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八章
我从未见过一个杀手可以以正面示人，而且这么光明正大的出现在面前。请百度搜索看最全！!所以我的心思有了那么一瞬间的迟钝，而是这个迟钝，来自背后的一剑杀了过来。
这家伙竟然在这时间跑到了外面！
墙角的邱东升，在我拉扯下，只被刺穿了侧腹部，还不至于丢了『性』命。而一招未得手，这杀手便要撤退，但我岂能任他来去自如？一剑反回去直接炸开墙壁，远远看到那杀手奔袭了出去，追不了。
这还真走啊？邱东升这个目标还未死，这杀手走了？我也不知道这家伙抱着什么心态，但这样的做法，一般在杀手届里可不得推崇。
“永大人！永大人！”身后邱东升已经大喊了起来，我也没什么心思去追了。回到房，看到邱东升抱着那永大人的尸体，不断呼唤着。
走过去一看，眉心一点，也还行，好歹没什么痛苦。但是令我注意到的是，这永大人嘴唇已经变成了黑紫之『色』。很明显，那杀手的剑喂了毒。
一把将邱东升拉起，不容分说扯开他的衣服。果然，刚才的伤口处已经开始显出异样的颜『色』，我说这家伙为什么不追击了，原来是自信地走了啊。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谁能想到呆在邱东升旁边的我，有能力给他解毒呢？
看到自己腹部的异样，邱东升顿时慌了，冷汗频出，双眼发呆，嘴唇也颤抖起来，“这一定是张牧之差人干的！一定是他！”
“是不是他我不知道，我知道你小子再这么激动紧张的话，一会命真没了。”
邱东升听到我的话，欣喜之意洋溢于面，“我还有救吗？！”
我给了他个严厉的眼『色』，他顿时安静了下来，嘴不断重复着，“我不慌，我不慌...”
“一会会很痛，注意点。”
“好好好！”邱东升现在是案板的鱼，任我宰割了。他这样子实在使得我发笑，可是我笑不出来，这件事真的是张牧之差人做的吗？很是值得思考一下。
手下用真气封住邱东升腹部的血『液』流动，手起刀落，那一块被腐蚀的肉被砍了下来，之后再用布缠伤口，想来没什么大问题了。
这邱东升也是狠，一块肉被活生生地剜下来，这家伙脸『色』煞白但是也没叫出任何一个痛字。甚至还笑着对我道，“这一次真是记忆犹新啊。”
“衣服穿吧，是非之地，先走再说吧。”
再度回到马车，变成了我带着邱东升。邱东升在轿子内给我道歉，“这次真的麻烦您了，谁也没想到能遇到这样的状况。我们能在他们那边安排人，他们也能在我们这边安排人。估计御史台出来，永大人的路线被锁定了。我只是没想到，他们是真敢下手！”
“现在漠『乱』海的局面动『荡』不安，死了丞，也算不什么大事了。能一劳永逸的事，为什么还要等？你看看，连你也不想放过，已经是彻底成了眼钉了。连带着我，恐怕也要被惦记。”
邱东升听后很不好意思，但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我其实也不是责怪他，只不过这件事我根本不想参与，我知道张牧之这家伙不简单，背后牵扯的事情也多。但说实在的都跟我没什么关系。这天下也不是我的天下，所以他想怎么搞都无所谓。我只要最后出手将候凯救下行了。无论是采取什么手段，是否要杀人，这些都好说。大不了远走高飞这么简单。谁敢找我麻烦？我根本不在乎！
但事情渐渐变的复杂起来，我也不可能完全视若无睹。尤其到了这个挡口，已经是你死我亡的局面，连一个丞大人都可以肆无忌惮的杀掉，他们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对于张牧之的事情，我已经信了八分，没道理这位永大人用『性』命来做这个局。所以毫无意外的，对于张牧之所承诺的对候凯家人安顿好的事，我也充满了怀疑。
“候凯这个人，你了解多少？”
邱东升没想到我会问他这个问题，有些疑『惑』道，“您与他关系不是很好吗？怎么会问我这个问题。”
见我沉默不语，邱东升又迅速道，“说来候凯这个人，我与他接触虽然不深。但是跟着父亲出去的时候，见到御史台的那些同僚，对于这个人的风评都是不错。而且在当初永大人派人游说他的时候，对张牧之最为信任的家伙，他一人。剩下的人在见到永大人提供的证据后，或多或少都对张牧之有所怀疑。可这候凯却是直接将来客斥责出门，并告诫不要再来。”
“但他没有告诉张牧之关于此事，说明他也起怀疑了不是？”
邱东升笑道，“候凯此人很是聪明，很多时候都是看破不说破。我一直都对这个家伙很是佩服，他做事谨慎又细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是『性』格很倔，御史台各方大佬都向其抛过橄榄枝，可是都被他拒绝了。不为人所用，所以在御史台内人气一直不行。”
“得不到要毁灭，是这个意思吗？”
