经八百道貌岸然的领导们,现在都像市井小民一般在议论着昨天晚上发生的这些诡异情况。
慕容问拉了拉丁玄武,在他耳边说:“你那位黄河在吗?”
丁玄武说:“刚才没看到他。”
慕容问说:“打个电话给他,问问情况。”
丁玄武说:“现在?他肯定忙得焦头烂额在那儿,不一定有空理我们。”
慕容问指了指会议室,说:“看这架势,你觉得能跟他们一起发现真相?”
丁玄武说:“这个我也明白啊。可是……”他摸出电话刚要拨号,手机却响了起来,正是牛一甏打来的。
“总算找到你了。在哪里?”牛一甏声音急促地说。
“在看守所呢。今天你们这儿都成人民大会堂了,领导来了这么多。”丁玄武说。
“啊?你居然还敢来看守所。”牛一甏惊讶的声音传了过来。
“为什么不敢来?”丁玄武被弄得莫名其妙。
“噢,没什么没什么,你赶紧过来。食堂那边知道吧?穿过厨房有个后门,通宿舍的。我在那儿等你。”牛一甏说着就挂了电话。
丁玄武当然知道那个后门,到基层蹲点的时候,他到看守所呆过不少日子。
每到一个新的地方,丁玄武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看看有没有边门后门,窗上有没有铁栅栏。
这种良好的习惯不止一次救过他的命。
所以对看守所的环境他不会比牛一甏更陌生。
丁玄武带慕容问来到食堂,推开了臭哄哄的泔水桶旁边的小门,牛一甏果然在这儿等着他。
“弄什么玄虚,自己地盘还要偷偷摸摸的。”丁玄武有些不满。
“所长知道我们关系好,让我带你先去女监看现场。”牛一甏说。
“正合我意。”丁玄武看了慕容问一眼,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吧。”
牛一甏白了他一眼:“巧你个头,我都等你半天了。”
慕容问却对丁开说:“那个所长欠你人情?”
丁玄武说:“没有啊,他是外地调过来的,我都没见过。”
慕容问转而对牛一甏说:“那就是现场有什么古怪,不适合被外人知道吧?”
牛一甏嘿嘿一笑:“到了就知道了。”
其实所长云云,都是牛一甏扯的谎,这时候省里、市里、局里,来了这么多领导,小小看守所所长急得都不知道怎么招呼,恨不得分出七八个身形去一一照顾,哪还有功夫管什么女监的事情。
倒是牛一甏有些紧张,因为昨天丁玄武和慕容问刚刚来审过于零儿,还让他把监控关掉了。但晚上就发生了于零儿越狱的事情。
天下的事情不可能都这么个巧法的。
于是牛一甏便要先找到丁玄武,想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有多少责任。
不料一早打电话却找不到丁玄武。
丁玄武的手机当然是二十四小时开机,除了在飞机上或者钻到西湖底下,否则没有找不到他的时候。
偏偏昨天丁玄武监视电视台,把对外的信号切断了。
牛一甏接到报告说于零儿越了狱,冷汗就冒出来了,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找丁玄武,不料丁玄武的手机却破天荒地打不通,移动的小姐反复地说:“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牛一甏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丁玄武是同谋,昨天是来帮助于零儿越狱的。自己帮他们关了监控,这责任就大了。
于零儿是定了性的凶犯,就差开庭了。
丁玄武是警察,知法犯法。
自己这下是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牛一甏越想越害怕,有心要悄悄地跟所长报告,所长却连接待领导们都来不及,哪有功夫理他。牛一甏急得手足无措,到所里来的人越来越多,牛一甏知道再不报告,他就成了知情不报,今后若是被查出来,以同谋论处了,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他又一次拿出手机,拨出了丁玄武的电话。
他也没指望丁玄武会接电话,在他的幻想里,丁玄武应该已经带着漂亮女孩远走高飞,说不定现在都已经在去往泰国越南的飞机上了。
但这时候电话却通了。
见到丁玄武,牛一甏悬着的心总算有了着落,他自然不敢告诉丁玄武自己在心里咒骂了他和他的家人多少遍,也不敢说自己想像的丁玄武和于零儿的旷世爱情故事。
他直接把他们带到了女监,指给他们看:“那就是于零儿逃走的地方。”
在牛一甏心里,丁玄武和慕容问应该大吃一惊才对。
竖向的铁栅栏有婴儿手臂粗细,居然被向两边拉弯,一头甚至从水泥墙中被拔了出来。
横向的隔档则被折成了两段,这时正吊挂在两边晃当着。
但丁玄武和慕容问的反应却跟他完全不同。
丁玄武见状一点都没吃惊,反而哈哈大笑说:“黄河,瞧你们这看守所造的?你拿了不少回扣吧。”
牛一甏不高兴地说:“胡说什么呢。你听说过楼倒倒、桥塌塌,你啥时候听说过监狱看守所的铁窗被越狱的犯人掰断的?谁敢啊?”
慕容问走过去轻轻碰了碰铁栅栏,铁栅栏分明闪了一闪,牛一甏以为是早晨的阳光在窗玻璃上的闪光,没在意。
丁玄武却立刻追问:“如何?有什么发现?”
慕容问说:“果然是他。”
丁玄武顿足:“这下零儿麻烦了。”焦急之意,溢于言表。
牛一甏在旁边说:“于零儿?她还能怎么麻烦?反正也是死刑,这么一折腾,倒有了一条生路。”又故作神秘的样子说:“我说猴子,你啥时候认识了这么强悍的女娃娃啊,这么粗的铁杆啊,就这么掰折了。你不就怕你不听话的时候,她也给你来这么一下。”说着便要去抓铁栅栏,看看到底需要多大的力气才能弯成这样。
丁玄武见他调侃自己,正要反唇相讥,忽听得慕容问大喝一声:“别动。”
牛一甏的手就停在栅栏边上,伸也不是,缩也不是。
慕容问说:“铁杆上留有他的指纹,牛警官,能去查一查吗?”
牛一甏说:“谁?于零儿的指纹?那有啥好查的。”
丁玄武却问:“谁?天启?他也会有指纹?”
两人同时说话,慕容问听得眉头一皱,心里想:两个人都是警察,碰到事情这么没经验。牛一甏也就罢了,丁玄武算是经历过不少事情的,似乎有点失态啊。
他先对牛一甏说:“查查没坏处,提取了之后马上进行比对,若我猜得不错,你们的电脑系统里应该有他的信息。”
牛一甏一边嘀咕着:“当然有了。于零儿的指纹嘛。”一边去找人查指纹。
等牛一甏走出牢房去打电话找人,慕容问这才对丁玄武说:“天启当然没有指纹,但天启附身的人难道也没有指纹?”
丁玄武看他的样子,应该已经有了怀疑对象,便看着他,等他说出人名来。
慕容问知道他的意思,说:“我可不是你们那些领导,有一点证据就随便给人定罪。等指纹比对出来,就真相大白了。”
丁玄武应了一声,他心中其实也有怀疑人选,只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