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1 / 1)

本文购买率未达30%的用户最新章节次日显示她缓了会儿抬起头,沈泽棠在她头顶的地方冷淡地望着她。

周梓宁这才发现,她直接趴在了他的腿上。她的脸,正对他西裤下微微凸起的地方。那一团鼓囊囊的近在咫尺,看得她愣了两秒,红晕霎时攀到了耳根。

“你还要看多久?”沈泽棠说。

周梓宁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对不起。”

他轻轻一哂,没有多说。为了避免这种尴尬事,不管多累,周梓宁之后都够着头顶的吊手。这样到了目的地,早有银行的接领人侯着,指引司机把车停去了停车场,下去的时候,她的手还一下一下抽着,酸痛难当。

冷不防沈泽棠伸手过来,把她揽到了身边。

她一怔,抬头看他。

他没看她:“一会儿别东张西望,跟紧我。”

周梓宁此时还不明白他的意思。天气热,她就穿了件荷叶袖丝绸衬衫,不过怕晒黑,所以是长袖的,腰线的地方很贴身,衬得她的腰肢纤细柔韧,正好被他轻松把住。

她觉得不大舒服,尤其他几乎把她半个身子都搂在怀里,特别热,走了没两步就心跳加快,汗顺着脖颈划入了衬衫。好在是丝绸的,不透。

出了停车场就是一条大通路,两旁林立着各式各样的店铺,楼房低矮,奶黄色和绿色的建筑已经褪去了鲜艳的外皮。卖场就在前面的岔口,人来人往,吆喝声不绝。不远处是火车站,橙皮的火车走走停停,轰隆隆隆,和鼎沸的人声混杂在一起,煮成了一锅乱粥。

身边人几乎到了摩肩接踵的地步,大多穿着廉价的裤衩和紧身裙,还戴着斗笠。七八个保镖守在外围,把人群堵在外圈,一路护送他们穿过闹市区。

周梓宁被他抱得喘不过气来,偏偏还有外围的人如潮水般涌来,不断把她往他身上撞。怪不得要下车,这地方能挤过去就是万幸。

好不容易过了卖场,空气都为之一轻。

可是,沈泽棠似乎没有放开她的打算。周梓宁踯躅会儿提醒道:“放开我吧,我可以自己走。”

话音未落,耳边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是哗啦啦啦玻璃落地碎裂的声音。

周梓宁怔然望去,骇然发现前方有一辆车冲出了机动车道,直接横过马路,一头扎进了一幢办公大楼的大厅,半个车身都陷在了里面。半晌,一个浑身带血的人从驾驶座滚出来,嘴里骂骂咧咧地爬到门外,拖曳出一行血淋淋的痕迹。随即他就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都他妈死了?”

话音刚落,又有几辆机动三轮车骤停在人行道上。一行十几人跳下来,直接抽了明晃晃的砍刀就冲他们的方向奔来,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

四周纷纷响起尖叫,人群陡然混乱起来。

周梓宁在首都长大,生活安逸,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景。那些曾经在电影里的镜头忽然呈现在眼前,她此刻心中震惊竟然多过恐惧,瞠目结舌。

一伙暴徒显然是冲着他们来的,二话不说就砍过来。不过,这显然是一伙乌合之众,架势凶悍,手底下的功夫却不怎么样,人数比这帮保镖大上一倍,却始终被拦在外面,近不得身。

直到有一名保镖被两个暴徒合围而负伤,鲜血不慎溅到她脸上,周梓宁终于后怕起来,身体僵硬,双眼睁得老大。

一双有些粗粝的手这时盖住了她的眼睛:“别东张西望。”

周梓宁心中一滞,眼前陷入了黑暗,随即身体一紧——他单手从身后抱住了她,另一只手绕过她半个身子扣在她的肩膀上。

耳边还是喊杀声不断,可是,周梓宁忽然觉得有了安全感。直到她被他带着往旁边歪了几步,耳边传来闷声。她心里一紧:“你是不是受伤了?”

“别说话。”声音还是很平和。

周梓宁心里却再难平静。

这一场暴动一直持续了十几分钟,维安部和联防队的士兵赶到,这伙歹徒才一哄而散,骑着车各自疯狂逃窜而去。

特区三国的官员都到了,其中还有本省的市长和书记,不住致歉。沈泽棠还是捂着周梓宁的眼睛,她只能听到他用英语和他们交谈,语气很冷漠。

后来,对方的语气变得更加谦卑,还在承诺、保证,沈泽棠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世界又重归一片安静。

人陆陆续续走了,柯宇上前,语气很焦急:“我已经叫了医生。不过地方偏僻,交通又堵塞,起码得20分钟才赶到,不如去前面的医院。”