邱东升沉默半许，“大人，这世界，最不缺的东西，是天才。只要有人，这种东西会被源源不断的产生出来，更是不缺能把事情做好的人。难得的是天才，能把事情做好的天才，更是要听话的天才。像候凯这种人，虽然少，但不是不可以替代。所以他的存在，不会威胁到什么人，在事情关头被牺牲，也不会有人挂念。但是张牧之不同，这是一个杀人不见血的家伙，御史台内，提起候凯，大家不过知道而已。但是提到张牧之，还没有说不怕这个家伙的。”
“张牧之这家伙这么厉害呢？”
“大人小觑了。”
“我想这么厉害的家伙，你们应该背后调查很多了吧。”
“没什么可隐瞒大人的，在入御史台之前，每个人都要进行背景的审查，连带祖三代，我们都要进行『摸』查。若是有可疑的地方，是断然不可录用的。张牧之此人祖三代都是贫农，其父在张牧之十一岁时便因病而亡。后其母亲带之躲避饥荒逃难至东府郊外一处小县城。只是老天无眼，只是第二年的时候，其母亲身患疾病不治而亡。当时邻里见其可怜，便出了一张草席裹掉埋了。十三岁时，张牧之被卖入一致仕的户部侍郎赵平安家做小奴。顺便一提，也是这个时候，他认识到现在的候凯，两人关系至此，我想也是发小的原因吧。在户部侍郎家，张牧之表现聪慧，很受赏识。赵平安便出资供其读书，后状元，便落户在了御史台内。”
“赵平安此人呢？”
“老侍郎早已经去世了。”
“张牧之有家室否？”
“未有。在他初状元时，皇帝便许配其一公主为正室妻子，但是没过半年，公主也因不明原因而亡。所以传出来他命太硬，克身边亲近之人。由此之后，他便一人孤独生活至今了。”
“无牵无挂，做事肆无忌惮，这种人最可怕啊。”听完邱东升的话后，我不由地跟了这么一句，却完全没意识到如今我也是处于这种状态。
“这大概也是大家怕他的原因吧。”邱东升也叹息道。
我看了邱东升一眼，发现他是真心称赞，而不是简单敷衍了之。我知道，这家伙是自心底对张牧之有敬佩之情。这种情感我很能理解，不管是谁，听到张牧之这个情况，都会生出佩服之意。我自然也是如此。
“候凯呢？”
“候凯较张牧之，却是平淡了许多，士大夫子弟，家老人已经相继离去，一家三口，也没什么好说的。”
候凯对我甚少提到他的妻儿，所以我也不了解。目前抓到一个知道消息的人，自然要问个清楚。
“那你知道候凯现在一家人在哪里吗？”
看得出邱东升很是纠结，想了半天后才道，“应该在家吧。”
“废话，不在家还能在那里？我的意思是现在的地方。”
邱东升抓耳挠腮，这时我才意识到，这么问他的确有些不妥。毕竟对于候凯他都没什么兴趣，更别说他的家人了。他不知道才是正常，知道倒是有些不对劲了。
“你说这也是怪，士大夫子弟出身，在官场却是独立特行。穷苦孩子出身，却是事事任劳任怨。这是否有所不对啊。”
邱东升想也没想，“这大概是拥有了之后再失去承受不来，所以现在才倍加珍惜吧。”
他这一句无心的话，却是让我找到了问题的关键。从一开始我不理解，什么天下苍生的鬼话，自己命都保不住了，还有空去想这些吗？拿着这么多人『性』命去开玩笑，实在不是什么好脑子。
所以我那时候一直想劝着这些人不然事情完了之后走算了，大不了一拍两散，怎么可能惹出这么多的麻烦和后顾之忧？但听得邱东升这一句话，我忽然明白了，知道了那些苦日子如何的张牧之，还有可能再回到颠沛流离的日子吗？
候凯还好说，算不再做官，回家也是不愁吃喝，老婆孩子，什么都有。但是张牧之呢？若是从御史台离开之后，他可真的是一无所有了。而不想回到那种日子，必然是要稳固自己在御史台的地位。
我一开始还不明白为什么张牧之会站在御史大夫一处，但在御史台之，谁还能御史大夫地位大呢？但是我又不明白了，既然御史大夫抱着叛『乱』的心思，那为什么张牧之还会让自己的兄弟候凯去帮着镇东王解决这些事呢？
这一连串的事情摆在面前，我不由地将自己代入到张牧之的角『色』之后，忽然的出来一个很有意思的结论。
“我想你可能对张牧之有所误会了？”
“误会？怎么可能！”邱东升听到我的话，忍不住将身子探了起来，伤口的疼痛让他嘴里冷风不断，“永大人都被他们杀了，还有什么好误会的呢？大人，您可是亲眼看到的啊。还是说您认为杀害永大人的另有他人？”
“你别这么激动，我的意思不是这个。”
“那是？”
“杀害永大人的，照你说的这些来看，基本可以锁定张牧之了，这一点没什么问题。但是我要说的，是关于他和你父亲之间的关系，你可能误会了。”
邱东升不解，“他为我父亲做事，这有什么疑问吗？”
“恐怕他对于你父亲，也是利用的心理。”我没有说明他与镇东王之间的事情，这内容还是通过候凯之口我所知的，没必要让更多人的知道这些事。
邱东升有些疑虑，看起来并没有相信。不过他相信不相信也不重要了，跟我大都没什么关系。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