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你家这只鹦鹉好聪明。”巴豆飞到贝尔摩德手上,抓住贝尔摩德两根手指站住,贝尔摩德挠了挠巴豆的脖子,忍不住笑到。
“感谢夸奖。”巴豆很有礼貌地回应,眼神很是骄傲自得,完全没有作为一只鸟的自觉。
“一只蠢鸟而已。”琴酒丝毫不给面子地来了一句,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将书翻过一页,巴豆狠狠地瞪着琴酒,被对方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立马就怂了,将脑袋缩了回去,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
“噗……”贝尔摩德摸着巴豆的脑袋,用商量的口吻说道,“g,它借我几天怎么样?”
“随便,”琴酒目光在书上移动,语气满满的不在意,“不想管了扔了就行。”
“你把我扔了我自己回来不就行了。”巴豆冷哼一声,被琴酒轻飘飘地瞥了一眼,立刻变成乌龟,它可惹不起自家主人。
接下来的时间,贝尔摩德乐此不疲地逗着巴豆,琴酒靠在椅子上看书,对于那两个幼稚鬼完全当作不存在。
琴酒伤还没好,重伤的身体为了迅速恢复会让琴酒变得很嗜睡,等贝尔摩德抬头时,琴酒已经双眸合上,手中的书被放在一旁,巴豆很识眼色的安静下来,贝尔摩德笑了笑,将一条毛毯盖在琴酒身上,顺势低头吻了吻他的唇,回过头,发现原本看着琴酒的巴豆不知何时转过身,一副非礼勿视的模样。
这鸟也太精了吧?琴酒从哪弄得?
贝尔摩德也懒散地躺在沙发上,不知不觉就合上了美眸,一旁安静地待着的巴豆歪了歪头,扇着翅膀从房间里拖出来一个小毛毯,小心翼翼地盖在贝尔摩德身上,然后又钻回了阳台郁郁葱葱的花叶中不动弹了。
房间里变得相当安静,连钟表的嘀嗒声都没有,只有仔细听才能听见两道浅浅的呼吸声。
嘘——
安静。
……
贝尔摩德醒的比琴酒早一些,看见自己身上的被子她其实是有一秒钟迷茫的,扭头看了看依旧睡着的琴酒,眨眨眼睛,是谁帮她盖的被子?难不成……是巴豆?可能吗?
已经八点四十了,早就过了吃晚餐的时间,但贝尔摩德还是去准备了,毕竟琴酒今天一整天都没怎么好好吃饭,而且她也有些饿。
“g,醒醒,吃饭了。”半小时后,贝尔摩德轻轻推了推琴酒,没反应,不应该啊,按照琴酒的警觉性,她靠近的时候就应该醒了,微微皱眉,伸手摸上琴酒的额头。
好烫!
琴酒脸色本就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很苍白,贝尔摩德意识没注意到琴酒的不对劲很正常,毕竟,他即使发高烧呼吸也不粗重。
扶起琴酒其实相当容易,毕竟这家伙的体重都是靠武器支撑的,这让曾经死命减肥过的贝尔摩德很是羡慕嫉妒恨,男人炽热的呼吸打在耳边,将某个高烧的家伙放在卧室,站起来就对上了那双松绿色眼眸,罕见的不清明,带着点朦胧和迷茫,看上去软萌软萌的,让人忍不住去揉上两把。
将毛巾敷在琴酒额头,又将右手上的绷带拆开用酒精消毒,正要上药时却被琴酒躲开了,“g,乖,上药。”贝尔摩德温柔的嗓音带着轻哄的意味。
琴酒视线挪到抽屉上,用眼神示意贝尔摩德拉开,里面放着一个棕色的小瓶子,没有说明,贝尔摩德扬了扬瓶子,挑眉,“涂这个?”
