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 60 章(1 / 1)

本文购买率未达50%的用户最新章节次日显示头却没磕到冰冷的车壁,而是垫在软软的物质上。

她缓了会儿抬起头,沈泽棠在她头顶的地方冷淡地望着她。

周梓宁这才发现,她直接趴在了他的腿上。她的脸,正对他西裤下微微凸起的地方。那一团鼓囊囊的近在咫尺,看得她愣了两秒,红晕霎时攀到了耳根。

“你还要看多久?”沈泽棠说。

周梓宁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对不起。”

他轻轻一哂,没有多说。为了避免这种尴尬事,不管多累,周梓宁之后都够着头顶的吊手。这样到了目的地,早有银行的接领人侯着,指引司机把车停去了停车场,下去的时候,她的手还一下一下抽着,酸痛难当。

冷不防沈泽棠伸手过来,把她揽到了身边。

她一怔,抬头看他。

他没看她:“一会儿别东张西望,跟紧我。”

周梓宁此时还不明白他的意思。天气热,她就穿了件荷叶袖丝绸衬衫,不过怕晒黑,所以是长袖的,腰线的地方很贴身,衬得她的腰肢纤细柔韧,正好被他轻松把住。

她觉得不大舒服,尤其他几乎把她半个身子都搂在怀里,特别热,走了没两步就心跳加快,汗顺着脖颈划入了衬衫。好在是丝绸的,不透。

出了停车场就是一条大通路,两旁林立着各式各样的店铺,楼房低矮,奶黄色和绿色的建筑已经褪去了鲜艳的外皮。卖场就在前面的岔口,人来人往,吆喝声不绝。不远处是火车站,橙皮的火车走走停停,轰隆隆隆,和鼎沸的人声混杂在一起,煮成了一锅乱粥。

身边人几乎到了摩肩接踵的地步,大多穿着廉价的裤衩和紧身裙,还戴着斗笠。七八个保镖守在外围,把人群堵在外圈,一路护送他们穿过闹市区。

周梓宁被他抱得喘不过气来,偏偏还有外围的人如潮水般涌来,不断把她往他身上撞。怪不得要下车,这地方能挤过去就是万幸。

好不容易过了卖场,空气都为之一轻。

可是,沈泽棠似乎没有放开她的打算。周梓宁踯躅会儿提醒道:“放开我吧,我可以自己走。”

话音未落,耳边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是哗啦啦啦玻璃落地碎裂的声音。

周梓宁怔然望去,骇然发现前方有一辆车冲出了机动车道,直接横过马路,一头扎进了一幢办公大楼的大厅,半个车身都陷在了里面。半晌,一个浑身带血的人从驾驶座滚出来,嘴里骂骂咧咧地爬到门外,拖曳出一行血淋淋的痕迹。随即他就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都他妈死了?”

话音刚落,又有几辆机动三轮车骤停在人行道上。一行十几人跳下来,直接抽了明晃晃的砍刀就冲他们的方向奔来,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

四周纷纷响起尖叫,人群陡然混乱起来。

周梓宁在首都长大,生活安逸,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景。那些曾经在电影里的镜头忽然呈现在眼前,她此刻心中震惊竟然多过恐惧,瞠目结舌。

一伙暴徒显然是冲着他们来的,二话不说就砍过来。不过,这显然是一伙乌合之众,架势凶悍,手底下的功夫却不怎么样,人数比这帮保镖大上一倍,却始终被拦在外面,近不得身。

直到有一名保镖被两个暴徒合围而负伤,鲜血不慎溅到她脸上,周梓宁终于后怕起来,身体僵硬,双眼睁得老大。

一双有些粗粝的手这时盖住了她的眼睛:“别东张西望。”

周梓宁心中一滞,眼前陷入了黑暗,随即身体一紧——他单手从身后抱住了她,另一只手绕过她半个身子扣在她的肩膀上。

耳边还是喊杀声不断,可是,周梓宁忽然觉得有了安全感。直到她被他带着往旁边歪了几步,耳边传来闷声。她心里一紧:“你是不是受伤了?”

“别说话。”声音还是很平和。

周梓宁心里却再难平静。

这一场暴动一直持续了十几分钟,维安部和联防队的士兵赶到,这伙歹徒才一哄而散,骑着车各自疯狂逃窜而去。

特区三国的官员都到了,其中还有本省的市长和书记,不住致歉。沈泽棠还是捂着周梓宁的眼睛,她只能听到他用英语和他们交谈,语气很冷漠。

后来,对方的语气变得更加谦卑,还在承诺、保证,沈泽棠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世界又重归一片安静。

人陆陆续续走了,柯宇上前,语气很焦急:“我已经叫了医生。不过地方偏僻,交通又堵塞,起码得20分钟才赶到,不如去前面的医院。”

