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公元2046年。
在世界的中心有一座临海的城市,这座城市的地理形状很是特别,就像一只伸进大海的鸡爪放射性的伸展着脚趾,又像一把圆形的锯子,参差不齐的锯齿分割出许多小型的海湾,大的锯齿有五个,这座城市也因此得名——五齿城,不过人们更喜欢叫它“无耻之城”,因为生活在这里的人都很无耻。五齿城的名字还有另外一层引申义,那就是:“无此城”,这是一座肮脏丑恶的城市,这样一座城市本不该存在于世界之上。
五齿城每时每刻都会发生很多故事,有些人死去,有些人降生,有些人一夜暴富,有些人跳楼自杀,每个人都在努力演绎着自己的人生,现在要讲的是其中最特别的一个。
故事从哪里开始呢?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我一直认为任何事物的存在都不是它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哪怕在路边见到的一颗最微不足道的小石子,它也是不知道经历过多少周折才会出现在你面前的,如果有时间考究,就会发现所有存在的事物都是有迹可循的。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件事情的发生是偶然的,命运就像一扇扇紧闭的房门,屋子里面有什么是早已经确定好的,问题是什么时候打开,打开的是那一扇门,而有些门最好永远都不要打开。
如果说每一件事情的发生都是因果循环的产物,那么也就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所以故事只能从中间说起,为了让大家觉得有趣,我找到了一个每个人都喜欢的切入点,那就是——爱情!
情趣用品商店发生的怪异事件先放到一边,让我们把日历翻到一个月前,老鼠斑与和壁相遇的那一刻。
老鼠斑是一个男人的名字,和壁是一个女人的名字,当一个男人遇到一个女人总会发生些有趣的事情,特别是当他们都很年轻的时候。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先解释一下什么是老鼠斑。
老鼠斑:鱼类,也叫青斑,驼背鲈,是高级的观赏鱼,也是高级的食用鱼,它头长嘴尖酷似老鼠,身上长满黑色的斑点,因此得名。至于为什么一个人要叫鱼的名字,这一点恐怕连老鼠斑自己都搞不清楚,不过有什么关系呢?只不过是个名字而已。
老鼠斑现在很高兴,因为他遇到了和壁,虽然他并不知道面前的美女叫什么名字,不过他相信倒霉的一天将在遇到这个的女孩后彻底的改变。老鼠斑一直都很倒霉,今天尤其倒霉,他起床就崴了脚,出门又踩了坨****,在吃河粉的时候吞了只蟑螂,和老板争吵的时候又不小心把一碗热汤面扣在了大虾哥的头上。大虾哥是十三街的大哥,十三街不是一条街,而是十三条街的总称。大虾哥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炫耀没有头发的头型,摆弄脖子上粗粗的金链子,可以想象当一碗热汤面扣在他光光的脑袋上,黏糊糊的面汤弄湿了他的金链子的时候,那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所以老鼠斑是被打爆头离开的。老鼠斑的头经常被人打爆,被各种各样的人打爆,被各种各样的东西打爆,经过多年的艰苦磨练他的头已经身经百战固若金汤了,区区几个酒瓶子根本算不了什么,只是流点血而已,不过老鼠斑还是决定吹吹海风散散今天的霉气,所以他遇到了和壁。
和壁今天很开心,虽然她一直都很开心,但是今天尤其开心。她终于有机会溜出来观赏这座陌生的城市了,不用去管那些放置了几千年的废铜烂铁,不用去研究那些晦涩难懂的文字,不用面对老爸严厉苛刻的眼神,她就像一只出笼的小鸟一样可以尽情的玩耍。她早晨在市中心最有名的百事吉喝了一碗海鲜粥,还吃了两个多汁的蟹肉包,然后在大菜市花了398元买了一条铅笔裤和一件粉红色的T恤,在这个季节里,只有这样的装扮才适合她这种活力四射的年轻女孩,所以那套宽大的工作服直接扔进了垃圾桶。中午在蛇街的老店陈记吃了份辣炒章鱼,虽然喝了一瓶凉凉的纯净水,但是和大小姐还是感到有些燥热,所以决定到海边散散步,顺便想一想怎么回去跟老爸交代。
两个人就这么相遇了,很难说清是谁打开了那扇关闭的命运之门。
五月,暮春时节,阳光明媚的午后。多情的春风温柔的爱抚着海面,层层的波浪轻吻着细腻的沙滩,两只洁白的海鸥怡然自得的在空中翱翔,不时彼此呼唤着倾吐柔情蜜意。碧空如洗,一望无际的大海让人心旷神怡,在空旷无人的沙滩上,老鼠斑与和壁相对而立,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只有两个人的心脏在怦然跳动,彼此相闻。
海风拨弄着和壁的长发,飘逸的长发抚过了老鼠斑的脸颊,虽然只是短暂的一霎,清风还是把两个人连在了一起,虽然没有人愿意承认,但是在这一刻,两颗洋溢着青春的心脏同时感到了莫名的悸动。
“阿嚏!”老鼠斑揉了揉被头发弄痒的鼻子打了个喷嚏说:“当我还是一粒尘埃的时候,在无尽的宇宙中漫无目的的游荡,我就见过你的模样,浅浅的银河就是你的身姿,璀璨的星光就是你的眼眸,虽然我是那么渺小微不足道,但是我从没放弃追逐你的讯息。穿过太阳的风暴,穿过宇宙的黑洞,我沿着你的足迹降落在一个名叫地球的星球之上,并且获得了短暂的生命,但是没有你我的生活毫无意义,所以我再次开始寻找你的踪迹,在经过的每一个地方都刻上你的名字,我在沙漠上刻上你的名字,被风带走了!我在海滩上刻上你的名字,被波浪带走了,我在大街小巷刻满你的名字,我又被警察带走了!但我从没有放弃过,因为我相信一定会找到你。我能在一万个人中分辨出你的脚步声,因为九千九百九十九个人的脚步是踏在地上,而你却踏在我的心上!无论你跑多远,无论你跑多快,无论你跑到哪里,我都会追上你!所以你不要抵抗了,此时此刻,你必须要听我对你说:三个字。”
和壁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骄阳在她靓丽的脸上镀上一层红色的光晕,明如秋水的双眸射出异样的光彩,清澈的瞳孔里满是老鼠斑的身影,她忍不住问:“哪三个字?”
