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慌乱的不知如何是好,就在他愣神之际,莫紫嫣披了衣服,就向门外冲。
“砰”的一声,脑后一阵酸胀,她便没有了知觉。
刘邦趁她不备,猛然一掌将她拍晕,背起她便往殿外跑。一出紫宸宫,正好看到卢绾和樊哙骑着马,正在四处寻他。
“大王,项羽回来了!快上马!”
这一下,他才相信,果真是项羽来了。
卢绾让出一匹马给刘邦,又帮着他把莫紫嫣放上马背后,与樊哙同乘一骑,二骑四人直从霸王宫北门逃出。
项羽直扑紫宸宫,楚军寻遍了霸王宫所有宫室,却未发现王夫人。
“嫣儿!嫣儿!”急迫的声音里带着巨大的焦虑和不安。
楚军从紫宸殿的偏室内寻到了被反绑双手的小雅,她口中被塞了一团粗布,满脸的惊魂未定。
项羽上前扯下小雅口中的布,急不可耐地问道:“夫人呢?”
小雅毕竟年少,这种阵仗下早已吓得惊慌失措,泪水决堤而下,只知道拼命摇头。
王者一回身,赫然看到寝殿中大氅的殿门处,床榻上隐约的凌乱……
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
脚下的战靴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踏过去,拳头发出咯吱吱的声响,当他一脚踹开殿门,床榻上翻滚的痕迹和紫色衣纱的碎片,让他蓦然一痛……
他沉痛呼吸,一字一顿地咬牙道:“全境缉拿刘邦,见者——格!杀!勿!论!”
那声音闷冷,却惊得众人胸肺俱震。
“诺!”众人领命,翻身上马,开始全境搜索。
刘邦四人一路狂奔,逃到宫外二十多里的地方,与驱车等候他们的夏侯婴会和。这两匹马是危急之下,从霸王宫找到的,却奈何它们一路上都不肯配合。刘邦只得抱下昏迷的莫紫嫣,换乘夏侯婴所驱的马车,继续北逃。
樊哙,卢绾依旧乘马。
卢绾和夏侯婴看着刘邦怀抱中的女人,虽心中反对,却也不敢违命。
只有樊哙道出一句:“都什么时候了,大王还顾着女人?”
却被刘邦骂道:“少废话!”
一路猛烈的颠簸,颠醒了马车上的女人,她第一时间意识到自己被“抢”了出来。
“放开我!”她挣脱刘邦的怀抱,怒视对方:“刘邦,你这卑鄙小人,要带我去哪里?”
刘邦沉默不答,却是不时张望着身后有没有追兵。
“大王,多带一个人,势必会减慢咱们的速度,不如……”前面驱车的夏侯婴试探着劝道。
他所驱赶的也只是一辆双骑马车,多一个人的重量,速度必然受很大影响。
刘邦不悦:“寡人自有分寸。”
不多时,身后不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气势夺人!
“大王,咱们这是在逃命啊!若是带着这婆娘,只会拖累咱们!楚军追上,咱们都得死!”樊哙大声道。
刘邦不时地望向身后,对驱马的夏侯婴急催促道:“快!快!快!”
夏侯婴道:“大王,这已是跑到极限了啊。”
“寡人来!”刘邦上前夺下夏侯婴的马鞭:“你去后面看住她!”
“驾!驾!——”
刘邦不停地重重挥鞭,两匹马长声嘶鸣,跑出它们的急速,车内晃得天翻地覆。
几人不停地看向身后的追兵,已依稀看到如海浪一般袭来的楚军,正向他们步步逼近!
“吁!”樊哙一个飞身,跳上了刘邦的马车,一个大力将奔跑中的马勒住,马车陡然停了下来。
“樊哙,你疯了吗!”刘邦大怒。
“樊哙没疯,是大王太不理智了!”樊哙用佩剑砍断了马与马车链接的绳索,车轿一矮登时磕在地上:“大王即便处死樊哙,也请先保住汉国和您自己的命!”
楚军越来越近……
莫紫嫣的额头撞在轿壁上,雪额顷刻间一片红肿。
“唉……”
刘邦一声叹息,终于下决心放弃了莫紫嫣,望着轿内的美人,说道:“寡人一定会回来找你!”
言罢,他快速上马,长鞭大力一挥,“驾!”
四人四骑,继续北逃。
莫紫嫣从歪斜的马轿中滚出来,一阵头晕目眩,直觉得口干欲裂。
“驾!驾!驾!”势如破竹的声音,响彻天地。
待她反映过来时,一身黄金铠甲携着万丈光芒的男人,直刺进她的双目。
“大……王……”
她语音未落,他便已心疼地将她拥入怀中:“嫣儿,我来了,不怕……”
只一瞬,他又抽身,看到她额间的一片红肿,他无比怜惜地轻端起她苍白的面颊,仔细查探她的伤势。
赫然间,他看到那柔皙的雪颈间,两片红红的印记,与那白皙赛雪的肌肤格格不入。
而她身上的紫色衣衫,竟是凌乱不堪……
他心底一怔,眉心陡然蹙起。低沉的语气,瞬间变得僵冷:“来人!”
“末将在。”
他扯下马轿前门的长布,裹在女人的身上,冷声道:“护送夫人——回宫!”
言罢,项羽翻身跃上乌骓马。
“诺。”两个千夫长领命过来,拱手道:“夫人请。”
“大,大王……”莫紫嫣身体一软,便倒了下去。
“驾——”
强忍愤怒的男人,并没有理会女人轻柔的呼唤,向北狂背,绝尘而去!
一个时辰前,紫宸殿床榻上那凌乱的一面,与她颈间殷红的吻痕,在他的脑海中重叠……
她到底遭遇了什么?刘邦对她做过什么?
愤怒和疑惑充斥在他的心口、脑海,以及整个血液,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挖地三尺也要找到刘邦,将他碎尸万段!
正午,强辣的光芒,普照西楚大地。
像是一头饥饿了太久的雄狮,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寻找着它的猎物。
光芒万丈,有十足的杀伤力。
三万楚军,一个上午,竟疯狂斩杀了联军十余万人。
楚军将汉军截做南北两路,联军为了活命拼命向南、北两个方向逃去。由于楚军的凶猛逼近,联军中一路被逼退到南面灵壁东的“睢水”之上,另一路被逼退到位于彭城东北方向的“谷水”和“泗水”边上。
在慌乱的大逃亡中,联军竟发生大规模的互相踩踏及自相残杀事件,被挤落水中溺毙身亡的多达十余万人。
落水溺毙的人数之众,将睢水堵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