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剩下的活只能我做了。
处理完尸体后,累的我浑身腰酸背痛,小腿抽筋。而且天已散出蒙蒙亮光。前院笑歌没在,应还在睡觉,我正准备进房睡觉的时候,忽然听到后院有烈烈的风声。
忍着疲惫到了后院,发现老七还在练刀!叹了一口气,才觉老七能有今天的成绩,绝不是运气而已。
哈欠了一声,准备离开,老七却停了下来,一把将我拉住,“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不提还好!提了我就气!疲惫一扫而光,怒道,“你还好意思问!你两潇洒是潇洒,人杀了就跑,那尸体怎么办?万一过两天旬长老知道了,那我们不就遭了。”
老七带着纠结而又同情的眼神看着我,说道,“就算你处理了,旬长老也一定会知道的。你别把那家伙想的那么简单。”
妈的,当时脑袋里只想着老七那潇洒的一刀,没有多想,觉得收拾完就行了。现在仔细一想,也确实如老七所说,除了我们,也没其他人会对那些人动手了。
但是我还是恶狠狠回道,“那万一吓到早起的路人,也是一种罪过!”
说出去之后,老七笑了,自己也笑了,没必要发这无聊的脾气的,于是我又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老七扬了扬刀,“挺好的,很精神,感觉自己可以绕都阳城跑上三圈也不会累的那种。体内源源不断的力量往外涌。你看着啊。”
老七退后了两步,刀提起朝着后院角上的树轻轻一挥,“走你!”
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看着树不知所以的时候,忽然树前现出几许刀芒,蹭蹭蹭就将树枝搅碎了下来。
老七出刀没带力,未有刀风,而且这可不是刀风能做到的事。就像老早封青云给我演示的一样,似乎将自己的攻击实质化了。
这也让我想到昨日为何单斌在旬长老破茧而出的时候没有逃走,大概是因为那一刻已经迟了,只不过我没有理解而已。现在看老七这神奇的刀法。我也能一叶知秋了。
不知我何时才能达到这一步呢?带着羡慕的语气道,“老七你都到这地步了,还练刀,有必要吗?”
“人常说,无知者无畏。我其实走的越远,越觉得前途一片黑暗,一片迷茫。我害怕,我畏惧,我知道与他人的差距还有多大,所以我才更要练。昨天我突破境界说的那句话,其实你随便拿一本刀法秘籍都可以看到。”老七叹道,“刀法永远没有尽头的,我穷极一生也达不到,但我能一步一步向前走,能走多远走多远,每一步都是成就。只有这样,我才能感到我活着的价值。你明白吗?”
我明白个毛线,我是真的瞌睡,哈哈对付了一句就准备告辞了。
老七看我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也没阻拦,“早早去歇着吧。”
“回头收拾一下,毕竟要离开了。”
“好。”
回到房间,昨天下午一直到现在紧绷的神经终于有所舒缓,实在压不住睡意,终是倒在床上一头睡了过去。
......
醒来的时候,一律懒散的阳光穿过窗户,躺在我的身旁,拾起一看,已是黄昏了。阵阵飘香的饭菜袭进我的鼻子。
“这样生活多美好啊。”
洗漱完毕出了房门,笑歌正一个人吃着饭。他看到我出来,笑了一声,“估摸着你就这个点起来,便做了两份饭,你也真是幸运,刚刚端上来你就出来了。”
“嘿嘿!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哎!这就是运气。”端起碗来夹了一块肉,肥瘦相间,人间美味!
“老七不在,是你做的饭?”
我们三人的饭,一般都是老七动的手,除了很早吃过笑歌烤的鱼,我还真没怎么尝过他的手艺,不过那天什么佐料也没有。加上我心情不好,也没尝出什么味。今天这一桌菜,惟有当初我在玉皇城那一桌可以媲美。惊讶笑歌厨艺如此不错,我不禁问道。
“当初我与师傅在一起,除了行医,剩下的就是吃了。人家都说久病成医,那跟着师傅吃了这么多年的美食,有这么点水准,也不值得炫耀。反而更应该悔过,自己这一点脑子,全干在那些非正事上了。”
看来这家伙心情不好啊,竟然说这丧气的话。不过我也理解他,本来老七还与他在一条起跑线,结果没几天差距就拉开了。其实我也一样,以前我还觉得与笑歌多是五五开,昨日见他使毒那一手,怕是我也得甘拜下风。
我还没说啥呢,他就先抱怨了。不过我也不好打击他,就回道,“那你到底是想做个厨子呢还是个大夫呢?”
笑歌一愣,似乎我的问题问的很幼稚,他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你这不是废话。当然是个大夫了!”