琴酒应了一声,声音因为嗓子不舒服带着沙哑,很低磁的嗓音,有些诱惑人的意味,贝尔摩德顺从了琴酒的意愿,将那个棕色瓶中的绿色药膏抹在右手上,强烈的刺痛感让琴酒思维恢复清晰,眉头微皱,克制着自己的条件反射。
琴酒对外界的反应远超于那些经过训练的人,简单的来说,就是他反应速度极快,但是很少有人知道,他对疼痛的敏感程度也是正常人的数倍,也许对于普通人而言只是针尖刺入血管,但是对于琴酒则是刀子划破血管,换句话说,同样的伤势,他要忍受更为疼痛的感知。
这很悲剧,毕竟,蹭破了点皮和刀子划破肉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85小说
况且,琴酒是杀手,受伤是家常便饭的事情,哪怕他实力再强劲,也不可能什么事情都做到毫发无损。
等贝尔摩德抹完药,琴酒感觉手都不是自己的了,眼尖地瞄见桌子上的退烧药,琴酒沉默了一会儿,很干脆利落地闭上眼睛睡觉,他才不要吃药。
“g,吃药。”贝尔摩德拿着水过来时琴酒已经睡着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让琴酒先睡,毕竟这些退烧药对琴酒不一定有用,拿着棉签沾着酒精在琴酒身上擦拭来物理降温。
……
几天后,伤口恢复的七七八八的某人躺在沙发上偷懒,唯独右手依旧打着绷带,每天三次药一次不落,贝尔摩德饶有兴致地帮琴酒的花浇水,“像你这样,仙人球都养不活。”琴酒按住贝尔摩德提着水壶的手,看着水就差没溢出来的花瓶,额角突突直跳,你能别祸害他的花了吗?花需要水份不假,但是,不是所有花都喜欢水啊!
贝尔摩德一脸无辜,琴酒看了一眼自己的仙人掌,“你家仙人掌需要这么多水?”将花盆里几乎一厘米深的水倒入其他花盆,琴酒严重怀疑贝尔摩德就是故意捣乱的。
将被贝尔摩德祸害的花挽救了一下,“巴豆呢?”清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贝尔摩德伸手从后面抱住琴酒的腰。
“估计出去捕食了。”琴酒将水壶放好,语气随意,伸手从一个花盆里摘下一个红色的东西,擦了擦上面的土,喂给趴在他肩膀上的贝尔摩德。
“这是什么啊?”口中的果实甘甜多汁,口感相当不错,贝尔摩德将果核扔进垃圾桶,舔了舔嘴唇上的汁水,好奇地问了一句。
“你吃完才问啊?”琴酒无语地瞥了一眼贝尔摩德,贝尔摩德蹭蹭琴酒的肩膀,如同刚睡醒的猫咪,口中发出哼哼声,琴酒将花盆转了个方向,慢吞吞地回复,“樱桃,新品种,还没上市。”
“嗯哼?”贝尔摩德伸手想再摘一个,却被琴酒阻止了,“别闹,没熟呢。”
“g,组织里有老鼠。”贝尔摩德眯着眼睛,享受着难得的悠闲,口中含糊地说道。
“嗯,”琴酒摸着含羞草的叶子,并不意外,组织里的老鼠从来没少过,他不说不代表他不知道。
“看样子,你是有怀疑的对象了?”贝尔摩德嗓音一如既往地温柔,像小奶猫一样趴在琴酒背上,长长的睫毛轻微颤动,就像蝴蝶振翅,水绿色的眼眸如同宝石般璀璨,“我们的执行官大人~”
“老鼠有时候也挺有用的,”琴酒从花丛中扒拉出一个手掌大小的绿色草丛,放进藏在阳台角落的一个鱼缸里,很浅的一个鱼缸,“留一些倒也无妨。”
“看来你很清楚谁是老鼠啊~”贝尔摩德摸了摸那团绿毛,被那一窝草给避开了,“绿毛龟?”
“嗯。”琴酒从鼻腔发出一声轻哼,不知道是在回答前一个问题还是后一个问题,或者说两个问题一起回答了,状似随口问了一句,“波本找你谈了什么?”
“asecretan。”贝尔摩德浅笑,松开琴酒,食指顶在嘴唇上,恍若神秘的曼珠沙华,吸引着你走向地狱。
琴酒意味不明地轻哼一声,俯身附上女人的唇,水绿色的眼眸满是魅惑动人,松绿色的眼眸则盛满爱欲,但是,那两双眼睛深处都是一片清明冷静。
他们就像是最优秀的演员,用最清醒的头脑演绎着生活,他们既是戏中人,又是旁观者。
如此温馨却又如此冷漠,相互试探着对方的底线,探查着对方的弱点,情意绵绵之中隐藏着警觉清明。
琴酒和贝尔摩德从某方面来说真的有相似的地方,这也不奇怪他们为什么能走到一起。
一个是高贵优雅的女王猫,无害外表下隐藏着利爪;一个则是闯南走北的孤狼,遍体鳞伤也绝不回头。
唇齿相交最终演化为一室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