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斌辉最终是把药给了贝尔摩德,就算这女人是在骗他,他也没什么损失,如果是用来对付琴酒的……琴酒又不是傻子,那家伙比谁都精明。
所以就导致了——
琴酒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碗,贝尔摩德笑靥如花地指了指,语气不由分说:“喝了。”
琴酒“……”
他本身又不傻,看到这些自然立刻就能反应过来之前他在咖啡馆察觉到的异样,琴酒拿起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那是无声的拒绝。
“g,你就这么不在乎自己的命?”贝尔摩德看着琴酒,如果不是打不过他,她绝对按住琴酒捶一顿,好不容易有了个动心的对象,却活不过三年,贝尔摩德都快呕血了好吗。
“为什么要在乎?”琴酒抬头,他的眸色澄澈而且纯粹,琴酒的性格很极端,别人可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可他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还不懂得怎么好好照顾自己,不会照顾自己也就算了,琴酒甚至会自残,有时候为了压下自己心底那些偏激黑暗的想法,自残自虐这类事情琴酒也没少做,说他是疯子,其实一点毛病也没有。
“你先喝了。”贝尔摩德一时半会也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正是因为了解琴酒,所以她很清楚眼前这家伙就是一条路走到黑,死也不会回头的那种,但是,她还是想拉他一把,无论是为了小银,还是自己的感情。
中药讨厌的地方不仅仅在于它特别难闻,还在于它特别苦,说实话,贝尔摩德拿开盖在碗上的盖子的一瞬间,差点没反胃直接吐出来,脸色也有些僵硬,刺鼻的苦涩味道让人恶心,这真的是人喝的吗?
琴酒却一脸见怪不怪,他很清楚,他今天不喝了这碗药,贝尔摩德能在他身边一直嗡下去,坐起身面无表情地拿起碗,就跟没有味觉嗅觉一样,三两口咽完重新躺回沙发上,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就好像他喝的是白开水而不是药。
苦涩在味蕾上炸开,琴酒敛下眸子闭目养神,这药不仅闻起来苦,喝起来更是能让你爽翻天了,从口腔到胃部,到处弥漫着苦涩的药味,但是面上半分不显,什么情绪都没有。
毕竟……曾经喝好了多年了。
毕竟……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毕竟……再也不会有人来哄他了。
贝尔摩德看着一言不发的琴酒,感觉和他隔着一个世界,她走不进去,他不走出来。
琴酒的离开悄无声息,贝尔摩德将碗扔到洗碗机里的功夫,琴酒就没了影子了,而且一消失就是三天。
气的贝尔摩德脸都黑了,黑泽?小可怜?银瑟瑟发抖,不敢去惹正值气头的老妈。
琴酒回来的时候公寓里没人,这对某个偷偷溜走的家伙而言是好事,毕竟……琴酒神色冷漠地看着地上的血水,眼底残存着深渊般的黑暗,手上鲜血淋漓,小臂上也到处都是伤口,都还没结疤,说明受伤的时间在不久前。
关了花洒,面无表情地将酒精往伤口上一摸,随意地用绷带包扎好,反正,这种小伤过上几天就会复原,连疤都不会留——琴酒已经有经验了。
之前说过的,他状态不太好,但是后来执行了好几次大型任务都没有被刺激,还以为恢复的差不多了,现在看来……他高估自己了,不过也是,精神上的伤哪能那么容易就复原,他早该料到的。
这也是那位最担心的地方,琴酒这家伙一旦失控,人间瞬间就能变成十八层地狱,虽然他能压制住自己的破坏欲,但是谁知道他能压制多久呢,这就相当于自己和自己打架,无论哪一方赢毁的都是自己。
那位听说琴酒回来后第一时间召唤了他,看着表明和往常一样懒散的银发男人,千言万语不知如何开口,最终叹了口气,“做个约定吧。”
琴酒抬头,神色一如既往地冷冷清清。
“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你自杀。”
松绿色的瞳孔依旧淡漠,银发男人微微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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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酒离开通讯室时,门外墙上靠着一个正在吞云吐雾的金发女人,贝尔摩德目光复杂地看着琴酒,“你究竟怎么样才肯好好吃药?”
