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子的发型还是贴着头皮的短发,皮肤似乎黑了点,身体壮了些。←百度搜索→他的笑容依然那般纯粹单纯,看着我和冰子,他笑着,笑的我们无法说出减刑建议书没有通过批准的事情。
教官出去了,诺大的房间里面就我们四个人,华子的笑声充斥着房间,他很开心。回想起来,我就没见过他有一次的不开心。就像是很容易满足的小孩,只要我们来看他,和他做朋友,他就感觉很好。
“华子,我给你说个事。”我打破了虚假的欢乐的氛围,冰子笑容洋溢的脸色当即阴沉下来,许宝盈也不说话了。
华子眨着眼睛看着我,只有他的笑容仍旧灿烂,“什么事呀?”
“你的……减刑建议书……”我咬了一下嘴唇,刚刚下定决心给他说出实话,可话到嘴边,只说了一半就被华宁打断。
“嗐……这事我早都知道了。”华宁笑着说道:“不就是没通过嘛,没事,反正还有几个月就能假释出去了。”
“这还没事,你他妈是傻子吗?!”冰子瘪着嘴骂了一句。
华宁挠了挠头,笑容依旧,反过来开解冰子,“这不都是小事嘛,我不都说了吗,反正还有几个月张哥就会帮我假释,减不减刑都无所谓了。”
“你他妈的脑子是不是就是摆设呀?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冰子瞪着眼站了起来,抬手指着华宁就想骂,我赶紧将冰子拉的坐下,出口打断冰子的话音,亲自给华宁做解释。
“华子,冰子是怕到时候假释建议书和减刑建议书一样,被谁从中作梗反驳回来,你懂吗?”我看着华宁,一字一顿的说道。可最后一句话问出来后,不等华宁回答,我就从的眼神里得到了答案。
那迷茫与不解的眼神充分的诉说了华宁的不懂。他看看我,又看看冰子,“张哥都发话了,肯定能把我假释出去的。”
“张哥、张哥,你一天天除了他还能说点别的吗?他就是神呀,那他为什么给你减不了刑?”冰子刚被我拉的坐下,一听华宁这样的回答,一下又窜了起来,抬手指着华宁的鼻子。
华宁看着发飙的冰子,缩了缩脖子,小声嘟囔着:“张哥又没说给我减刑。”
“你……”
冰子被华宁一句话噎的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抬手在华宁头上拍了一巴掌,“你他妈厉害呀,怎么,在少管所长胆了,敢犟嘴了!”
“滚,别欺负华子。”我砸了冰子一拳,给华宁说道:“别怕他,我和你永远站在一起,不行咱俩一起收拾他!”
“对,还有我。”许宝盈挥了挥小拳头,一副不畏强权的样子,威胁着冰子,“你再欺负人,我就告诉白晶晶,看她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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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夫唱妇随!”冰子不忿的看着我们,“太可恶了!”
“…………”
“……”
对于华宁的事,张哥不知道从谁口中听到了点风声,正月初四,他打来电话说是今晚进行交易,然后又询问了华宁的事情,我实话实说,他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了,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晚上,这是年后的第一次交易。由东岸码头出发,老果没有出海,是老海子带着我和冰子去交易的,他对交易的熟悉度不亚于老果,程序与老果没有一点差别,交易顺利进行,回到码头,我们又一起去散粉,是在粮油库里与那些买高纯度粉的人碰面。←百度搜索→
行乐庭已经穿好隔离服等待在临时决定的粮油库里。另外还有十几个人,或是西装革履,或是一身运动装,看起来都很稳重,坐在光线明亮的粮油库中,也不显得焦躁,就静静的坐着,相互间都认识,轻声聊着天。
老海子回来了,似乎都没有老果和大虎什么事,交易是他去的,现在散粉又是他出面。我们几个人抱着箱子,留下大虎手中的那一箱,其他的都交给行乐庭,让他和其他人在后面的操作间进行混粉,降低粉的纯度。
老海子挽起袖子,露出手腕上戴着的那一串金刚菩提佛珠,衣袖正好到小臂处,里面刀痕和青色的纹身若隐若现。他拎着凳子坐到一旁,手一挥,大虎便走上前去,把纸箱向中间一放,扯开箱盖,露出里面的东西。
“二十公斤!你们十七位自己分配吧。”老海子点燃一根烟,吸了一口,随意说道。
不是三十公斤吗?我心中升起疑惑。怎么只交易二十公斤?我扭头看了冰子一眼,只见他歪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看的很认真,很出神。我又瞥向老果,却发现他只闷着头抽烟,一副无意插手的样子。大虎更不用说了,他这么听从指挥,肯定是和老海子早就商量好的。
我们这边没有人说话,对面十七个人之间却响起了不小的声音,都是在质疑,产生疑问。
“为什么货少了?”一个带着白色棒球帽的稍微年轻一点的人问道:“以前都是三十公斤,这一下少了十公斤,让我们怎么分呀?”
“哈哈,老弟呀……”老海子大笑,坐着的姿势没有变,吹了吹手里燃着的香烟,烟头发红,青烟大冒,他说道:“烟被风吹短了,我就只好少抽一口。东西少了,那你们就少分点,我不是说了嘛,你们协商。”
“反正我要三公斤,一克也不能少。”最左边的个头不高的一个中年人说道,“我的客户可不少,粉少了,喂不饱他们。”
“谁的客户少呀,你三公斤不变,那我们该分多少?!”棒球帽看向矮个中年。
“是呀,谁他妈客户都不少啊!”
“唉……这可怎么办,怎么就能少十公斤呢?”
“…………”
“……”
“老海子,怎么你一回来粉就少了,你是不是坑我们呢?”终于,有人把矛头对准了老海子,那是站在最中间,一直都没有说话的一个人。他的头顶有些秃,戴着的近视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他一说话,身边那些喋喋不休的说话的人都闭起了嘴。
老海子咧嘴一笑,发黄的牙齿看起来很恶心,他抬手捻灭香烟,坐正身子,如同一头饿狼,眼睛发狠的盯着眼镜中年,一字一顿的说道:“古总,咱俩几年前就有恩怨,你不会现在才来报复我吧,是我几年不在你势力大了吗?林周市你现在触天了?”
“老海子,当初我就说事儿掀过去了,你现在提起它是什么意思?”古总眼角抽了抽,眼睛微眯,从怀里摸出电话,“怎么,难道还要我给国强打个电话?”
“古总!”老海子猛的提高声音,身体向后一靠,椅子前腿翘起,身子晃动不停,“是你说我坑你的,可是我坑了吗?粉就二十公斤,我只是让你们自己分,我又没涨价,我怎么坑了?这才刚过年,满南那边也没多少粉!就二十公斤,你要就要,不要就等下次!”