“你受伤了吗?沈泽棠,你快放开我?”周梓宁的情绪激动起来。此刻什么都抛到了九霄云外,这种什么都看不到的感觉十分糟糕,心里惶恐又无助,像找不到回家路的孩子。

沈泽棠这才放开她。

周梓宁一瞬间失去了声音,就这么安静下来。

他是受伤了,手臂上约莫是被砍到,血渗透到西装外面,染成了暗红色。她看得触目惊心,他却面不改色地把外套脱了,抬手按住伤口。没了外套遮挡,周梓宁愈发心惊。那伤口一点也不浅,白衬衫都红了大半,看得她眼皮直跳。

这人倒好,像个没事人一样,好像被砍了一刀的不是他。

“沈泽棠,你不要命了吗?”一股怒气窜上她的脑门,周二妞骨子里那点霸道劲儿都上来了,狠狠瞪着他。

沈泽棠瞥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说:“像我这种‘心理扭曲的人’,还不如早死早超生。”

周梓宁被实打实噎住了。

真是……有够记仇的!

整个镇上只有一家医院,是特区综合医院的附属医院,以治疗外伤和预防各种传染病为主。热带地区,常年高温,更因生活条件差,人们的饮食习惯和卫生习惯都不怎么讲究,导致传染病盛行,医院一年四季都处于忙碌中。

走廊里除了坐着的、站着的、还有直接躺在地上的,气氛压抑。周梓宁搀着沈泽棠穿过人群,去了顶楼的加护病房。

简单地处理了一下后,他吊着手靠到了床边,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周梓宁给他倒完水回头,他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日光漫漫地洒在室内,把他英朗的脸照得格外清晰。原本有些凌厉的脸部线条,也因为他安静的睡颜忽然柔和下来,长长的睫毛弯弯的。她忍不住伸手弹了弹。

回过味来,脸色有些尴尬。

好在他实在太累了,没有醒来。

她觉得自己做的这事儿,还真的蛮掉价的。

这人现在,也只有睡着的时候稍微可爱点——她捧着水杯在床边坐下,想了想,用干净的帕子沾了点水,慢慢擦拭他干裂的嘴唇。

仔细端详他的时候又想,这么英俊的一张脸,不知为何,眉宇间总是紧蹙着,像是和谁过不去,又要和谁较劲似的?

以前他也傲,不过傲在骨子里,很少主动和人掐架,他觉得那挺掉份的。所以段梵看他不顺眼,觉得他瞧不起人,嚣张地不行。

可谁说又不是呢?宽容的样子也是假的吧,事实上,真要惹到了他,揍起人来起来也是毫不含糊。

她把杯子搁去了一边,就这么托着腮,看着他,像看不厌似的。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啊,但是在这一刻,心底深处有一种悸动,春雨润物,细而无声,不知不觉将她整颗心占据,情感如摧枯拉朽般战胜了理智。

她俯身向前,双手搭在他肩膀上,低头吻了上去。

两片唇贴合到一起,他就睁开了眼睛。

她这人实诚,不喜欢骗人,但那是为人处世,生意场上,没有欺骗一说。

段梵曾经这么给她洗脑,只要卖的是好东西,说些略微夸张的话,是为了让彼此的合作都开心些。

他还说,咱没卖假冒伪劣产品吧?说些好话怎么了?再正常不过,不要有心理负担。

他还说过很多,比如,让她忘了沈泽棠。

他说沈泽棠这人太偏执,五年前那件事,让他恨透了这个城市,迁怒别人,甚至不再和家里人有来往。您没看这么多年他一次都没回来?他心里憋着股劲呢。说难听点,他已经心理变态了。如果他再回来,没准就是报复,没有理由,无差别报复,看谁都不顺眼。二妞,你以后离他远点儿,不要轻易相信他。

她知道段梵是为她好,从小就看不得她受伤。

记忆像光怪陆离的影像,碎裂的梦境一片片在她面前重组,仿佛又回到夏日慵懒的午后,她拿着书在庭院里看,他从后面抱住她,把脑袋枕在她的颈窝里。

她闭上眼睛,他亲吻她颤抖的眼皮。

……

周梓宁霍然睁开了眼睛,望着眼前人。

沈泽棠也停下了动作,留一半里面,没有出来,在上面看着她。周梓宁有点儿婴儿肥,脸看着比一般人还要稚嫩些,总像二十左右的样子。白色绸缎衬衫,半解半开,露出内衣,黑色的蕾丝边搭在奶白的皮肤上很刺眼。

周梓宁觉得痒,涨实地堵着,忍不住缩了一下。

“别这么看着我。”沈泽棠微微压低了,和她半贴在一起,推进了些,就觉得泥泞滑溜,她水出个不停。两条白腿搭高了,她泄愤地驾他肩上,如果可以,真想在他脸上踩两脚。

他真的很俊,眉眼轮廓都无可挑剔,肌肉紧实有力,半撑着身子压在她头顶,做这档事儿也像和她打架,把她手叠一起往上一拉就按在冰冷的玻璃窗上。周梓宁被迫拱起了身子,别开脸躲避他挑逗般若有似无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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