“我吃药,你答应我一件事。”琴酒缓缓开口,这并不是一个公平的交易,因为吃药是为了让琴酒身体恢复,和贝尔摩德没有半点关系。
“什么事?”贝尔摩德并没有一口应下来,金发美女向来聪慧,虽然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但是,她和琴酒还没有恋呢。
“没想好,”琴酒语气淡淡,他本意就是让贝尔摩德知难而退,毕竟答应这样一个不公平的交易对贝尔摩德压根没有什么好处,“先欠着就行。”
水绿色的眼眸锐利地盯着琴酒,贝尔摩德何尝不知道琴酒纯粹就是故意在为难她,不过……妖治的红唇微微上扬,“好,我答应你。”
这次轮到琴酒愣住了,有些错愕地盯着贝尔摩德看了一会儿,贝尔摩德掐灭了烟头,隔着十几米精准地将烟头丢进垃圾箱,唇角上扬,“怎么,你想反悔?”
“没有。”琴酒是真的没料到贝尔摩德会答应这个不平等条约,毕竟这对贝尔摩德貌似没什么好处,不过他也不屑于去反悔,不就是一天三顿药么。
至于琴酒为什么不想喝,原因其实很简单,那药又治不好他,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要逼着自己去喝?
比起身体上的暗伤,精神上的伤口更难愈合,也更难治疗,当然,也更容易压垮一个人,所以,即使喝药让他的身体回到巅峰时期,可精神状态不恢复,一切都是白搭。
想说什么,去看心理医生?他自己就是玩心理的,对于那些套路简直熟的不能再熟了,更何况,他的心房哪有那么容易打开,不客气地说,他完全可以控制心理医生的结论,也就是说,心理医生对他的认知完全在于他想表现出什么样。
这些,贝尔摩德并不知情,那位虽然清楚一些,但他也摸不准琴酒的心思。
松绿色的眼眸晦暗不明,里面藏着吞噬一切的深渊般的黑暗,黑暗里封印着恶魔。
……
琴酒配合度还是很高的,至少在贝尔摩德答应了那个不平等条约后,每天三顿药一声不吭就喝完了,根本不像第一次那样需要大费口舌。
不过那药的味道也是真心不敢恭维,至少琴酒在喝药的那段时间味觉就像失灵了一样,吃什么都是苦的,酸甜咸辣到他嘴里全都是苦,也幸亏琴酒不是什么娇娇公子,半点苦都受不了,失灵的味觉倒是严重影响着琴酒的食欲,反正吃什么喝什么都是中药的苦涩味,吃饭也不那么重要了,饿不死就行了,每天的饭只够不挨饿,多一口都不肯吃了。
琴酒这家伙本来就瘦,这么一折腾体重更是直线往下掉,简直是要羡慕死那些拼命减肥还不瘦的人。
“g,你过来。”贝尔摩德指了指电子秤,琴酒衣服兴致怏怏的表情,但还是被贝尔摩德强硬地拉过去了,瞄了一眼显示屏,54公斤,108斤,按照贝尔摩德的身高来看,标准体重么。
电子秤还是很精准的,琴酒站上去后显示的是75公斤,以琴酒的身高而言,也算得上是标准体重,贝尔摩德眯了眯眼睛,用孤疑的眼神打量着琴酒,“外套脱了,身上的武器全部拿出来。”
琴酒“……”
琴酒掉头就走,干脆利落,但是这也抵挡不住贝尔摩德的好奇心。
晚上,琴酒面无表情地看着不请自来的某位,贝尔摩德挑挑眉光明正大地欣赏着琴酒的身材,就差没应景地吹个口哨了。
琴酒应该是刚洗完澡,只穿了一条黑色长裤,什么武器都没拿——正适合称体重不是吗?
不过……贝尔摩德表情僵硬地看着电子秤上显示的445,又想了想那会称的75,感情这家伙的体重全靠武器在凑数?!!
不是,琴酒,你一个一米九的大男人瘦成这样真的正常吗?!!
s寒假更新结束,接下来的时间我忙着写作业以及网上听课,接下来会有十几章的回忆章节——黑泽银的梦,关于琴酒前世的,byebye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