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葵立即上前,拉起素和的手臂打量起来,片刻后才安下心:“幸好这伤浅,只是大面积斑点,要是再深一点你这身子可熬不住。”
素和收回手:“不碍事就行,继续找吧。”
洛星阑伸手抓住素和手腕,道:“姐姐,真的不疼吗?”
素和一怔:“……不疼。”假的,是真的疼,但自己也是个身经百战的武神,怎能轻易说疼。
洛星阑低下眼眸,洛葵瞧他这般失落,对素和说道:“这可怎么办,洛郎为你伤心了。”
素和嗔了洛葵一眼。
洛星阑自从看见素和受伤后便没再缠着素和,自己独自孤零零走在后面不吭一声,面色也不好看。
洛星阑突然这么沉默倒还让素和觉得有点奇怪,微微偏过头向洛星阑瞥去,瞧他双眉紧蹙,以为是在自责,本想出声安慰却烦他又粘上来,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搜索着。
渐渐走到了后城门,且门居然是半掩着的。三人顺势欲往城外走去,可积雪已将城门的三分之一给堵住了。
洛葵天生鼻子灵敏,就在几人靠近玉照城后门时,积雪里一丝很不易察觉的血肉味凭空绕在洛葵鼻尖,素和与洛星阑可能没闻到,但洛葵却抓住了这丝气味。
洛葵靠近掩埋城门的积雪,又闻了闻道:“血肉的味道。”
素和也靠近闻了闻:“你确定?”
洛葵:“确定。”
洛星阑道:“我记得师傅说这玉照城有瘟疫行尸,可我们一路走来并没有碰见,而城中也没有任何人影,这血肉味是哪的?”
素和沉默片刻,道:“昨晚暴风雪且这血肉味又是地下发出的,我觉得这肉怕是昨晚留的。”
洛葵道:“你是说,在我们进角楼避风雪时,这地方有人准备喂养瘟疫行尸,可突然的大雪又把那人吓了回去,以至于没关门且肉也没被动?”
洛星阑道:“应该没错,我猜那些幸存者应该就在城中的某个地方,要不然也不会主动喂养瘟疫行尸,以让它们不入城。”
洛葵道:“那我们怎么找到他们?”这点素和与洛星阑倒还没想到,雪这么厚谁会知道那群瘟疫和玉照城喂养的人行尸出不出来。
素和道:“今晚不来明晚总会来。”
另一边,余家三人也是脚不停息搜索着,很快便看到一座占地很宽阔的府邸,上面的牌匾只有一个单字:凤。
“这天底下竟然还有凤姓。”黎杨疑惑道,“这凤姓不是九百年前就销声匿迹了吗?”
余年也不禁皱了皱眉:“进去看看。”
凤宅宽阔给人感觉很空荡,凤宅内院满目狼藉,里面被破坏的很是严重,尽是断壁残垣,已看不清原貌。
余君尧道:“人为?”
“外面的房子一点没被破坏,为何就这破破烂烂,连个下脚地都没有。”“余年想了想,“莫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黎杨道:“也不是没有,你看那不是还有一个还算完整的大堂吗?”
两人同时往黎杨指得方向看去,不远处还真有一座大堂。
余年叮嘱道:“去看看,但记得注意脚下。”
大堂昏暗,像是祠堂。
余家三人一进大堂,便看见满地的灵牌。余君尧拿出一张手帕隔着手捡起地上的一块灵牌,灵牌下面一半已不见,拍开灵牌上沾的灰,上面写着:凤启…。
余君尧正为灵牌困惑,余年拿出手帕隔着手便拿过去道:“怎么会是启字辈?”
黎杨不解道:“启字辈怎么了?”
余年拿着灵牌的手有些颤抖:“启字,应该是九百年前松柏山凤家大弟子那代的字辈,我之前在古书上见过他们的字辈顺序,没想到这玉照城凤家居然是松柏山凤家的后代。”
余君尧与黎杨对松柏山凤家略有耳闻,但没有深入了解过,门派发展课上,老师也只是一句话带过:仙门百家最辉煌的时候。至于多辉煌,门生追问老师也不知,因为没有亲眼见过,含糊说道:“登峰造极,应该不为过。”
余年跪地磕头,道:“前辈们创造的巅峰我们无能的这几辈人没能守护住,但新一辈的仙门子弟们一定会不负众望,让仙门百家重回辉煌!”余君尧与黎杨相视一眼,也跪地磕了一头。
余君尧看着满地的破碎灵牌,灵牌切口很是干净利落,这灵牌也是有点厚度,且切口没有一丝不平整那就说明不是直接用的武器,而是用武器的灵气化成锋利的剑意给劈碎的。
余年眉头紧锁,唏嘘道:“没想到凤家就算不谙世事也没能逃过悲惨命运。”
临近黄昏,太阳西沉。
余家三人从凤家府邸一出来就见到素和三人向此处走来。
一行人会合。素和道:“有何发现?”
余年道:“没发现人,但我发现这座大宅的主人是九百年前松柏山凤家的后代。”
素和皱起眉,想起江树说过的话。
“九百年前的人界修仙门派很厉害,那是人界最辉煌的时候。松柏山凤家是当时第一的修仙门派,他们有一禁术叫凤灵潜咒,那个咒可以帮任何人激发其潜能,可这代价也很大。”
千年前月君为某种目的而甘愿被人界凤家藏娇,在成为妖帝后,为了面子各种打压凤家,现在连后代也不放过。这样想来,素和心里便有了底,这次玉照城闹瘟疫十有**和妖帝分不开。
余年又问道:“各位有发现吗?”
看素和不知在沉思什么,洛星阑便回道:“外面有人喂养瘟疫行尸,我猜测喂养的人一定是这玉照城的人。”
余年道:“那……各位的意思?”
洛星阑道:“守株待兔。”
余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除了这个法子外也没什么法子了。
余君尧瞥见素和手臂上的红斑块,皱眉道:“发生什么事了?”素和看了看手臂上的红斑块,不在意的回道:“碰到邪祟,一不小心留下的。”
余君尧看了一眼洛星阑,洛星阑接受到余君尧的视线,没有辩解沉默了。
洛葵道:“这种邪祟留下的疤痕过两天自己会消的。”
回到来到城墙后门的角楼时,天色已暗。外面冷风呼啸,素和依旧用火符生火取暖。
余年是长辈总是多些担心:“南夏姑娘,要不我和君尧一起去城墙上守着,以防万一?”
素和道:“城墙上贴着我写的符纸,任何响动都逃不过,余前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