“那你是想做个大夫还是想做个毒士呢?”
笑歌这才明白过了,瞪着眼睛看了我半天。“我没想到你小子也会在言语上下套了。可以了,有进步。”
.....
不过笑歌接着说道,“其实你这个问题,的确问到点上了,我就是因为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才心情不好。我既想秉承师傅的遗愿,做一个普渡众生的大夫。也想做一个能够报仇血恨的毒士。我一直在两者之间摇摆不定。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做出哪一个决定。这才是我的心魔。”
“一心不可二用,这句话也不是没错。只不过你想要什么,我可帮不了你。这个你得自己想。不过两个我都支持。一切随缘吧。不过我真的觉得你开个店当个厨子也真不错!起码我会经常光顾的!”
笑歌桌下蹬了我一脚,“瞎白话!”
“哈哈!玩笑玩笑!吃饭第一!”
将头埋到碗里,我不知为何想起过去的一段对话。
“人是你杀的?!”
“是。”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呵,”嘴里涌出大量的鲜血卡住了他的喉咙,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我将剑又向前拧了三分,“我问你为什么这么做x答我x答我x答我!”
他无力的双手抓住我握住剑柄的手,又抓住我的衣领,将我拉到他的耳旁,嘴里呃呵不清道,“去问奕剑锋吧。”
奕剑锋!奕剑锋?!奕剑锋!!!
旁边突然一把手伸过来,我抬起头,笑歌瞬间腰向后弯了三分,又接着上来带着震惊地眼神道,“你怎么了?!怎么气息突然这么暴戾?!在不归林不久已经将那股散乱的真气封印了吗?!”
我看到笑歌眼中关切的眼神,渐渐平静了下来,推脱道,“不是那股真气的问题,大概是我没休息好吧。”
笑歌不信,“来,我给你把把脉。”
这家伙真难伺候,无奈将手交给他,
许久,笑歌眉间的焦虑渐渐散开。
“怎样,我说的没错吧。”
笑歌挑眉道,“大问题的确没有。不过我号出你心肝火旺。嘴张开我看看,最近尿是什么颜色?一般吃不吃辛辣食物?晚上睡觉可好?一般什么时候休息..”
按照他的问题逐一回答完毕后。
笑歌点了点头,“这都是你自己一天生活不规律导致的,就不开药了,毕竟是药三分毒,这么年轻,多养养就行了,回头我给你泡点菊花茶。那玩意挺不错的。现在就不说了,先吃饭吧。哎对了,这肉我做辣了,你就别吃了,对身体好。”
......
我也真是服了这家伙了,真还给我找出病来了。而且直接影响到我这顿饭了。得不偿失啊!
晚饭过后不久,我与笑歌正在院内闲聊,老七就偷偷猫着腰从房上跳进来了。
我与笑歌对视了一眼,都是不明白这家伙要做什么。
“嗨!干什么呢,进自家门都这么偷偷摸摸的。”
老七没理会,下来之后奔到门头,轻轻打开了一丝门缝道,在那里向外看着什么。
“干啥呢!嗨9不回话,准备做贼去啊?!”
老七似乎是确定没人在偷窥,才回头过来,端起桌上一杯水咕咚咕咚喝完后道,“有麻烦了。”
笑歌顿时眉毛就皱了起来,“出什么事了。”
我心头一惊,能让老七说出口的麻烦,怎会简单。起身就想回房。
老七一把拉住我,“干什么去啊。”
“你不是说有麻烦了吗?我还不先找个趁手的家伙?”
“嗨!”老七往凳子上一坐,说道,“我说的有麻烦,不是针对我们。”
“哪是?”
老七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对笑歌道,“昨日我们不杀了一言堂那几个人嘛。”
笑歌愣道,“然后呢?”
“东窗事发了?”我接道。
老七道,“嗨!哪能是。昨天咱俩把那几个倒霉鬼做掉之后,这小子,”一指我,“他把那些人尸体给埋到人家后院里了。”
“啊?那是人家后院?”昨晚我是把尸体一同拉到一杏边给埋的,怎么能是人家后院?
“那是城东最大的员外的家里,附近好几亩都是人家的地。”
“不是不是,”笑歌听不下去了,“不是应该没什么麻烦吗?这能算什么事?”
老七叹道,“要说真是那员外一家人住也就没什么事了,可是今天飞花院就来了人,也是以前飞花院帮那员外的忙。所以刚巧就在那员外家住下了。今天下午,那伙一言堂人的尸体就被发现了。现在是泥巴掉进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一言堂以为来自飞花院对单斌这件事的报复。现在那片都乱了!”
完了!我脑袋里回荡的只有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