“你受伤了吗?沈泽棠,你快放开我?”周梓宁的情绪激动起来。此刻什么都抛到了九霄云外,这种什么都看不到的感觉十分糟糕,心里惶恐又无助,像找不到回家路的孩子。

沈泽棠这才放开她。

周梓宁一瞬间失去了声音,就这么安静下来。

他是受伤了,手臂上约莫是被砍到,血渗透到西装外面,染成了暗红色。她看得触目惊心,他却面不改色地把外套脱了,抬手按住伤口。没了外套遮挡,周梓宁愈发心惊。那伤口一点也不浅,白衬衫都红了大半,看得她眼皮直跳。

这人倒好,像个没事人一样,好像被砍了一刀的不是他。

“沈泽棠,你不要命了吗?”一股怒气窜上她的脑门,周二妞骨子里那点霸道劲儿都上来了,狠狠瞪着他。

沈泽棠瞥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说:“像我这种‘心理扭曲的人’,还不如早死早超生。”

周梓宁被实打实噎住了。

真是……有够记仇的!

整个镇上只有一家医院,是特区综合医院的附属医院,以治疗外伤和预防各种传染病为主。热带地区,常年高温,更因生活条件差,人们的饮食习惯和卫生习惯都不怎么讲究,导致传染病盛行,医院一年四季都处于忙碌中。

走廊里除了坐着的、站着的、还有直接躺在地上的,气氛压抑。周梓宁搀着沈泽棠穿过人群,去了顶楼的加护病房。

简单地处理了一下后,他吊着手靠到了床边,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周梓宁给他倒完水回头,他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日光漫漫地洒在室内,把他英朗的脸照得格外清晰。原本有些凌厉的脸部线条,也因为他安静的睡颜忽然柔和下来,长长的睫毛弯弯的。她忍不住伸手弹了弹。

回过味来,脸色有些尴尬。

好在他实在太累了,没有醒来。

她觉得自己做的这事儿,还真的蛮掉价的。

这人现在,也只有睡着的时候稍微可爱点——她捧着水杯在床边坐下,想了想,用干净的帕子沾了点水,慢慢擦拭他干裂的嘴唇。

仔细端详他的时候又想,这么英俊的一张脸,不知为何,眉宇间总是紧蹙着,像是和谁过不去,又要和谁较劲似的?

以前他也傲,不过傲在骨子里,很少主动和人掐架,他觉得那挺掉份的。所以段梵看他不顺眼,觉得他瞧不起人,嚣张地不行。

可谁说又不是呢?宽容的样子也是假的吧,事实上,真要惹到了他,揍起人来起来也是毫不含糊。

她把杯子搁去了一边,就这么托着腮,看着他,像看不厌似的。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啊,但是在这一刻,心底深处有一种悸动,春雨润物,细而无声,不知不觉将她整颗心占据,情感如摧枯拉朽般战胜了理智。

她俯身向前,双手搭在他肩膀上,低头吻了上去。

两片唇贴合到一起,他就睁开了眼睛。

非要摊开了说?

他却像玩够了似的,施施然笑起来。

吃完面埋头喝汤的时候,周梓宁还想着到底是往他脸上打一拳头还是把剩下的汤倒他脸上好呢?

晚上入睡前,周梓宁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信号不好,她一边穿衣服一边把手机按耳边。后面被子里伸出一只手,直接按她胳膊上:“去哪儿了?”

周梓宁回头,他眼睛还闭着呢,但按她手上的力道一点没放松,带着那么点不可理喻的蛮横。她没好气的:“朋友,快松手!”

“什么朋友,男的女的?”他这下终于舍得把眼睛睁开一条缝了,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丝绸被滑下来,露出他平展的肩膀,削瘦却结实有力的肌肉,还有紧实劲瘦的腰。

以前总觉得他西装下的背影有些清瘦。

其实脱光了是这样。

这想法突兀地浮出脑海,她忙摇头挥去,自己都觉得自己的思想太那个啥了,一张脸诚实地开始升温。

这人好巧不巧地开口:“想什么龌龊事儿呢,脸都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似的了?”

周梓宁气死了:“凑不要脸!”

电话是罗薇打来的,还没走到门外就带着哭音传过来了。她的声音抖着,含糊了好久,梓宁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回到床上后,沈泽棠也醒了,分明觉得她心事重重。他从后面抱住她:“怎么了?”

她摇摇头,眼角的余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事情过去一个月了,罗薇弟弟的工伤费还是没收到,工头纠集了他们村这边的一帮人,直接去特区的申康立有限公司大厦底下闹了。

众所周知,申康立背后站的是KS,全球都排得上号的大财团,特区仰仗他们建立、维持发展,三国政府都要巴结的存在。这么闹,不异于蚍蜉撼树,螳臂当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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