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悦梅拿起电话,却沉默了许久,突然觉得跟李远征诉说这件事,不但解不了当前自己的苦恼,反而会给自己的老公增加一些不必要的烦恼,那边要紧张地学习,这边还要担心自己,还是让他安心地学习完,待他回来再说吧。
放下电话,尚悦梅重重地叹了口气,目光落在摆在装饰厨上的铁三角的合影上面。照片上的柳如嫣微笑地望着她,仿佛还在央求她今后一定要关心帮助林刚。尚悦梅一个激灵,又拿起电话。
“喂,正刚啊,身体完全康复了吗?”尚悦梅本想在电话里直接询问柳如嫣的情况的,可是却还不知如何张口,这位老同学的苦难经历,使她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悦梅。”
电话那头的杨正刚,只说了两个字,就哽咽起来。
尚悦梅又被他感染,还是不知说什么好。只是静静地听电话那头的哽咽声。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尚悦梅手拿着电话,话筒静静地放在耳边,眼泪也静静地流淌着。这时的尚悦梅,心里在一次次地问,自己是不是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情同姐妹的柳如嫣、困苦艰辛的林刚,说实在的,让自己操碎了心,到头来,却是让我欢喜让我悲。
“刚刚回来,听夏雨荷讲述了这些天的过程,等处理完公事,就去看你,你自己要保重身体。”说完,就匆匆挂断了电话,她再也不忍心听对方的悲声。
“是我错了吗?”尚悦梅再次地问自己。
是自己不该向百联要一张请柬,使他们偶然相遇,还是不该去他家触动自己要帮助他的想法;是自己不该想到情同姐妹的闺蜜,还是自己不该促成他们的接触;是自己不该在这时候出差,还是自己不该这么晚回来。尚悦梅心乱如麻,可谓是剪不断,理还乱。
百联酒业总经理朱强办公室。
林刚将辞职报告递给朱强,朱强草草地看了一下,将辞职书放在一旁。
“小林,你稍等,我还要处理一些事情,待会儿我们再聊。”
林刚退出总经理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桌,整理了几件个人资料,然后将自己手上的业务全部交给张百灵。在他住院的这段时间,是张百灵帮他代管,所以移交的东西也不多。
“小林,总经理叫你。”经理通知他。
“小林啦,怎么突然想到辞职了呢?你是公司的老员工,我还是希望你留下来,说说辞职的真正理由,如果可以不辞职,就尽量不辞职。”朱强说完,从桌上拿起辞职书交还给林刚。
“朱总,我未婚妻至今没有音信,我肯定要去寻找,无论如何我也要找到她,也许很快会找到,也许要很长时间,我怕因此事耽搁了这边的工作,所以只有先辞职。”林刚无奈地说出了他辞职的真相。
“柳经理不见了,这怎么可能呢?这样吧,反正你现在的工作已经由张百灵接管了,你也不必辞职,我给你半年的假期,半年之后,你在来上班,怎么样?”朱强听到柳如嫣失踪了,既感到震惊,也深表遗憾,他是爱才之人,所以还是没有让林刚辞职。
辞谢朱强后,林刚就思考着怎样寻找心上人,这个人更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没有她,自己说不定就命赴黄泉了。
一路上,脚慢慢走着,脑子也不停地想着,就是想不出寻找柳如嫣的办法。
“嘭”,林刚顿觉脑袋疼痛,眼睛直冒金星。由于思想高度集中,没有注意到脚下,自己碰到一根电线杆上。
电线杆上贴着一些江湖郎中私印的治疗疑难杂症的广告。
看到这些广告,杨正刚喜出望外,他找到了怎样是寻找柳如嫣的方法了,就是和这个广告一样,张贴着寻人启事,或许柳如嫣看到后回来找他,或者有认识柳如嫣的人看到后,给他提供信息。
杨正刚高兴地到打字店打印了一万分寻人启事,每天在南江市的各个街道、巷口、汽车站、火车站张贴,只要有人多的地方,就有杨正刚的影子。
在火车站张贴和散尽了最后一张寻人启事后,林刚沮丧地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又痛苦地回忆起和柳如嫣在一起的日子。
一只手在林刚的肩上拍了一下,林刚抬起头来,见李远征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拿着一张纸,站在他面前。
“林刚,你怎么在这?这时怎么回事?”林指着他刚从广告栏里撕下来的寻人启事。
“造化弄人、一言难尽啊,我醒来之时,却是柔柔就消失之日,直到至今,仍杳无音信,远征,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林刚带着哭腔望着李远征说。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呢,悦梅怎么没有跟我说呢,什么时候的事啊?”李远征也呆住了。
“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悦梅也不知道,我更不知道,唯一知道内情的,应该是夏雨荷,可她说什么也不说出这是为什么,只是强调我不能辜负柔柔。”这时的林刚,眼泪已经下来了。
“有什么难言之隐?大家一齐来解决,还有过不去的坎?”李远征也不解了。
“不知道,估计除了夏雨荷外,没有人能说出其中的真相。”林刚摇摇头。
事情还真是太巧合了,这次又适逢李远征到中央党校学习,而这次学习又是不能推迟的,因而南江发生的一切,他也是一无所知,他只知道林刚苏醒过来了,并不知道是怎样苏醒的,他还以为奇迹发生了呢。刚才在火车上他还盘算,一下车就联系尚悦梅,叫她联系林刚和柳如嫣,他要为他们庆贺一番,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李远征沉默了许久,才拉着林刚说:“走,先回去吧,待回去后我们再商量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