“把钱包和手机交出来!”老鼠斑掏出一把水果刀晃了晃说。
“这不是三个字。”
“我要对你说的三个字就是:三个字。”老鼠斑得意洋洋的坏笑着。
清风还是那么温柔,大海还是那么宽广,如诗如画的美景还是让人浮想联翩,但是和大小姐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每个女孩在听到开始那些话的时候多少都会有些感动,特别是这段话要用三个字来结尾的时候,每个女孩也都知道那三个字是什么,因为那三个字是她们最想要的,最想听的,那就是——我爱你!和壁虽然对头上缠着绷带的男人并没有多少好感,但是女孩子都喜欢听别人表白的,一见钟情的浪漫,山盟海誓的诺言有哪一个女孩子不喜欢呢?更何况在这个春天的季节里,难得打扮一番的和大小姐在听到最开始一段话的时候精神也有一些恍惚,她已经准备好了上千种拒绝的理由,可是等到的三个字并不是:我爱你!而是就是“三个字”的三个字!这怎能不让人感到失望,感到恼怒,当然失望和恼怒并不是因为那什么了,和大小姐怎么可能对这种衣服上沾着血迹裤子上都是污渍的男人动心,虽然这个男人有点小英俊,但让和大小姐动心那是绝对是不可能的!和大小姐平时见的可都不是平凡的男人,就算不是王侯贵族,也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怎么可能对这种街头混混感兴趣?和大小姐之所以生气是因为用这种开场白对一个女孩子打劫,这个男人实在太可恶了!
和大小姐的眉毛有些粗,从不曾修剪过的样子,不过看起来很朴实,很纯真。和大小姐的眼睛很大,生气起来就变得更大。
“你每次打劫都这么多废话吗?”和大小姐咬着牙问。
“看情况了。”
“那你是要劫财还是要劫色呢?”这句话问的很绝,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和大小姐能问出这样的问题。
“那得看你有什么了。”老鼠斑不怀好意的瞄了瞄和大小姐鼓鼓的胸部说。
“我有截拳道黑带八段的头衔。”和大小姐露出了一个动人的笑容,她的动作同样动人,是真的动人!动起来打死人!截拳道黑带八段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个侧踢老鼠斑就像木桩一样载倒在沙滩上。
“黑带?女人不是只有白带吗?”老鼠斑捂着胸口惨呼。
“别瞧不起女人,我八岁的时候就黄带了。”纯真的和大小姐显然并没有听懂“白带”的意思。
“是啊!白带增多了可不就变成黄带了。”
“你!无耻!”和壁总算明白了,毫不犹豫的想要补上一脚,可是一把沙子撒到了她的脸上,迷住了眼睛。
“这里是无耻之城,不无耻怎么活!”老鼠斑咧嘴笑着扑了上去。
一声惨叫和衣物撕裂的声音同时响起,老鼠斑躺在地上流着鼻血,这次他伤的更重,暂时是没有继续打劫的能力了,但是老鼠斑这次似乎忘记了痛苦,而且还很兴奋。能让一个男人被暴打后还能兴奋的东西并不多,不过老鼠斑却有幸体验了一把。有些东西是可以暂时让人忘记痛苦的,比如关公下棋时刮骨疗毒,比如周星驰看****取子弹,虽然品位不同,但是原理是一样的。此时就有一种感觉超越了连环腿带来的痛苦,这种感觉来至视觉,来至衣物撕裂声音的指引,来至和大小姐新买的铅笔裤。
老鼠斑眼睛发直盯着铅笔裤撕裂的裆部呆呆的说:“小草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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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果壳,继续做爆掉侠的跟踪采访,咦!人怎么不见了!
“成精!成精!快出来!”果壳狠狠的在编剧门上踹了一脚。
“果壳!你鬼叫什么?”成精提着裤子走了出来。
“爆掉侠呢?”
“找爆掉侠干什么?那不是有老鼠斑吗?”
“你妹!编的什么狗屁剧情,刚开始就换主角!你有没有文学修养?有没有艺术常识?”
“艹!老子是编剧你管得着吗?”
“就算你是编剧也不能这么写啊!什么很久很久以前,还tm公元2046年,2046年是很久很久以前吗?那是很久很久以后!逗逼!”
“你懂什么!不知道语不惊人死不休吗?赶紧走!赶紧走!我还有事呢!”成精开始不耐烦了。
“怎么这么久啊?”一个半赤的女人走出来搂住成精脖子问。
“你先去洗澡,我马上就来。”成精一脸骨酥肉麻的贱样。
“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情,一定要让我上镜啊!”女人在成精的脸上亲了一口才扭着屁股离开。
“她是谁?”果壳的眼睛都直了。
“她是胡小姐。”成精不由分说把果壳推出门外,没好气的说:“赶紧走吧!没看我正忙着创作吗?”然后碰的关上了门。
“我擦!编剧也能玩潜规则,我是摄影师啊!也给我个机会好不好?”果壳对着房门不甘心的怒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