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雪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贝齿轻咬红唇，唇上已经渗透出血珠还不自知。
桂香嬷嬷似乎想要将一切都说的清清楚楚，她完全没有任何的停顿，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老奴只记得，到了玲儿生产那日，整个院中房门紧闭，绝大多数的人都被赶了出去，老奴虽未被赶出去，却也在边缘。可以说，整个房间中，只有我们这些从霍府出来的人。
也是在那一刻，我们才知道，真正有孕的根本不是玲儿而是小姐，小姐九死一生般的生下了二小姐，与此同时，玲儿自尽，对外的死因是因为生产而造成了大出血。”
桂香嬷嬷似乎是知道大家伙的疑惑一般，嘴角裂出一种凄惨般的笑容。
“那个时候，云太师已经变了一副模样，虽然人没有变，但是态度什么的已经变得让人不认识。那个时候，云太师的心思根本就没有在主院，因此，完全不知道究竟是谁生了孩子，玲儿也被草草的葬了。而二小姐，却成了府中的五小姐。
没过多久，小姐的身体越来越糟糕，而云太师则是娶了南宫樱那个女人。他们带走了小姐，再后来，我们留下的这些老人死的死，逃的逃。若非老奴我装疯卖傻，恐怕也死在了那些人的手中，就算是如此，他们也没有放过我。我的眼睛瞎了，嘴巴说不出话，手筋脚筋全被挑断，老奴一直藏身于那些乞丐之中，就想着会不会有一天能够见到小小姐和二小姐，说出事情的真相。”
后面的话，云落雪已经听不清了。
她眼前已经是模糊一片，明明一切都清楚了，可是却又糊涂了。
“所以，我是母亲的孩子？是不是？”
艰难的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云落雪才发觉，自己嘴中满是腥咸的味道。
“如果你是云府的五小姐的话，那就是了。二小姐有所不知，霍家的女儿身上都会有一个明显的胎记，只是不知小姐用了什么法子，将二小姐身上的胎记隐藏了起来，等二小姐身上胎记露出的时候，就会知道老奴的话是真是假了。”
这时候，就连冥老也恍然大悟，不由得看向了云落雪，或许，云落雪早在之前心中就已经有了这个猜测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隐瞒我的身份呢？”
云落雪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怎样一个心情，她只知道，自己这个小妹妹，最终没有等到身份大明的时候。
这一次，桂香嬷嬷没有开口，而且就像是力气用尽了一般，瘫坐在一边，喘着粗气。
若不是有冥老在那里盯着，大有一种一命归西的样子。
霍嬷嬷转身看向云落雪，“怪不得，怪不得小姐同小小姐长的如此相像，这件事，我必须要告诉老爷他们。”
“嬷嬷，等等。”
云落雪猛地回过神，此时的她，早就满脸的泪水，嘴唇也变得血肉模糊。
只是，她就像是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一般，眼神中有着哀求。
“嬷嬷，现在先不要将消息告诉将军他们，他们，会受不住的。”
是啊，谁能够受的住。
霍嬷嬷直接攥住云落雪的手，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云落雪的手指尖满是冰凉。
“还不快取写水来，都愣着做什么！”
看着那斑驳的唇，慕凌云也晃过神来，“丫头，放松些，莫要急，这件事还是要让霍府知晓的。”
云落雪深吸几口气，稳定了下情绪。
“当年母亲既然隐瞒我的身世，那么定不会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如果告知了霍府，那么很有可能会让云文渊知道。按照正理来讲，都是云文渊的女儿，没有必要隐瞒着，所以”
云落雪的话，让几人全都陷入深思中。
“二小姐说的是，这也是老奴这些年来百思不得其解之事。之事，当年小姐说过，若是真的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可以将小姐的身份告诉霍家，霍府那边会知道如何做的。”
桂香嬷嬷顺着声音望向云落雪，虽然她看不到云落雪的样子，却也能够猜想到是怎样一个小姑娘。
“好了，小姐，这件事您就不要再想了，既然霍府能够让老奴到您身边做教养嬷嬷，或许老爷他们知道些什么也说不定，至于旁的，莫要多想，总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的。”
到底，桂香嬷嬷刚刚恢复，又说了那么多的话，很快再次昏睡过去。
云落雪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间，整个人浑浑噩噩。
她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大的谜团之中，看上去像是拨开了一层，其实越发的乱了起来。
“丫头，不要想那么多了，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我的宸王妃。”
慕凌云从没有见过云落雪这个样子，在他的印象中，不管出了什么事情，她都是那个神采奕奕的小姑娘。
“我只是有很多不懂，不懂为什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当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对于云落雪来讲，迷茫是有的，但是她心中最主要的就是为自己这个小妹妹不甘，明明距离真相这么近，结果却香消玉损，死在了那些人的手中。
“如果，我不是我，我有我的目的，你会不会有一天厌恶我？”
如此没头没脑的话，让慕凌云有些微愣，只不过却很快反应过来。
“傻瓜，你只需要记住，你是宸王妃就好。”
原本已经冰封住的心，在这么一瞬间，已经有了一丝的松动。
她略有些疲惫的靠在了慕凌云的肩头，只需靠那么一下下就好，大仇未报，她不能这样颓废。
看着云落雪慢慢恢复成平常的样子，慕凌云放下心来，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到了平稳的呼吸声，扭头一看，她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陷入了沉睡。
慢慢将她放回榻上后，慕凌云看着她出神，良久，站起身，走出房间。
“天一，让暗字部的抽出一部分人，好好的调查一下，当年到底发生了哪些事情，还有，好好的调查一下云文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